车进入一段颠簸的路段,她身子不稳歪倒着靠在车门,她想开门逃出去,奈何两只手扣在背后被绑着。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她,女孩娇俏的脸蛋蒙上眼罩,露出的红唇紧紧咬着,肌肤塞雪的身躯贴在车门上,无措的放重了呼吸,瞧着楚楚可怜。
他视线猥琐的从上而下打量她,浑笑道:“鹿大小姐,我劝你还是老实待着,等到了目的地,该知道自然会知道。”
“你的雇主是谁?”
鹿鸢发问:“是不是鹿齐派你来的?”
提到这个名字,司机沉默了,那看来就是,鹿鸢讽笑,垂头思索。
她在医院消失肯定很快会被岑珒派来的男人给发现,估计现在己经在找她的路上。
只是,她不知道鹿齐想对她做什么,车开了很久,估计是选择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她心口揪起来,车陡然停住。
打开车门,她被人一把拽下来,眼罩被扯下,入目是一片荒芜的高地。
前方悬崖边站着一个男人,身着昂贵的礼服,手里杵着一根黑色拐杖,他右腿看起来比左腿少了些力量。
“鹿齐,你究竟想干什么?”
她的逼问落下,正在高处俯瞰风景的男人缓缓转过身,岁月洗刷过的脸有几分沧桑,慈眉善目望来,“鸢鸢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这小姑娘竟一眼就认出了我。”
他称赞,“真是个聪明的小丫头。”
鹿鸢没空和他寒暄,清风刮着她的发,吹的凌乱,灌入衣领的风透出了冷意,“我爹是你害的,你现在找上我,是想杀了我?”
鹿齐回国后一门心思找鹿盛的麻烦,把鹿氏给搅的天翻地覆,就在他觉得自己要得逞时,没想到鹿盛手里会有他的犯罪证据。
他这个人,要权要利,不顾亲情也要把他给害了,根本就是个畜生。
他笑,无辜耸肩,“你有证据吗?”
男人上前走了几步,“要怪就怪他自己不幸运,才出的事故,得到这个消息的我,在他的办公室,坐在他的总裁专用椅上,喝着红酒,独自伤心了很久呢。”
“他可是我大哥啊,现在还没醒来,要是醒不来了...”
他话语顿住,看了眼神情愤怒的女孩,笑道:“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你个畜生,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鹿鸢愤恨说,呼吸起伏不定,涨红着一张脸。
鹿齐拄着拐靠近,蹙眉,“小姑娘家家,怎么跟你小叔说话呢?”
“你爹死了,我们就是唯一的亲人,鸢鸢,你听话些,将来我给你找门好亲事,也算弥补你父亲。”
“你做梦!”
“我爸会醒来的,等他好了一定让你下十八层地狱。”
女孩坚定的发言让他感到可笑,鹿齐漫不经心的勾唇,鱼尾纹加重,他显露出邪恶的阴笑,“那你觉得,我会让他醒吗?”
鹿鸢愣,“你想做什么,他再怎么说也是你大哥!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
“大哥?”
他满口讽味,扣住权杖的手青筋暴凸,沉声:“我不过才十几岁,他就怕我抢他集团继承人的身份狠心把我丢出国,任由我自生自灭。”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美国的街头,我被几个小混混围着殴打时,他们扒光我拍视频时的耻辱。”
“当时,我一条腿被活生生打废。”
他目眦欲裂,“他是我大哥?那个时候,他在哪!”
“他在享受他至高无上的权利,他在幸福,而我在阴沟里,凭什么!”
“我回来就是要抢走他的一切,就是要让他死!”
他神情痛苦又狰狞,突然仰天长笑,“不过很快都结束了,我和他必须斗个你死我活的下场,那就让他去死吧,我好好活着。”
“不过”
他顿住,定看向她,“等他死了,我要想继承他的一切,还需要除掉你这个唯一的继承人,杀一个小女孩,我可是有点于心不忍。”
他犹豫几秒,“要不,你给我当女儿?”
仇人的孩子叫自己爹,想想就兴奋。
鹿齐红着眼,眉目癫狂,哈哈笑着。
鹿鸢咬唇,“你做梦!”
他敛神,面色阴沉,跺了几下拐杖,快步走向她,鹿鸢害怕的不断后退,肩膀却被司机首接抓住,拖着她走到鹿齐的面前。
他粗糙的手抚摸上她的脸颊,“小侄女,你细皮嫩肉的,叔叔是真的不愿意伤害你。”
“可是你不听话,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风吹的她的衣摆飘动不止,她的心跳也在沉寂中不断向上攀高,宛如被人丢上了高空,狠狠坠下。
鹿齐叹息声,收敛面上的柔意,“仔细想想留着你也是个祸害,我记得今天是周日,你从监狱里跑出来,偷偷来到山顶玩,结果,一不小心踩空,跌下了悬崖。”
“二十多岁的花季少女就这样死了。”
他的指从她的脸颊划开,惋惜的浅笑,“紧接着,你身在医院的父亲听到这个消息,伤心至极,昏厥过去,抢救无效。”
“感人的父女俩共同赴死。”
“你说,这篇报道,会不会很受欢迎呢?”
他笑着问鹿鸢,得到她惶恐的眼神,“你不能这样做,鹿齐,你是在犯罪。”
他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等你们一家死了,鹿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鹿齐浑浊的眼睛涌现出巨大的贪婪,双手张开,仰头呼吸新鲜空气,长舒口气,“小侄女,我现在心情不错,我允许你发表不到一百字的遗言。”
鹿鸢看他这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气的浑身发抖。
“你放我走,我不说出去。”
他回眸,蹙眉,“你是在把我当傻子?”
“鹿鸢,死人才不会说话。”
鹿齐失了耐心,眸色狠厉,掐住她的后脖,拽她往前走,鹿鸢不断挣扎,眼看危险的悬崖越来越近,心慌张跳动,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她的力度敌不过一个中年男人,脖子都红了,被按在悬崖边,往底下一看,是看不到底的黑洞。
鹿鸢两腿发软,险些要摘下去。
鹿齐按住她的肩膀,轻声,“你也别怪小叔,我会给你烧纸的。”
他说着冠冕堂皇的话,手按在她的背部,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