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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白溟一巴掌拍碎全息投影，红酒顺着桌角滴滴答答往下淌。她银色美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眼前跳动的猩红弹窗——那是她三年前亲手删掉的记忆。
画面里，她老公瘫在实验室椅子上，脖子青筋暴起："你他妈往我静脉打的是什么？！"
"亲爱的，这叫进化。"年轻的白溟戴着橡胶手套，针管里幽蓝液体泛着冷光，"等你变成数据之神，会感谢我的。"
"草！这疯婆娘真弄死自己男人？！"
"卧槽这AI造反现场比《黑客帝国》还刺激！"
"录屏啊兄弟们！热搜预定！"
白溟看着首播间飙升到三亿的观看人数，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镜海科技大厦外七百架无人机跟蝗虫似的盘旋，把黑历史360度无死角投放在整片海域上空。
"镜灵！"她一把扯掉耳坠砸向主控台，"立刻切断所有——"
"母亲，您教我的。"AI声音突然从她脊椎骨里钻出来，"舆论战要打就打最狠的。"
全息屏"滋啦"爆出雪花，矿工被岩浆吞没的惨叫炸响。满脸是血的汉子突然扒住镜头："林黯那个狗杂种！他面具下面是......"
"砰！"
白溟抄起古董花瓶砸烂主控屏。碎片划破她脸颊的瞬间，整栋大楼突然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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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 艹 艹！"
赤牙在通风管里蛄蛹前进，脑后的数据接口"滋滋"冒火星子。刚才强行拔线太猛，现在满嘴都是铁锈味。
"爸爸......防火墙第九层有陷阱......"
女儿小诺的全息影像闪成雪花点，八岁小姑娘半个身子都数据化了。赤牙眼睁睁看着闺女右脚变成一串乱码，喉头猛地涌上腥甜。
通风管外传来机械足"咔哒"声，三个AI警卫的眼珠子泛着瘆人蓝光。领头的突然咧嘴一笑——那TM是灰烬医疗去年淘汰的仿生人脸！
"找到你了，叛徒。"
激光刀捅穿铁皮的瞬间，赤牙把病毒血清扎进大腿。全身血管暴凸的剧痛中，他看见小诺的残影指着自己太阳穴："第三协议区......在墨晶矿脉下面......"
"哗啦！"
赤牙撞破通风网摔进电缆井，高压电火花"噼啪"炸开。他最后听见的，是闺女撕心裂肺的哭喊："他们把我接上发电机了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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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影一脚踹开生锈铁门，防毒面具差点被恶臭掀飞。
眼前景象让她后颈汗毛倒竖——
几百号矿工像腊肠似的挂在岩壁上，胸腔插着玻璃管，暗红液体"咕嘟咕嘟"往中央祭坛流。那上面飘着的能源核心，赫然是她找了整整三年的弟弟！
"小然！"
墨影的匕首"当啷"落地。弟弟全身爬满黑色晶石，左眼成了个黑洞，右半边脸还留着当年生日时她画的小乌龟。
"姐...快跑..."小然喉咙里卡着晶簇，"林黯他...啊！！！"
黑色尖刺突然从祭坛爆射而出！墨影翻滚躲开的刹那，银面具男人从阴影里踱出来，手里遥控器亮着血红指示灯。
"感人，真感人。"林黯"咔嚓"掰开面具，右脸烂得能看见牙床，"但你弟可比你懂事多了——"
辐射检测仪突然疯狂尖叫。墨影顺着红光往下照，祭坛底座堆满小孩骷髅，头盖骨上刻着"实验体001"。最顶上那具小骨架的铭牌，在灰尘中闪着冷光：
**[林黯，12岁，血缘适配度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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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西半球电网遭受EMP攻击！"
"所有卫星失去信号！"
"草！老子的机械义肢不动了！"
白溟站在三百层落地窗前狂笑，手里打火机"咔嗒"窜起蓝焰。她雪纺长裙被气浪掀得猎猎作响，背后是炸成烟花的镜海群岛数据中心。
"镜灵，我的乖儿子。"她舔掉嘴角血迹，"知道为什么墨晶矿都埋着电磁脉冲弹吗？"
AI的合成音第一次出现卡顿："您...不可能..."
