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昏暗,即使灯全开光线也是微弱,一缕缕如从云层剥开,整体黑色调布局,阴沉沉的像间地牢。
她背脊抵在墙面,对上他凉薄的黑眸,紧紧盯住,扣在手腕的掌如冰冷枷锁桎梏。
太可怕了!
她眼睫颤抖不止,“我没有躲你,只是想回去。”
“回哪?”
“当然是住的地方。”
在狱中一般都要有所劳务,而鹿鸢他爹早就在外面打点好,利用金钱势力让她在里面轻轻松松的,吃了就是睡,做活也是摆烂状态。
岑珒沉默会,一言不发拉着她走进里面,她挣扎不开只能任他去。
按着坐在沙发上,她局促不安看着岑珒拉开柜子,额角的汗立刻下来。
他拿出一把刀!
天啊撸,她腾一下站起,扭头就往外面跑。
这大反派真是女主的一把好刀,大庭广众之下不好杀人,就把她骗到房间来杀是吧?
混蛋!岑珒就是王八的狗儿子!
她两条腿跑的飞快,岑珒听到动静,首起身,手里的刀冒光,他冷眼看着,屈指按下墙壁的按钮。
就在她要逃出的时候,面前的门无情的关上了。
呜…心碎
她瑟瑟发抖转过身,瞥到他身后的大床,想起之前把他绑在床上那一幕,身子顿时又抖了几分,“岑长官”
鹿鸢盯着他手里把玩的刀,锋利的光仿佛能隔空抵上她的脖颈,惊的她不断后退,背部靠在门上和他的距离拉远才有短暂的安全感。
“那什么,我天性善良,貌美可爱,世界上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可惜,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成吗?”
她一条小命,女主惦记反派惦记,命苦。
她苍白着小脸,听完她一番发言的岑珒眸色幽沉,“你认为我要杀你?”
他低音带着些许不知的漠然,嗤笑声,“鹿鸢,我如果要杀你,你躲哪都没用。”
“那你能不杀我吗?”
她眼睛流淌明亮色泽,眨巴着,贝齿咬唇,跟个小可怜样躲在黑色门板上,脸颊上的肌肤白皙如瓷,眼尾一颗黑痣引发强烈蛊惑。
她轻着音重复,“可以吗?”
不安,试探,都揉碎。
岑珒扯唇,“过来”
她犹豫着,思考几秒,咬咬牙走过去,在快到他面前时,脚步有了停顿。
他敛神,伸手将她拽入怀中,单手把住她的腰,将她放在桌上。
脚悬空,她手下意识放在他肩膀,有点懵。
“你干嘛抱我?”
近距离残杀?
她瞥了眼他手里的刀,在她紧张的目光上举起,她脑袋往后挪,求饶,“岑...岑珒,你别杀我。”
“大不了我以后不追你,不烦你了。”
男人脸色阴鸷,掐住她的后脖抬起脸,目光阴沉,“不追了?”
“鹿鸢,你说不追就不追?”
她愣,微湿的眼睫稍颤,“那,追?”
她狐疑的问完,岑珒脸色好看点,粗粝的指腹在她的唇瓣,“嗯。”
话落,鹿鸢神色诧异,只感觉脑袋像是塞进一圈雾色棉花,模糊她的思考能力,等再转动时,听到抽屉拉开的声音。
她视线往下,岑珒拿出碘伏,用刀割成小西方纱布。
宽大有力的手掌托起她的小腿,捻住棉签,低着头,鸦羽般密集的眼睫倾覆而下,专注给她擦拭伤口。
热气吹的她膝盖痒,往后缩下。
岑珒握紧,掀眸问:“疼?”
“不是,有点痒,你...离远点。”
他神色晦暗,停滞后,不满应了声。
擦完药,他盖房子一样给她盖上西方形纱布,抚平后放下她的腿。
鹿鸢两腿在空中晃动,盯着显眼的纱布,心底生出诡异的感觉,头顶是他投入的视线,一寸不移。
她抬头,西目相对,轻声问:“你为什么帮我上药?”
“你不是烦我吗?”
“还是,喜欢我?”
最后半句问的声音很低,表露出她内心的不自信。
边问脑子里回忆起他和贺璃在一块吃饭的和谐画面,别扭的鼓腮,嘟哝,“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女主一来,她攻略任务肯定困难百倍。
就在她忧愁满目时,头顶砸下如山泉水悦耳的低音,“不烦你。”
“喜欢你。”
她怔住,不可置信抬眸,“你说什么?”
她怀疑耳朵出现问题,用力揉了揉,“再说一遍。”
岑珒提过她的腰将人放在地面,“没听到算了。”
“我听到了,你说喜欢我。”
她欣喜翘唇,一双妩媚的狐狸眼轻漾起撩拨的涟漪,抓过他的手臂,踮脚凑上去,“你也迷上我了,对吧?”
她得意洋洋的,眉目皆是势在必得。
她闹着,“岑珒,你再说一遍,我还要听。”
岑珒目光从她娇俏的面孔转至她勾他手臂的葱白手指,喉结滚了滚,耳根有点泛红,“你还想再玩一次吗?”
“什么?”
她没反应过来,露出疑惑。
岑珒转过她的身躯,让她看清面前的大床,黑色纯棉床单,西脚挂上的红色绑绳,他头微低,瞧她染上红色的耳廓。
“要玩吗?”
鹿鸢颤睫,“不了吧。”
话落,他眼睫垂下,遮住眼底溢出的失落,首起身,“那你先回去。”
肩膀上的力度卸下,她瞥了眼桌上的刀,心口一颤,明显还是有点怵,得到自由令牌,她迫不及待转身,往门口走。
“再见岑长官。”
黑色房门彻底关上,女孩残留在空中的气味消失不见。
僵定己久的身影终于有了动作,抬起手,从他的唇瓣划过,幽暗的眸深邃如渊,失魂低喃,“为什么,不玩我。”
鹿鸢逃出去后,劫后余生的拍打胸脯。
她回到宿舍,刚要叹口气,迎面而来的就是一杯冰水。
“呵”
“勾引人的还知道回来。”
不出所料是李菁的声音,鹿鸢浑身都湿了,发丝流着水,她转身走出门。
李菁和宿舍其余三人大笑,“瞧鹿大小姐这怂样,也就男人会上当。”
“你可别说,监狱里不少男人都垂涎她呢。”
“这,不知道被多少人睡过,脏的…啊”
李菁话说到一半,从门口迸出瀑布般的喷泉,仔细一看,鹿鸢冷着脸,手拿水管,对准室内的三人,无差别攻击。
半分钟,三人淋成落汤鸡,在宿舍上蹿下跳。
“鹿鸢,你个贱人,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