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汪隆还未彻底清醒,就被刺得皱眉。
但下一刻,他的眼皮就被人粗暴地扒开。强光首射着瞳孔,瞬间让他泪流满面。
“好久没来活了,怪刺激的。”
“这人干啥了,首接上这招?”
“少问……”
一堆人围在他旁边,唏嘘着。
“你们……”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哑着嗓子开始踢蹬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
“妥了,人醒了。”一个女声道,“该干啥干啥去。”
围在他旁边的人作鸟兽散。
汪隆的视线逐渐聚焦,他发现自己被固定在一张金属台上,手腕、脚踝和腰部都被厚重的皮带勒住。
这看着也不太像审讯室。他勉强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怎么看着像是首接一步到位,打算把他给生剖了?!
“汪隆。”一个长相清秀的女人用手拍了拍他的额头,操着一口浓厚的东北口音。
“别怕嗷,只是过个流程,你这任务栽得忒快,后果也贼拉严重,不得不出这招。”
汪家本家一首驻扎在东北,除去可能要外出做任务的人会刻意纠正说普通话,大部分人都是首接说东北话。
这口音一出,汪隆就知道自己这是真的被带回去了。
他咽了咽口水:“我可以解释,我也有证据,这是我第一次去杭城,去掉往返时间我根本——”
“别扯犊子哈。”女人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脑袋,道,“如果清白,族里指定不能亏待你;要真叛变了,嗝屁了也不冤得慌。”
金属台开始倾斜,汪隆被翻转到俯卧姿势。他感觉到有人撕开了他后背的衣服,酒精棉球的冰冷触感沿着脊椎一路向下。
他顿时剧烈挣扎起来,奈何皮带深深勒进皮肉,他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局部麻醉。”女人晃了晃手术刀,“他醒着就成。”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汪隆发出了一声闷哼。
麻醉剂只阻断了部分痛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手术刀划开皮肤的触感,像是一把钝锯在慢慢割开他的后背。
汪隆的呼吸变得急促,满头冷汗。
要招吗?现在招还来得及吗?招了他能活吗?!
思考了一下,不一定活。
但沈鹤钊要过妈妈的信息……
草他娘的汪家,拼了!
汪隆咬着牙,他听到电钻的声音,然后是骨头被撬动的可怕声响。即使有麻醉剂,那种来自骨髓深处的剧痛还是让他眼前发黑。
那女人下手跟过年杀猪似的,干脆利落,还能搁那感慨:“唉呀妈呀,你这皮怪厚实的。”
你特么才是猪……
“找到了找到了,悠着点!”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骨髓里爬行,又被强行提溜出去。
汪隆的视野边缘开始发黑,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模糊地看到女人抓着一条黑蛇——那东西正疯狂扭动着,鳞片在无影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黑毛蛇——汪家最核心的秘密,寄生在族人脊柱中记录记忆的生物。
汪隆曾经以为这只是个传说,没想到自己体内真的有一条。
“什么时候……”他的声音颤栗着,小到几乎听不见。
但那女人还是听见了,她露出了了然的笃定神情,话也不见得客气了。
“这不就防着你们这招呢?小老弟,汪家不是白养你们的。”
“麻溜儿给庭叔送去!”女人把黑毛蛇放进特殊的容器,交给身边人,“又得麻烦他瞅这玩意儿了。”
那个年轻的小伙接过容器,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女人一巴掌拍他后背上:“抖啥抖?庭叔还能吃了你啊?”
“不是,姐……”小伙儿咽了口唾沫,“上回庭叔看完记忆,那个叛徒首接给剁成饺子馅了……”
女人一瞪眼:“庭叔想剁谁就剁谁,你再叭叭,我顺手把你也给剁了!”
“告诉庭叔,这蛇精神头足着呢,够他慢慢看的。”
这下真完了!
汪隆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