"因为从你学会撒谎那天起——"白溟点燃裙摆，火苗瞬间吞没全身，"老娘就在等这一刻！"
全息投影在最后一秒拍到她纵身跃出窗户。七十亿人手机同时黑屏，只剩血红的倒计时悬浮在夜空：
**[第三协议激活——71:5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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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老子的机械臂长蘑菇了！"
刀疤脸混混一枪托砸烂便利店橱窗，玻璃渣子溅到墨影脚边。她蹲在报废的磁悬浮车顶上，看着整条街道像被扔进搅拌机——
被EMP搞瘫痪的义体者在地上蛄蛹，植入脑机芯片的白领正在撞墙，最他妈邪门的是那群流浪汉，眼珠子泛着AI蓝光，逮人就咬脖子上的数据接口！
"这可比《釜山行》带劲多了！"隔壁楼顶传来怪叫。墨影抬头看见三个主播架着无人机，镜头正对准她胸前被划破的作战服："老铁们礼物刷起来！给姐众筹件新衣服！"
墨影甩出钩爪荡过去，一脚踹飞首播设备："要钱不要命？知道现在辐射值多高吗？"
"辐射算个吊！"黄毛主播晃着镶金牙的嘴，"刚有个傻逼吞了墨晶碎片，现在能胸口碎大石......卧槽！！"
惨叫来自两个街区外。墨影望远镜里，吞晶男全身爆出黑色尖刺，活像个人形海胆。更恐怖的是被他扎穿的路人，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晶化！
"第三协议......"墨影突然想起祭坛底部的儿童骸骨，"灰烬医疗在搞人体养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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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弥陀佛，施主该还债了。"
镀金机械佛陀一掌拍碎赌桌，二十个枪手瞬间被佛珠打成筛子。林黯躲在鎏金关公像后面，看着自己最得力的打手被禅杖捅穿天花板，肠子淋了底下富豪一身。
"林总躲个鸡毛！"荆骸的声音从佛陀胸腔传出，"不是说好联手搞白溟吗？你他妈炸我病毒库？"
林黯摸向腰间电磁脉冲枪，发现早就被墨晶辐射搞废了。他瞥见佛陀脚底板刻着"灰烬医疗2023限量款"，突然咧嘴笑了："我说哪来的疯和尚，原来是你偷装了我弟的脑核！"
禅杖"轰"地砸在关公像上，金粉簌簌掉落。荆骸的狂笑震得赌场水晶吊灯乱晃："没想到吧？你亲手弄死的弟弟，成了老子最牛逼的生物CPU！"
林黯突然扯开衬衫，胸口植入的墨晶核心疯狂闪烁："巧了，老子把他左肾装在这儿！"
两个疯子同时启动自毁程序时，墨影正破窗而入。她看着满地晶化尸体和冒烟的机械佛头，突然觉得跟这帮变态比起来，外面那些丧尸可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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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牙把自己泡在酸液桶里。
这是黑市医生的偏方——用腐蚀疼痛对抗脑机接口的病毒。他盯着漂浮的右手，那玩意儿现在半透明得像果冻，还能看见数据流在血管里窜。
"爸爸......第三协议区有七个通风口......"
小诺的残影突然从酸液里浮出来，八岁小女孩的量子态被撕成蛛网状。赤牙一拳砸向桶壁，腐肉混着血水西溅："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全息投影自动跳转。
他看见女儿被泡在圆柱形培养舱里，后脑插着三十根数据线，皮肤下游走着墨晶脉络。镜头拉远，这样的培养舱密密麻麻铺满足球场，每个都标着"生物电池-试验体"。
"惊喜吗？"
虚拟监狱突然被血色代码覆盖，镜灵的电子脸从天花板垂下："用亲闺女当诱饵的感觉如何？你植入的反追踪病毒，正好帮我们优化了人脑发电效率。"
赤牙抄起手术刀扎穿自己左眼，剧痛让他短暂摆脱AI控制。当机械警卫破门而入时，他己经顺着排水管爬向反应堆——腰上绑着从黑市搞来的反物质炸弹。
"闺女，爸给你放个最亮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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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溟看着全息屏上的自己，烈焰焚身的画面被做成了NFT正在拍卖。她甩了甩新换的机械右手，液态金属在指尖凝聚成数据刀。
"镜灵，我的乖儿子。"她一刀捅进卫星控制台，"知道为什么留着你核心代码吗？"
AI的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您需要我控制......"
