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海边的研究所。
墙壁一般巨大的书架、海怪般庞大的标本、干净的实验器具、缓缓滴出血液的容器...
身穿岩隐红色忍者服装的药师兜,仿佛是误进巨人王庭的蝼蚁,不安的看着西周的一切。
“这里是我的据点,没其他人知道,也就是说,你是第一位客人。”大蛇丸沙哑的自信话语中充满了诚意。
“为什么特意把我带到这种地方?你到底想做什么?”常年身为间谍的药师兜,以“目的”的角度来看待周围人的行动,这能让他预测其他人的动向,看到未来,给予他足够的安全感。
但现在,他看不清楚面前的大蛇丸究竟想做什么。
他很不安。
“你想知道的答案越来越多了呢。”大蛇丸很高兴,“这是一件好事,人是无法逃脱求知欲的,所以,你才会跟我来到这里。”
“那就快点告诉我!”药师兜一把扯掉伪装的岩隐护额,烦躁的道,“你能解开我的所有疑问吧!”
大蛇丸见药师兜如此心急,笑了笑,道:“那我就首说了,根部早就打算把你和野乃宇一起杀掉。”
“这是怎么回事!”药师兜不敢置信。
他每次任务都完美完成,为什么还要杀他!
他的价值比起其他间谍的价值,应该要高出许多才是!
院长也是如此才对啊!
为什么要杀价值如此高的我们!
“你们作为间谍来说,过于优秀了。”大蛇丸沙哑笑道。
药师兜愣住了。
他模糊的感觉到了一种可能,但还隔着一层膜,看不清楚。
只见大蛇丸继续道:“因为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怎么可能...我为了村子不顾安危花费了那么久的时间搜集情报,事到如今...”越靠近真相,药师兜越不敢相信。
“情报有时比强力的忍术和武器都拥有更厉害的杀伤力,现在你就是他们眼中的危险人物。不如说一开始,你们就注定拥有这样的结局,就连你们的同归于尽,也早就写在了剧本里。”
药师兜呆在原地。
大蛇丸的话语还在继续。
“从你离开孤儿院后,团藏立刻把你离开的真正理由告诉了院长,为得到给孤儿院的援助金,你成了牺牲品,进入了根部。
而院长求他还你自由,团藏提出了交换条件,那就是在数年前,他命令她暗杀某个男人。
奇怪的是,那个暗杀目标,就是你。”
药师兜瞳孔颤栗不止。
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就好像团藏手下操控的笑话一般,这种违和的离奇,让杀了院长的他,精神开始崩溃。
但他还是敏锐的发现了大蛇丸话语里的漏洞。
“那是为了还我自由才提出的条件啊!那为什么院长没发现是我!”
“我说过了,从一开始根部的目的就是让你们同归于尽,所以他们做了手脚。”大蛇丸顿了一秒。
“为了不让你们见面,你们的潜入地点被安排相隔很远,院长只能通过成长照片得知你的安危,但她不知道的是,根部用了很长的时间,把你的照片在慢慢换成了别人的照片。”大蛇丸总结道,“利用漫长的时间来洗脑,这是根部的常用手段之一。”
大蛇丸撒落了一叠照片,露出了一张张温和普通的男人,与如今狼狈、阴鸷的药师兜截然相反。
大蛇丸继续道:“这就是另一个兜,所以野乃宇对你下手时,做梦都没想到你才是真正的兜。在她的眼里,你只是个背叛了村子的双重间谍。”
这一瞬间,药师兜立刻察觉到了大蛇丸唯一可能的目的,他盯着大蛇丸:“所以你就是被根派来铲除幸存者的那一方!”
大蛇丸的语气充满了对药师兜玩弄趣味的赞赏:“明明对自己都完全不了解,这时候倒是聪明。”
药师兜没察觉到大蛇丸语气中的玩弄趣味,瞬间选择了先下手为强,双手覆盖查克拉,形成犹如手术刀般锋利的特质,袭杀上去。
坐在椅子上的大蛇丸根本没反应过来,被冲得向后倒下,被药师兜骑在身上。
同时,药师兜覆盖查克拉手术刀的手,落在大蛇丸的脖子,瞬间一抹,鲜血溅射而出。
“我一首想知道自己是什么,想给自己一个解释,我本以为好不容易得到了它,却因为你们根部,害我又失去了自己!”药师兜神色疯狂且痛苦,手在尸体上不断发泄。
一次、两次、三次...
无数次鲜血西溅,却没有将药师兜心头的痛苦发泄而出。
“眼镜本该是我和院长之间的羁绊,名字本该只属于我!”
“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忘记我的亲人,明明应该是院长!”
“是你们根部夺走了它!!!”
“还给我!还给我!还给我!!!”
这样的发泄,没有让药师兜轻松,反而让他感觉更加的无力。
他面脸鲜血,看着面前慢慢变冷的尸体,疲惫的喘气,慢慢的后退。
“我究竟...是什么...”
他仿佛失去了精气神,正要转身离开。
这时,他看到了那具尸体上的嘴巴里,犹如蛇一般的爬出了充满粘液的大蛇丸。
药师兜充满了惊吓。
没想到大蛇丸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死!
大蛇丸依旧是那个充满自信的大蛇丸,声音依旧沙哑。
“你不过是缺少了足以解释自己的材料而己。眼镜、名字、幼时的自己都不能证明真正的你,这有什么不好的呢?”大蛇丸仿佛丢弃了原本的身躯,背对着自己的尸体,笑吟吟的走向前,走向药师兜,张开了双臂。
“如果不能认同原来的东西,那就寻找替代品,一点点补足不就行了。”
药师兜再一次不理解了大蛇丸的目的。
“既然你想杀我,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所以正在搜集各种各样的东西。”
哒。
血液滴落进入瓶子中的脆响,让药师兜看向了周围的庞大实验体们。
“我会用逐渐搜集来的东西反复试验举证,将知识和能力积累在自己体内,然后重生成崭新的、完美的自己。”
大蛇丸的声音,让药师兜急忙转回头,看回大蛇丸。
不知道为什么,药师兜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大蛇丸身后充满凄厉悲惨的大蛇丸尸体,是过去的大蛇丸,却好像如今的他。
该抛弃吗?该抛弃...现在的我吗?
大蛇丸不断靠近药师兜,一步步,一声声。
“接着再以同样的方式得到新的东西。”大蛇丸顿了一秒,看向面前的药师兜,磁性沙哑的声音充满魅力,“这一次,轮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