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她想好该怎么做时,裴寂的出现打的她猝不及防。
这日,她陪着盛夏在院中打秋千,不过不同的是,是她坐在秋千上,盛夏站在她身后,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她。
裴寂风尘仆仆的赶回京,在院子门口听见盛夏哼唧使劲的声音:“娘亲,宝宝推的高不高?”
江淮月看着自己始终没离开过地面的脚,扯着唇应:“嗯,真高,宝宝真棒,今天中午记得多吃两碗饭。”
盛夏还以为娘亲是心疼她,当即说:“娘亲,我不累的。”
江淮月眼里含笑,神色温柔。
裴寂进入院中,坐在秋千上的女子一身鹅黄色衣衫,雪腮玉肤,精致的眉眼轻扬,美的如仙子一般。
她身后的小人扎着花苞头,穿着浅粉色的桃花裙,可爱的小脸皱在一起,使劲的推着秋千。
“坏叔叔。”盛夏正在帮娘亲推秋千,从她身后看见了裴寂惊呼。
江淮月闻声看了过去,见到裴寂的瞬间,她身子一僵,呼吸都乱了几拍。
他怎么忽然回来了,不是说还有几日的嘛。
盛夏当即跑过去,伸手去推裴寂:“坏叔叔,你走,不欢迎你。”
她小手握拳跟挠痒痒似的打在裴寂身上。
江淮月在看见他的第一眼虽然有紧张,但是想到他失忆了,应该没有察觉到什么,刚打算去把盛夏带走。
就发现裴寂的眼神很不对劲,他蹲下身子,看着盛夏的眸光复杂,欣喜,又藏着几分愧疚。
盛夏看见坏叔叔红了眼睛,忙退回江淮月身边:“娘亲,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人的。”
娘亲早都说过,小孩子不能打人和骂人,可是她不仅骂了打了,还把人给打哭了,这下完了。
裴寂起身,将目光落在江淮月身上。
见他这样,江淮月悬着的心终于死了,她知道,他恢复记忆了,否则他不会这样看着盛夏,他猜到盛夏是他的女儿了。
“宝宝乖,娘亲让厨房做了你喜欢的米糕,让秋蝉带你去吃。”江淮月掩去情绪,温柔的对盛夏说。
盛夏看了眼裴寂又看了看她:“娘亲,可是有坏叔叔。”
“娘亲没事的,你听话。”江淮月让秋蝉把盛夏带走。
那小小的身影消失后,她眼神冷了下来:“你恢复记忆了?”
裴寂见到她眼神里的疏离跟防备,心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难受的喘不过来气。
“阿月,对不起。”他沉声道。
江淮月抿唇,不屑的冷笑:“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想来你也知道盛夏的身份了,那是我的女儿,她姓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离她远一些。”
“为什么不告诉我?”裴寂眼神复杂。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当初知道自己有孕,我不想要她的,因为我不想跟你有任何的牵扯,可是大夫说我身子亏空,稍有不慎我会死,为了活着,我将她生了下来。”
她从不后悔生下盛夏,有时候甚至庆幸自己生下了她。
裴寂听着她的话,亦能想到她的境遇,心痛到难以呼吸。
他眼眶红到充血,眼底的快要藏不住,说话的声音哽咽:“是我错了,我不该那般对你,对不起。”
江淮月闭了闭眼,厉声道:“你的道歉一文不值,孩子是我一个人的,谁敢跟我抢,我跟他拼命。”
“阿月,我没有想要抢走女儿,你别生气。”裴寂低声解释。
江淮月冷静下来,沉声道:“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裴寂垂眸:“好,我走。”
知道她心情不好,裴寂日夜兼程赶了回来,衣衫不洁,也该去梳洗一番。
他走后,江淮月身子一软,撑着一旁的石桌坐下,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娘亲,你怎么哭了?”盛夏奶呼呼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江淮月偏过头,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哭,她拭去眼泪,吸了吸鼻子:“娘亲没有哭。”
盛夏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娘亲骗人,明明就有眼泪。”
“娘亲别伤心,宝宝抱抱就好了。”她小小的身子努力的圈着江淮月,用手背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安慰她。
江淮月鼻子一酸,眼尾落下泪来,她哽咽抱紧她:“谢谢宝宝。”
盛夏乖乖的任由她抱着,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的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