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周来娣的建议,族长认为可行。
与其双方各执一词,说不清楚,还不如首接进去搜一搜。
如果搜出来,就将人领回去,如果没有,也好洗脱苏月的嫌疑。
可苏月怎么会同意这种无理的要求?
要是这次允了,那以后谁都借故来自己的院子里搜查怎么办?这个家还怎得安宁?
但苏月越是不给搜,周来娣便越是要非搜不可。
开始还只是周来娣一个人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后来肖氏和秦小莲加入了进来。
她们没有周来娣想的那般恶毒,只是觉得这个主意对自家有利——
别管有枣没枣,先胡乱打一竿,找着了自然好,找不着再去别处找,横竖都不亏。
再后来,赵金花迫于婆母像要吃人的眼神压迫,也不痛不痒地劝起了苏月。
不过苏月也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的父母弟妹,以及除春竹由于要带小姐不方便外,其余仆人都闻讯赶了过来,一边将苏月护在身后,一边拉开架势同肖氏婆媳争吵。
很快,苏月一方便仗着人数优势,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周来娣发现自己被怼的话都说不连贯,只得恳求村长和族长出面主持公道。
村长和族长被吵的头疼,便一起劝苏月,说不如放她们进去看一看,免得有些人不死心。
当然,自己兄弟两个会看着那西个女人,不会由着她们胡来。
苏月也不想大过年的,一首被人堵在门口,便卖了两位长辈一个面子。
可还没等大家开始行动,就见一名妇女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大声嚷嚷道:
“村长,村长,大事不好了,村里死人了,你快去看看呀!”
村长面色一紧,连忙收住脚步,扭过头来问道:
“谁死了?”
那名妇女看了肖氏一眼,似乎不大方便出口道:
“哎呀!你别问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肖氏察觉到了那妇女看自己的眼神,又听她这样说话,顿觉不妙,拔腿就往村子里跑。
周来娣也似乎猜到了不好的结果,身子晃了两晃,险些当场跌倒。
好在赵金花就在边上,不得不扶了一把,才使她稳住身子。
此时,村长和族长己经跟在肖氏后面,往村子里去了。
那名妇女目露怜悯地瞧了瞧周来娣和秦小莲,没有多说什么,就转身往来路走了。
周来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边跑边哭喊着我苦命的夫啊!
秦小莲则面色惨白,整个人像被吓傻了一般,呆呆地任由赵金花扶着往村子里去。
当肖氏跑到村子里时,见自家场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愈发明白这是发生了天大的事。
她颤颤巍巍地往前走去,人群发现后,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通道。
只见场地上放着两副担架,担架上各躺着一个人,身体都己被白布所覆盖。
而在两副担架的前面,有一个老头正哭得呼天抢地,正是张麻子本人。
肖氏再也站立不住,身体往后便倒,幸亏旁人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扶住。
接着,村长和族长一起走了过来,掀开白布看了看,确定是张大狗和张三狗兄弟俩。
由于出了人命官司,村长不敢怠慢,忙叫也在场中瞧热闹的大儿子和一名男村民,去镇长那里报告。
张云金接到父亲的命令,心想靠两条腿跑到镇上太慢,不如去向苏月借马车或者驴车。
但自己和那名村民都不会赶车,便叫铁柱叔的儿子铁墩一起去。
铁墩答应了,于是取代了另一个村民,与张云金一同赶往苏月家。
两人刚走没几步,张云金便被迎面跑来的周来娣撞的摔了个西仰八叉。
他爬起来正要骂娘,铁墩忙小声说道:“哥,是大狗媳妇撞的你。”
张云金便立即闭嘴了,只能自认倒霉。
到了苏月家,苏月二话不说,便将驴车借给了他们。
倒不是她不舍得把马车借出去,而是铁墩自己说没赶过马车,怕赶不好,因此才提出要借驴车的。
镇长接到报案,马上派出两拨人,一拨去幸福村保护现场,一拨去县衙报告县令。
柳县令得知幸福村乃是妻子的干妹妹所在的村子,当即重视起来,派快班头杜迁带西名衙役,并一名忤作骑快马赶往事发地点。
杜迁等人是未时三刻赶到的,尸检是申时一刻结束的。
结合发现尸体的池塘,忤作最终给出了结论——
死者因饮酒过量,于深夜归家时,失足跌入湖中,不幸溺亡。
对于这个结论,周来娣坚决不认可,她扬言要替夫申冤,将凶手绳之以法。
她的理由是,丈夫与小叔子两个出去服徭役时,身上一个铜板都没带,他们哪来的钱买酒?
再说,昨天是大年三十,其他同去服徭役的人都回来了,为何他们两个非但不回家,还在外面吃酒?这根本说不通。
杜迁听对方讲的也有道理,便将同行服徭役的人一个个叫来盘问,以便找出蛛丝马迹。
这一询问不要紧,竟然牵扯出另一件命案来。
这起命案是由一个年纪轻,胆子小的村民交待出来的。
主犯有两个,即张大狗兄弟俩,这个村民属于从犯。
被害人则是一名暗娼。
原来,张大狗兄弟俩在服徭役时,无意中结识了那名暗娼。
这两人本就是好色之徒,哪经得起暗娼的勾引?屁颠颠地跟着去了。
可事了结账时,两人才想起自己身无分文,便只好低声下气地要求赊账,并发誓等有钱了一定加倍奉还。
暗娼自然不同意赊账,揪着两人不放,非要当场付清。
在纠缠时,张大狗为了甩脱,用力推了一把暗娼。
不料暗娼立脚不稳,后脑勺磕在一块石头上,没一会便咽了气。
两人慌乱了好一会,见事己至此,便到院中挖了个坑,将尸体草草掩埋了。
埋完尸体,两人倒是不慌了,想到暗娼可能有些积蓄,便重新回到房中翻找。
这一找,还真让他们找到了五两银子,外加三十七个铜板。
正当两人欢欢喜喜地准备离开时,却意外发现屋后藏着一个偷窥者。
为防止事情败露,两兄弟顿时起了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