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曜心领神会,举起榔头,深吸一口气,瞄准床上的人,猛然挥下。
黑暗中,一声闷响,床上的人顿时惊醒,之后他们就发生了激烈的搏斗。
杨平曜说道:”看到他们被打趴下之后,我是想立刻走人的,可是赵泽一首说他们看到了我们的脸,不能留下活口。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何劭:“你们杀人后,工具呢?那些凶器在哪里?”
杨平曜回答道:“我不知道。我一切都听赵泽的,当时我很紧张,我真得很慌张,赵泽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忘记问他那包工具哪里去了,怎么就不见了。”
何劭严肃地看着杨平曜:“你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你接受过一次教育,可是你却依然没能守住自己的底线。”
杨平曜低下头,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我知道不能违法犯罪,我后悔,我真的很后悔。”
何劭叹了口气:“你明知道这是违法犯罪的行为,为什么还要继续参与?”
“我当时太冲动了,我被义气冲昏了头脑。赵泽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我……我就……”杨平曜想了一下,然后继续回答说:“因为赵泽是我的同事和兄弟,他帮过我,在我工作的那个地方,只有他把我当人,当兄弟。这一次他说要我帮这个忙,我实在是抹不开面子。如果我不去帮忙,我在心理上也会过意不去。”
按照杨平曜的说法,他在作案之前并不认识武岩和刘以莘,他是在赵泽的指使下才实施了犯罪行为。
也就是说,这起案件的主谋是赵泽本人。
审问杨平曜就花去了整整6个小时的时间,再加上昨晚半夜三更带队抓人,何劭己经连续工作10几个小时,感到身心俱疲。他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尽管审讯过程漫长且艰难,但他终于从杨平曜的口中得到了他们的作案过程。
虽然从姜阂的尸检报告中可以大概还原出案发当时的一些情况,但从凶手口中听到他们作案的细节,还是让何劭感到触目惊心。
武岩和刘以莘当时是经历了何等残忍的折磨和痛苦啊。
想到这一点,何劭不禁皱紧了眉头。
赵泽的狡猾和残忍,杨平曜的盲从,让这起谋杀案充满了人性的扭曲和道德的沦丧。
何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知道,作为一名警察,他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才能将真凶绳之以法。
他在审讯赵泽之前,再次审视了一遍杨平曜的口供,试图从中找到审讯赵泽的突破口。
“休息一下吧!”姜阂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轻来到了何劭身旁,他还带来了两杯热腾腾的咖啡,放在何劭面前的桌上,散发着的香气。
“你都连续工作10几个小时,再这么下去,身体可要吃不消了。”姜阂关切地说道。
何劭抬头,看向姜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谢谢,还是你想得周到。”
姜阂摆了摆手,在何劭耳边轻声说道:“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
虽然姜阂的话越到后面声音越轻,几乎微不可闻,但是何劭还是听到了。
“你刚才说什么?”何劭惊喜地问道,他还想再听一遍。
何劭刚才听到姜阂说,他不想年纪轻轻就守寡,所以——他是做好了准备,打算做自己下面的那个了!
“没什么?好话不说第二遍!”姜阂拒绝再重复一遍,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他好不容才说服自己的。
“哈哈哈,姜老师,你可真是太爱我了!”
说实在话,何劭也不想和姜阂‘动手’,他不想靠‘武力’来解决谁上谁下的问题,如果靠武力值来决定,就说明双方打从心里不愿意做下面的那个,那这样相处起来,一方就比较委屈,他可不想这样。
“哼!你知道就好!”姜阂给了何劭一拳,他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当下面的那个的。
他首先考虑到何劭年纪比他小,他要对他多包容,多让着他。其次,何劭是警察,得出外勤,时常面临危险。作为下面的那个,在做二人做‘运动’的时候,比较容易受伤。他总不能让何劭因为这事影响体力,影响任务。还有,何劭比他更‘首’,他肯定不能接受做下面的那个……
总之爱他,就有一万个理由包容他,理解他!
何劭:“我当然知道,辜负真心的人必须吞针100根!”
姜阂哈哈一笑:呦,8G速度冲浪啊!网上梗懂挺多!”
“嘿嘿!”何劭喝了口咖啡,暖意涌上心头,他看向姜阂,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姜老师,有你在身边真好。”
姜阂笑了笑,拍一把何劭的肩膀:“行了,别肉麻了。赶紧把赵泽的案子结了,咱们也好——嗯 你懂得。”
何劭点了点头,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接下来的审讯将至关重要。
赵泽作为主谋,他的口供将是定罪的关键。但是,赵泽,年纪轻轻,却又如此狡猾,把杨平曜拿捏得死死的。
“你说,我们为什么都查不到赵泽与武队,还有刘以莘之间的关系呢?他们毫无关系,赵泽为什么要处心积虑地杀武队和刘以莘呢?”何劭通过外围还是没找到赵泽的杀人动机。
“这确实是个问题——”姜阂也陷入了沉思。
“如果说买凶杀人,那为什么在赵泽身上找不到蛛丝马迹呢?他的银行账户,通讯情况,社会关系,都查了,并没有可疑情况。”何劭很不能理解,他们到底漏了什么地方。
“总有一些高智商的犯罪分子,一时没发现很正常,别急,再好好捋一捋线索。”姜阂安慰道。
“赵泽的智商确实有点高。我怀疑杨平曜吸毒史被人翻出来,这个消息就是赵泽散布出去的,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一步一步收买人心,让人高马大的杨平曜为自己所用!”何劭说道。
姜阂认同这一点,他也看出来了,赵泽很可能就是在公司散布杨平曜曾经吸毒的那个人:“嗯,确实如此!不过目前存在一个疑问,赵泽与杨平曜的关系并不密切,仅限于公司同事层面,且过去并无交集。那么,赵泽是如何得知杨平曜曾经吸毒这一秘密的呢?”
突然,何劭也注意到杨平曜口供中提到的一个细节:赵泽在作案前曾探过路,放置好作案工具,还知道监控盲区,并且带了干扰器。
这个细节让何劭眼前一亮。
“你说,赵泽是不是还有帮凶,或者说,其实那个帮凶才是真正的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