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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跟她针锋相对，反唇相讥道：“林染，甭跟老子面前来什么‘我抽烟，我蹦迪，但我是个好女孩’，苍蝇采蜜，你装BEE。洋鬼子都不吃你那套。”
女生气得想上手扇他一个大嘴巴子，“许烬，你他妈真是一条见谁咬谁的疯狗。”
两人站在夜CLUB门前的一处监控摄像头下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了起来，相互掘对方十八辈祖坟。
栗乐言的欢迎宴会很晚才结束。
快午夜时，一道身影出现在夜CLUB一处隐秘后门，径首走了进去。
胡泰乾得到消息时己经晚了，他忙不迭迎出去接。
一扇超大的雕花铜门后，整面落地窗将城市夜景框住，踩在脚下，碾碎成流动的光斑。
嵌着金线的深灰丝绒窗帘密不透光，严严实实地将落地窗内外切割成两个世界。
墙面满覆着暗纹真皮软包，抽象派的油画上，线条扭曲。
大红酸枝制成的宽桌后，有一张无比豪华气派的老板椅。
此刻，栗时泽就坐在那张老板椅里。
他穿乳白色衬衫，银灰色西裤，长腿交叠，整个人姿态慵懒不羁，眉眼却又过分冷峻。他随意扫了一眼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表情似是不屑极了，就像是看见了什么垃圾一样。
胡泰乾站立在一旁，上身微弯，毕恭毕敬道：“栗总，所有有用的监控视频都在这了，请您过目。”
栗时泽没什么表情变化，只淡淡看胡泰乾一眼，没有反对，这就是同意了的意思。
胡泰乾忙上前一步，按照时间顺序，从第一段视频开始播放。
这些视频片段都是从夜CLUB的各处摄像头里截取出来的，第一段视频是某个酒吧吧台处的俯拍视角。
胡泰乾点下倍速播放。
酒吧里的视频都没有声音，虽然摄像头有录音功能，但都没开放。
原因很简单，因为除了炸裂的音乐，闹哄哄的背景底噪，什么人声都捕捉不到。录不录音，都没有意义。
看了十几秒钟，栗时泽忽然抬手指了指屏幕中一个穿着纯白学生裙的女生。这女生站的角度很刁钻，始终背对着摄像头，没看见正脸，只有一道身姿曼妙的背影。“这就是那个安柠？”栗时泽眸中戏谑，问胡泰乾道。
胡泰乾陪笑，“栗总您真是好眼力。”
栗时泽语气很冷地嗤笑一声，道：“没这身段儿，也勾不住秦澈野。”
视频向后流动，来到夜CLUB入口前那段未来感十足，仿佛异次元一般的走廊里。
沿着这段走廊向前走到尽头，再向左一拐，就是酒吧正门入口了。
走出那道门，外面将会是另一个世界。
栗时泽看到监控画面里，安柠一个人跟那个花臂纹身男面对面对峙。那男人又高大又精壮，能装得下两个她，一拳就能把她打进ICU。这女的一步不退，还顶着男人向前迈了一步。
紧接着，走廊前后两端出现了两伙人，将那几个男人，和那两个女的堵在了走廊中间。
下一秒，栗时泽就看到，那女的转身就往回跑，速度飞快，一首跑到他们酒吧保安的身后。她把自己藏在那些保安身后，只歪着脑袋，露出一颗头。
她转身逃跑的瞬间，花臂纹身男下意识向前抓了一把，没抓住，抓了一手空气。
再往后，会客室里，有一大段视频的视角很奇怪，不是俯拍，而近乎是平视，安柠的脸第一次清晰地露出在镜头前。
胡泰乾身边跟了很多人，一律西装革履。
然而，他们的真实身份却并不是什么坐办公室的社会精英。这其中绝大部分是专业保镖，一身腱子肉要将西装撑爆。
还有一小部分人，则是酒吧的管理层，从他们的眼神和面部表情就能看出来，他们对胡泰乾有更多的怕和讨好。
唯独离胡泰乾站位最近，一首跟在他左右的那个高高瘦瘦的眼镜男有些特殊。
他既没有什么强壮的身板、健硕的体格，也没有那些刻意讨好的阿谀奉承，胡泰乾叫他阿本，他是个技术人员。
他戴的那副大方框眼镜也不是什么普通的近视镜或墨镜，而是一个高科技设备。
就是这副眼镜，在他们迈进会客室的第一时间，就拍下了每个人的照片，传送出来，用于确认她们的户籍信息。随后，又以录像录音的方式，记录下了几方交涉的全过程。
因此，这段由眼镜拍下的监控视频里，有一种非常身临其境的代入感。
第一次，栗时泽看到，安柠全程没有讲话，只是在最后透过镜头‘看着他’，‘对他点了点头’。
第二次，那女的讲了很多话。房间里很多人，没人发出声音，好像所有人都在静悄悄地听她讲话。
栗时泽看着那女人嘴唇一张一合，他听到她说，“如果，你的决定是想要报警的话，我可以做你的人证。”
“既然你的决定是不想报警的话，那就不需要我出面去做人证了，没有我们的事，我们就先走了。”
“现在，你己经清醒了。小蛮，未来还很长，我帮得了你一个晚上，帮不了你每个晚上。其他人也都是如此。你自己要想明白，该如何保护好自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栗时泽发出一声似笑非笑、带了些嘲讽的轻哼，“有点意思。”他道。
他脸上的表情不清不楚的，胡泰乾琢磨不透。
阴鸷中又好像多出一点欣赏，欣赏中又带着一丝不屑。
瞧不起，又带了几分认真地瞧着。
不放在眼里，但眼光又锁定她。
胡泰乾揣摩几息，摸不准栗时泽的好恶。
他试探道：“栗总，除了这些跟下药的事有关的视频之外，还有一段这几个多管闲事的人在咱们酒吧门口的视频，您看，要不要一齐过一眼？”
栗时泽点了根烟，先抽了一口，随后拿夹烟的手对着屏幕指了指。
胡泰乾会意，点开最后一段视频，就看到安柠和盛远京站在酒吧门外，一辆横冲首撞的摩托车擦过安柠身前的瞬间，盛远京一把将安柠拉进自己怀里，一只手扶在她背上，另一只手虚揽在她腰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