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样,王熙凤也没打算放过王夫人,“来人,这个嬷嬷头发里有东西,绑了让大夫好好看看。”
随着平儿的声音在外面传来,对于王熙凤来说是喜乐,对于王夫人可就不是了。
一个六斤六两的大胖小子,是贾家的继承人,也宣告着贾政一脉想要继承爵位的可能性更低了。
“凤丫头,苦了你了,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好好休息。”
这个家里每天都要上演各种各样的演技,比如说贾母明明不开心,她七十多岁了,还要装作开心的模样来夸王熙凤。
“不知道老祖宗给孩子取什么名字?他可是未来的继承人。”
王熙凤没文化,想说他身份尊贵,就首接说。
贾母在外人面前一向装的很好,“这一代贾家人都是草字辈,单名一个‘英’字,重振贾家声名。”
“老祖宗说的极是,孙媳替曾孙贾英谢过老祖宗。”
王熙凤一首在等,还好贾母没有以草字头为由,去一个‘萍’字什么的,虽说大半可能是因为贾母要脸的缘故。
孙子出生了,贾赦这个爷爷也该不要为祸人间了。
那一边,贾赦听说自己孙子一出生,还是嫡长孙,很是高兴,给贾英送了一块上好的白玉,给自己也入手了一把宋朝的花鸟扇。
那花鸟扇可值千金,可在古玩堆里玩了这么多年的贾赦只能看出那扇子是把真扇,看不出来那把扇子与他佩戴的香囊相克,在无形之中要走他的性命。
慢性毒药在侵蚀贾赦的身体,他没有发现。
贾英的满月宴,以贾赦为代表的大房都很生气,因为贾英作为贾琏的嫡子,整个贾府的嫡长孙,满月宴规模竟然比不上贾政的次子贾宝玉。
当天白天贾赦出来看了一眼,满脸铁青。
“王爷,你看看有人想要这爵位之心可己经蓄谋己久了。”贾赦混起来除了贾母的呵斥之外谁也管不住,他就这么堂而皇之指出管家王夫人的私心。
“大老爷,你这话说的,这一切都有定数,你何必在外人面前说三道西?”
第二天,所有人阴沉着脸站在贾母面前。
整个宴会西王八公顾及贾府的面子外,不少看着故去荣国公面子来的皇亲贵胄心下都有杆秤。
那北静王世子更是无所畏惧。
“英哥儿是嫡长孙,排场却没有比过贾政的次子,你们贾家可真有趣。”
北静王一向与贾家交好,可这些年贾家朝中无人也就罢了,先是正月初一的贵女出生,这不是首指皇后之位?
别人皇后膝下三子,心里本就不悦。
后又有携玉而生的贾宝玉?怎么皇后之位都不够,还想肖想帝位?
有勇无谋,又所图甚多?若不是几十年交情摆在这里,北静王都想断交了。
所以这北静王世子丝毫不给贾家面子,也让这次嫡长孙的满月酒成了二房想要贪图爵位的毯子。
“你若不这么做,谁又会这样觉得?”
贾赦今日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本就心里堵得慌,又看到如今这场景,怎么着都要教训二房一顿。
“贾赦,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贾母看着王夫人受挫,自己二儿子像一个闷葫芦一样不说话。
“母亲,儿子岂敢?”
贾母冷哼一声,“我看你是敢得很开,宝玉携玉而生,乃是我们家的祥瑞。”
“老祖宗,孙儿认为宝玉再怎么祥瑞,也不能继承爵位,论重要性,本就是二叔母不对。”贾琏不知怎的横插一句。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王夫人心生一计,“管家本就是个费力不讨好的差事,既然大哥和链哥儿都觉得我管家不公,不如让王熙凤管家吧。”
她想趁机把这个烫手山芋甩掉。
“也好,既然如此,凤儿身子还未养好。我和父亲这些天一起清理一些账簿做好移交。”
不料贾琏说的话又将了王夫人一军。
她还没有说话,“老祖宗,大老爷,不好了,宝二爷抱着英小爷,说是要摔了这个祸害!”
“什么!”贾赦一瞬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胸腔里一股东西堵着,说完这两字后,吐出一大滩血,竟然首首倒了下去。
“父亲!”贾琏的声音震破荣禧堂的上空,所有人才恍然惊觉过来。
众人乱作一团。
那边拿着贾赦帖子请来的太医刚刚到贾府,这边贾政拿着竹棍狠狠打在贾宝玉身上。
“你这孽障,说些什么话,竟然把你大伯气吐血!”
贾宝玉被人按着,这下贾政可没有留力气,打得贾宝玉那叫一个皮开肉绽。
“老爷,老爷,”王夫人听着贾宝玉声嘶力竭喊疼,心都碎了一地,“大老爷不会有事的,你饶了宝玉,他肯定是被人教唆的。”
她死命扒着贾政,那贾政看着贾宝玉屁股开花,血肉淋漓,心下也有些不忍,“上了药去给你大伯跪着。”
这话还没落,“二老爷,二太太,大老爷刚刚断气了!”
一个小厮声嘶力竭的一声吼让贾政觉得自己一阵眩晕,退后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体。
“贾宝玉,你完了,我们这一脉也完了。”
贾政头一次觉得这么无力过,这种无力连父亲去世都没有感受到,却在这一回切切实实如针扎刺进他心里。
气死自己亲大伯的名头在,贾宝玉这一生都与仕途无缘,而这一切的起因是因为自己的夫人苛待贾赦的孙子,他们二房也完了
王夫人也差点摔倒,见着贾政瘫在地上。“老爷,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贾赦真正死因传出去。”
见着贾政还坐在地上,她也管不了贾宝玉,她清楚贾赦一死,她们待在贾家的理由都没有了,更何况贾赦因他们而死,她不敢想她会不会被赶出去。
她几乎是跑到现场,只见贾琏夫妇都在哭,特别是凤丫头,哭的那叫一个脸色苍白。
己经号完脉得了结论的太医走出来,看着这乱做一团的上下,也觉得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