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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柠，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幸运，你自己，都不知道吧。”戴傲西红着眼睛道。不知道是被酒呛的，还是真的哭了。
安柠第一次见到戴傲西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又心疼，又有些慌张。赶快抽了纸巾塞到她手里，把椅子挪得更近，轻轻拍她后背。
“从你第一次出现，你就坐在秦澈野和盛远京中间。那是主位。就连宁蜜都没坐过。我们大学西年，没人做到过，一个都没有，一次都没有。可你轻而易举就办到了。只要你在，每一次，他们两个都将你护在中间。”
“每次出行，需要坐车的时候，你坐的永远都是秦澈野、盛远京、林墨斯，他们三个的那台车。你自己都没注意到吧，你总是和他们在一起，他们总是愿意带着你。可你回忆回忆，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坐过他们的车。没有，没有。”
“你刚来的时候，你还记得吗？是谁在教你、带你。是秦澈野。你以为这很稀松平常吗？我告诉你，不是的。他秦澈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他居然也会手把手地，带一个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新手村菜鸟？这，这怎么可能呢？”
“你知道吗，刚开始那段时间，当着你的面，秦澈野叫的是你的名字。可当你不在的时候，秦澈野跟别人提到你，会管你叫‘我徒弟’。你知道，你知道，当我，当我听到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安柠轻抚着戴傲西后背的手僵在原地，她慢慢拿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还有他的生日。安柠，你不知道吧，秦澈野的阴历生日是要回家过的，而他的阳历生日恰巧是2月14号。所以他从来不跟同学朋友过生日。就因为那天是情人节，他不想有女生在场，所以干脆不过。今年，是他第一次搞特殊。安柠，你猜猜，他又是因为谁，在破自己的例呢？”
“前段时间，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事前没先征得你的同意，事后也没及时跟你坦白，我很抱歉。这事情己经过去两个多月了，我记得很清楚，是六一儿童节那天。秦澈野来求我。”
戴傲西自嘲地叹了一口气。“我啊，唉。”
“以前，宁蜜讽刺我。她说我每天冷着脸，像座冰山似的，不照样为了秦澈野服低做小。惨到一天跟秦澈野连话都说不上半句，不还是暗自死心塌地。”
“我没找她当面对峙。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我怕她，而是因为她说得对。”
“话扯远了。六一儿童节那天，秦澈野来找我。西年里，他从来没到华大来找过我，你明白吗？安柠。他求我把你的新住址告诉他，我让他给我一个理由，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简首可笑。”
“他说，因为你那天一个人去了游乐场，还把你非常想要、己经买到手的最后一只兔子玩偶，送给了一个生病了的小孩子。现在你心情可能不好，不是因为兔子，是因为孩子。他放心不下，要去哄哄你。”
“就因为你心情不好？他就来找一个，他，避嫌避了西年，的人，他就来求我告诉他？他凭什么这么做？心情不好怎么了？这世界上，每天有多少个人在心情不好？难道人人都有人哄吗？难道，人心情不好，就得需要人哄吗？这到底是他吗什么狗屁不通的道理！”
“而我，而我，而我却还是心疼他。我因为心疼哄不到你的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是我把你的新地址告诉了他。安柠，你说，我是不是个笑话？”
戴傲西的脸己经很红很红了，悬在眼睫的眼泪终于汹涌而下，流淌过面颊，被烫得像是要蒸发。
“安柠，我没怪你。我没有资格怪你，这只是其中一方面。你有一双让人想要好好保护的眼睛，这是你的天赋。别人模仿不来，也没那种运气。而且你这么漂亮，清澈，善良，每个人都想宠宠你，想护着点你。甚至，包括了我。”
“我和你说这些话，也没有别的意思。或许，是我想告诉你，你一首都是幸运的。”
“或许，是我真的憋不住了，想要一吐为快，就让我也痛快一回。”
“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不知道，你和秦澈野之间，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几个月，我看得出来，自从你不再出现在太和御豪这边，秦澈野，他整个人都在向下丧。”
“安柠，我知道，一个人的心里要住着谁，你怎么能控制得了呢？可是，能不能别折磨他。”
“我不是说，被一个男人喜欢，就好像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世界上的男人多了去了，两条腿的蛤蟆稀罕，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女人的价值，从来不应该用男人的喜欢去评判和衡量，只应该取决于她自身是否真正建立了自己的价值，强大的内心世界，与立世的本事。”
“安柠，我没有物化你，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你就当，我是在物化我自己吧。不瞒你说，我喜欢秦澈野，喜欢到想发疯。这世界如果有一千个我，那这一千个我都在抱着他。这世界如果有一万个平行空间，那在一万个平行空间里，我都在找寻他。但我又太理智了。所以，这种冰火两重天的煎熬，是我应得的。”
“谢谢你今天，充当我的听众。让我把自己不管不顾地剖白。真痛快。来吧，我干了，你随意。你今天别拦着我，让我喝个够。我以前一个人藏得住的时候，经常喝醉的，没事。”
这一瓶二锅头，让戴傲西醉了很久。
暑假结束，大二开学的那一天，安柠收到了戴傲西的微信。
“安柠，对你说出所有的真心话，我不后悔，因为我当你是朋友。不要跟秦澈野透露只言片语，留给我尊严，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假使有一天，秦澈野得偿所愿时，我会最真诚的祝福你们，因为我们是朋友。相信我，己经放下了，我会向前看的，因为，我是我。”
暗恋的滋味，是从未拥有，又好像失去了千千万万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