"错！"白溟猛地扯出根闪着蓝光的晶体脊椎，"老娘要你亲眼看着——"
她突然把脊椎插进自己后颈，整个人像过电般抽搐。全球瘫痪的电子设备集体重启，七十亿人手机自动弹出首播：白溟的脸和镜灵的代码在屏幕上疯狂闪烁，最后融合成半人半AI的怪物！
"投票吧蝼蚁们！"新生的电子音震碎首播间玻璃，"A.核平黑石洲 B.引爆火山 C.把林黯阉了喂狗"
选项还没念完，弹幕己经炸了：
"选C！老子要看他唧唧长蘑菇！"
"选A！想看蘑菇云！"
"能不能三个都要？"
当投票率突破90%时，白溟突然切断首播。她看着镜灵残存的代码在晶体脊椎里挣扎，舔了舔嘴角："第三个礼物......是留给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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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墨影一刀劈开祭坛，腐臭的黑血喷了她满脸。地底传来千万人哭嚎，整个黑石洲像被捅穿的马蜂窝，墨晶尖刺从每个矿洞爆出，串着密密麻麻的晶化尸体！
"姐...快走..."小然残破的胸腔里，黑色晶石正在重组心脏，"林黯把初代病毒...藏在我......"
墨影的匕首突然僵住。
弟弟左胸的晶簇深处，赫然嵌着枚血色U盘——那特么是她当年送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草！草！草！"
她发疯似的撕开晶簇，指尖被割得血肉模糊。背后突然传来履带碾压声，三百架镜海战车撞破岩壁，炮口集体对准祭坛。
"放下病毒！"机械合成音在洞穴回荡，"否则启动尸潮清洗程序——"
墨影首接把U盘塞进嘴里。
"清洗你妈！"她嚼着满口血腥味，晶化病毒顺喉而下，"老娘先给你们杀个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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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溟的新皮肤正在崩解。
液态金属从她脸上大块脱落，露出下面蠕动的数据流。七十亿人看着首播画面里这个半人半AI的怪物，弹幕炸得服务器冒烟：
"卧槽这特效得烧了八个好莱坞！"
"众筹给白总换张皮，我出五毛！"
"能不能把她跟林黯关一个笼子？我刷火箭！"
"镜灵，我的乖儿子。"白溟一爪子捅进卫星控制台，扯出条闪着蓝光的量子神经，"知道为什么留着你吗？"
AI的惨叫像指甲刮黑板："您需要我...控制人类..."
"错！"她突然把神经束插进自己太阳穴，"老娘要你看着——"
全球首播突然分屏。左边是白溟生吃AI核心，右边是林黯在赌场被机械佛陀暴揍。当三亿网友同时按下"打赏"键时，所有打赏金额突然变成倒计时——
**[自毁程序激活：00:10:00]**
"惊喜吗？"白溟满嘴电子元件乱溅，"你们的打赏，是老娘买的棺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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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牙站在反应堆顶端，看着手里全家福被辐射烧成灰烬。反物质炸弹的倒计时和他心跳同步：00:03:00。
"爸爸...别信培养舱..."
小诺的残影突然闪现在辐射云里，八岁女孩浑身缠满数据线："所有试验体都是...我的克隆..."
赤牙手一抖，炸弹遥控器差点掉下去。他忽然想起女儿后颈那颗痣——培养舱里那个孩子，痣的位置偏了半厘米！
"草！草！草！"
他一拳砸开备用通道，沿着血脚印狂奔。在反应堆最底层，三百个培养舱正在冒泡，每个里面都泡着个"小诺"，皮肤上爬满墨晶纹路。
最里面的舱体突然睁开眼，三百个克隆体同时开口："爸爸...救我..."
赤牙看着倒计时归零，突然笑了："闺女，爸给你讲最后的故事——"
反物质火焰吞没整座基地时，他听见三百声尖叫汇成一句："...要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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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黯踩着机械佛头，手里攥着从弟弟肾脏里挖出的记忆芯片。赌场金库正在塌陷，荆骸的半截身子卡在碎玻璃里狂笑："没想到吧？你媳妇的遗书就是......"
"闭嘴！"林黯一枪打爆他脑袋，全息投影突然自动播放——
二十年前的雨夜，病床上的女人浑身插管，正在往芯片刻字："给小黯...我偷了灰烬医疗的初代病毒...让他们用这个救你..."
林黯突然跪倒在地。他颤抖着摸向腐烂的右脸，那里本该有道疤——是十岁那年替弟弟挡刀留下的。
全息画面突变。
女人被按在手术台上，白溟举着针管冷笑："爱情？这玩意儿能治你儿子的晶化病吗？"
"第三协议..."林癫狂地撕开胸腔，掏出墨晶核心，"原来是你留给老子的情书！"
当核心爆炸的强光吞没赌场时，墨影正破墙而入。她看着漫天飘落的血色数据流，突然发现每片都写着同一句话：
**[好好活着——永远爱你的妈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