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住手机的五指涨红,一举暗灭通话,手背上蹦起的青筋裹着红色,看起来尤为恐怖。
尤其是眼神里狠厉的侵略感,如烈风蛮横的袭来。
“说话!”
他听不得她要离开的字样,一个字都不行。
不可以,谁都不能把她从他身边抢走!
他脸色骇人,吓的她睫毛一抖,瞳孔漾动一圈薄弱的水汽,抽下肩膀,“你干嘛这么凶。”
“鸢鸢又没说要离开你。”
鹿鸢是真的惊了,她嘴里甚至都还没吐出那些字样,他听到就失控了。
扣在她腰肢的手臂使劲的圈锁他,隔着面料能感受到滚烫的体温,如烙铁一般。
她试图安抚,手捧住他的脸颊,“好了,我不会离开你的。”
“鸢鸢不是答应过要和你八辈子吗?”
她轻声细语,神情温柔,看起来情意绵绵。
内心却在咆哮,“骗你的骗你的,现在凶巴巴的,等我赚完好感值,你哭天哭地我都不回来,臭偏执狂,等着抱我大腿痛哭流涕吧。”
鹿鸢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内心激动,她老有一个执念,就是看男人哭。
她掀眸,对上他的眼,漆黑的瞳孔裹着阴暗,眼尾逐渐泛红,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白皙阴鸷的面庞滚落下一滴泪。
他扣住她的后脖,低头凑近,鼻梁相贴着,卑微又霸道,“你是我的,永远不准离开。”
“鸢鸢,说爱我。”
鹿鸢翘唇,手指挑开他眼尾的泪水,嗓音轻柔,“我爱你。”
我爱你,爱完就渣你!
聆听到她内心活动的系统默默翻个大白眼,“宿主大大,你就不能稍微长点小心心吗?”
鹿鸢疑惑:“那东西能吃?长到来干什么?”
“反派那么爱你,你就不爱她吗?”
她哼声,无奈道:“爱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宠的过来吗?”
女孩极其无辜,一副后宫女王的架势。
系统吵不过没心的小渣女,只能关上小黑屋的门,继续磨那根散发着银光的锁链。
回去监狱之前,鹿鸢去了一趟医院。
鹿盛己经完全清醒,吃过东西脸上的血色还不错,他坐在床上,对面的电视屏幕正播放着鹿齐死亡的消息。
报道人员也将他企图绑架谋杀的事情报道出来,一夜之间,他成为网上的害虫。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好歹也是他的亲侄女,他为了钱,说杀就杀!”
“这种人噶的好!噶的妙!”
“下地狱吧杀人犯!”
弹幕上满屏的辱骂,鹿盛叹息声,关闭了画面。
他知鹿齐的狼子野心,可鹿氏是他的心血,他不可能放手,甚至在他将他逼到绝境的地步,他也没把他挪用公款的罪证交出去,以为他退一步他就能理解他。
可是没有,他发了狂,竟然想对他和鹿鸢下手。
当真是,丧心病狂!
“咳咳”
怒火攻心,他猛地一阵咳嗽,这时病房闯入一道声音,“爸!”
他抬眼,看见跑来的身影,容貌娇俏动人,身板看着过于瘦小。
劫后余生后再次见到心爱的女儿,他热泪盈眶,抱着她,有着厚茧的手掌轻柔的抚摸她的脑袋。
“鸢鸢,没事了。”
他的怀抱过于温暖,是久违的一种感觉,鹿鸢不觉中抱了他很久,也哭了出来。
听到她哽咽的声音,鹿盛笑着安慰,“别掉眼泪,小心变珍珠。”
她破涕为笑,同时从他怀里退出来。
看到他们分开,岑珒阴冷的眸色才转淡些。
他上前一步,鹿盛也注意到他,男人宽肩窄腰,一身黑色,冷淡的面部看起来有些阴翳,像道影子,黏在鹿鸢身后。
“这位是?”
他疑惑问。
没等鹿鸢给他俩介绍,岑珒平淡的喊了声,“爸”
“!”
“?”
鹿鸢和鹿盛对视,俩人都惊了。
鹿盛更是不知所措起来,握住她的手,朝鹿鸢解释,“乖女,你相信爸,爸绝对没有私生子!”
他眼神坚定,甚至有点小委屈。
谁啊,一上来就喊爸,他可只有一个小棉袄。
岑珒揽过还存在震惊中的鹿鸢,低头在她额头亲了口,眸子是蓄满占有欲,低声说:“您误会了,我叫岑珒,是鹿鸢的男朋友,也是未来老公。”
神特喵就老公了!
话越来越离谱,鹿鸢对上鹿盛审视的眸,一副要个交代的样子,尴尬的挠头。
“鸢鸢,我说的不对吗?”
“我全身上下都被你…”
他欲言又止,紧着侧下脖子,刻意露出三道暧昧抓痕。
鹿鸢看的面红耳赤,急忙伸手捂住,岑珒反握住她的手,眼睫低垂,神情染上几分脆弱,“你难道不对我负责吗?”
他耳根冒红,纯情的样子委屈到了极点。
鹿鸢瞧他装的这出,唇瓣张开,“你...你”
“鹿鸢,这怎么回事!”
身为男人他自然知道岑珒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目光看向女孩白皙的脖颈,覆上了不少粉。
一时间,他脸黑的厉害。
小棉袄长大了,会拱人了!
“我...我”
鹿鸢慌张的说话都结巴,在充满消毒水味的病房宛如坠落了什么要命修罗场。
看了下边上神情委屈的岑珒,又看眼病床上黑着脸要说法的老父亲。
她头大,两眼一闭,点头,“请原谅我,没能抵挡住他的美色。”
见她承认,鹿盛气的厉害。
突然,她凑过来,在他耳边嘚瑟嘀咕,“不过,爸,他可是监狱长哦。”
她朝他抛弃一个傲娇的眼神,像是在说,你看你女儿,一出手就是大领导。
他气的脑子疼,掐了把她的粉脸,“你还好意思说。”
鹿盛以前就想过鹿鸢找的对象会是怎么样,一定会是宠她,爱她,充满阳光温暖的。
可看眼下这个站在她旁边的岑珒,长的比明星好看很多,冷酷阴湿,目光从进来就盯着她不放,跟有毒的水蛇,有万念俱灰的疯魔。
她招惹上这种人,也是不怕被拆的连骨头都不剩。
绝对不行!
他额角青筋涨起,“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鹿鸢,立刻和他分手!”
岑珒脸色森冷,看向呆住的鹿鸢,凑在她耳边,缓慢问:“敢分手吗?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