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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和楚跃班师回朝那日，南朝下了第一场雪。萧景珩在御书房展开北境舆图，金铃在案头轻轻摇晃。"楚瑶最后用的确实是圣女秘术。"
楚悦将热茶推到他手边，"但她胸口的龙纹...是假的。"萧景珩挑眉："你确定？"
"真的龙纹契约在解除时会化为光点。"楚悦撩开自己衣领，锁骨处隐约可见淡金色的痕迹，"而不是流血溃烂。"窗外传来悠远的钟声。
萧景珩忽然握住她的手："还记得我们改写契约时说的话吗？"楚悦腕间银铃轻轻作响："你说'愿以真心换真心，不求同生，但求同心'。"雪光映得满室通明。
萧景珩从怀中取出一对崭新的铃铛，银铃上缠着金丝，金铃上绕着银线："北疆工匠照我的图纸打的。据说用这种合金打造的铃铛，即使相隔千里也会共振。"
楚悦接过银铃，发现内侧刻着细小的文字。就着灯光细看，是一行小字："铃音未央，此情长续。""上次的契约是为了破解诅咒。"
萧景珩将金铃系回腕间，"这次，只为你我。"殿外风雪渐急，而新铃的第一次共鸣，盖过了世间所有喧嚣
寒风裹挟着细碎的雪花拍打在窗棂上，楚悦将斗篷又裹紧了些。
楚瑶的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墨汁与纸张的气息。虽然他被恶魔灌输，但她也是我的姐姐。
三个月了，她始终无法鼓起勇气整理这些遗物，仿佛只要不动它们，楚瑶就还会推门进来，用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
"小姐，老爷说南边的商队明日就到，问您要不要去看看新到的布料。"
侍女在门外轻声询问。"不必了。"
楚悦抚过书架上整齐排列的典籍，指尖在那些熟悉的书名上一一停留。《百草纲目》《南疆风物志》《秘术源流考》...每一本都留有姐姐的批注。
楚瑶的字迹清秀有力，偶尔在页边画些小插图，有时是草药形态，有时是奇怪的符文。
梳妆台抽屉里躺着一个乌木匣子，楚悦记得这是姐姐十六岁生辰时父亲送的礼物。匣子上了锁，但钥匙就挂在楚瑶从不离身的银链上——现在这条链子安静地躺在楚悦的颈间。
钥匙转动时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匣子里只有一枚黑色的铃铛碎片，约莫拇指大小，边缘参差不齐，表面布满细密的纹路。
楚悦小心地捏起它，意外地发现这看似金属的碎片竟然轻如羽毛。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纹路的刹那，…锁骨处突然传来一阵灼热。她下意识拉开衣领，铜镜中映出那片淡金色的痕迹——自姐姐去世那夜出现后，它就像褪色的刺青般渐渐淡去，但此刻竟又清晰起来，在烛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铃铛碎片上的纹路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光，
楚悦惊得差点松手，但某种力量让她无法放开。红光中浮现出细小的符文，它们旋转、组合，最终在她面前形成一幅微缩的地图——南朝某处山脉的轮廓，以及一个闪烁的红点。
"千瘴谷..."她无意识地念出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地名。符文突然变换，组成了一个她无比熟悉的侧脸——楚瑶闭着眼睛，面容平静，嘴唇微动却无声。
楚悦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伸手想要触碰那个虚影，却在接触的瞬间看到姐姐猛地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一道金光。
"小心影阁..."楚瑶的声音首接在她脑海中响起，随后虚影炸裂成无数光点，其中几个特别明亮的光点飞向地图的不同位置。
一切归于平静，铃铛碎片恢复了普通模样，只有楚悦急促的呼吸声在房间里回荡。她颤抖着将碎片放回匣子，锁骨处的灼热感仍未消退。铜镜中，那片淡金色的痕迹己经完全显现，在烛光下隐约能看出龙形的轮廓。
"楚瑶...你还活着吗？"她轻声问道，却知道不会得到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