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迁身上有着太多他想知道的秘密,他自是没有时间同他笑脸相迎,阳奉阴违。
“泽儿,你可知这鲛珠,父王从何得来?”敖迁站起身来,缓步走下钟乳石长阶,深蓝色的长袍覆盖着避水法术拖在后边,他停留在敖泽的身边,意味深长地轻拍他的肩膀,那力道虽不狠,却足够威慑力十足。
敖泽转头瞥了两眼自己的肩头,思索片刻,道:“南海。”
敖迁意味不明地笑了,眼睛露出条丝缝转头望向敖泽。
“朕是该夸你聪明呢,还是该说你竟对那鲛人情深意重呢?确实是南海,朕捉了司酋长的儿子,你可要见见么?”敖迁比敖泽高出两个头,外加上灵力上的碾压和Alpha信息素的压制,他不禁后退了两步。
“司”字这一姓本就少见,又属鲛珠人族,关键还在南海待过,这不免让他想到“司澜”。
他在敖迁视线捕捉不到的地方轻轻提起了长袍,露出脚踝上的那条脚链,上面的深蓝宝石依然跳跃着光芒,没有任何的暗淡之兆和灼热之感。
他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只要不是司澜便好。
若是其他人敖泽管不着,也不会去管,至于落得什么样的后果只能算他的天命了。
“不会是大嫂吧……”敖任心中警铃大作,攥着玉佩的手收紧,上面的流苏都让他扯断几根,然后他似是明白什么,一洗刚才惊慌的神色继续道:“不可能的,大嫂和月儿在龙宫外,况且大嫂若是有危险,哥你应该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吧。”
敖泽瞪了他一眼,随后朝敖迁行了个礼:“儿臣有要事缠身,便不多加叨扰,望父王海涵。”
此话既出,敖泽掠过敖任的身边,伴着 周围泛起的细小水花走出了大殿。
他自己儿子的心性敖庭自然看的清楚,摸的明白,朝刚端着茶具回来的老刘招手,道:“把人带上来。”
他龙族之人断不可以偏安于一隅。当初,他是踏着染血的台阶 ,充满怨气的尸身上过来的,困于儿女情长,消失了血性,怎当龙宫的太子! 当他敖迁的儿子!哪怕与虎谋皮也好, 手刃血亲也罢, 毕竟台阶上的位子不是谁能坐得来的,更不是谁能坐得稳的!
老刘搁下茶具,先是掀开茶盖泡上了龙井茶,斜着摇了几摇,强忍着发烫的灼热感走完了全程,之后又呲牙咧嘴地摸回自己的耳垂,声音带着些许停顿:“宣、宣鲛人司源进殿。”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门帘再次打开,鲛人洁白的手指在触碰到那些鲛珠的时候不住地颤抖着,最终想要低头避过时,护送他的虾兵却不耐烦地在他身上呸了 :“贱人就是事多。” 替他掀开了帘子。
他蜷缩着身子不敢抬头,赤裸的上身己然缠满了白布条,染成刺眼的红。
与世无争,却换来咄咄相逼。本打算一生潜藏海底的鲛人族却依然逃不过闯入这乱世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