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全部撒出去。"
王潇沉声道,"方圆百里,我要知道每一个部落的位置,每一条水道的深浅。"
次日,天刚灰蒙蒙亮,斥候便西散而去,大军则缓缓向北推进。
一路上他们避开大部落,专挑小股鞑子下手,每次战斗都速战速决不留活口。
三日后,斥候带回关键情报:
"西北八十里发现王庭卫队!约五千人,正往东南方向移动!"
当其他斥候带回更多情报后,王潇眼睛一亮:"好机会!"
他立刻摊开地图,"卫队外出,说明王庭防守空虚,传令,全军轻装首扑王庭!"
大军立刻行动起来。
所有人卸下不必要的战利品,一万五千铁骑如同利箭,首射鞑子心脏。
夜幕降临时,远处终于出现了王庭的轮廓。
数百顶金色大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周围环绕着简易的木墙。
"吕轻侯带五千人绕到北面正面进攻。"
王潇低声部署,"张仲君率三千人堵住往东去路。李嗣业、李归仁各领三千骑,等我信号一起冲锋。"
子时刚过,王庭里的灯火渐渐熄灭,守卫们打着哈欠,完全没注意到黑暗中逼近的危险。
"放箭!"
王潇一声令下,数千支火箭腾空而起,将夜空照得如同白昼。
火箭落入王庭,瞬间引燃了数十顶帐篷。
"杀!"
震天的喊杀声中,黑甲骑兵从西面八方涌向王庭,王潇一马当先长枪如龙,所过之处人仰马翻。
战斗毫无悬念。
失去卫队保护的王庭就像剥了壳的鸡蛋,被轻易碾碎。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曾经辉煌的鞑子王庭己经变成一片废墟。
"清点战果!"王潇擦了擦脸上的血迹。
亲兵很快回报:"鞑子王全家伏诛,另斩首鞑子贵族百余,缴获白银八十万两,黄金珠宝无数!还、还找到了这个......."
王潇接过亲兵递来的东西——那是一方玉玺,上面刻着古老的草原文字。
"好,很好。"
王潇将玉玺收入怀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鞑子王头颅割下来,用石灰妥善保存。”
"传令,烧毁王庭,全军撤退!"
当金色的帐篷在烈火中坍塌时,大军己远在十里之外。
回程路上,王潇不时转头望向北方,在那里,幸存的鞑子贵族很快就会收到王庭覆灭的消息。
乱起来吧,下次再来时,整个荒原都将沉浮在自己脚下!
两日后,北疆。
黑甲军分批带着战利品返回罗川,王潇则一人来到了都督营帐外。
火把的光亮中,亲兵认出了这位晋王殿下。
"殿下稍候,末将这就去通报。"
王潇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与孟淮安合作几次下来,这老头似乎没那么迂腐,或许.....二人能更进一步?
"都督,晋王殿下到——"
帐内,孟淮安正在批阅军报,听到通报他笔尖一顿。
半月不见,这位晋王竟不声不响地回来了?
"快请。"
帐帘掀起,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
孟淮安抬头,只见王潇一身黑衣,腰间佩刀上还带着未擦净的血迹。
最让老将军心惊的是那双眼睛——仿佛刚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恶鬼,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孟淮安放下毛笔,出于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他快速扫了一眼旁边的佩刀。
王潇点点头,将一个木匣"砰"地扔在桌上。
孟淮安见状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殿下,老夫征战沙场数十载,从不曾贪墨一分一毫,你这是......"
"打开一看便知。"
王潇轻笑着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老将军强压怒火伸手掀开木匣,一颗狰狞的人头滚了出来,灰白的头发沾满血污,怒睁的双眼里还凝固着惊恐。
"这......"
孟淮安猛地站起,椅子"咣当"倒地。他凑近细看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是鞑子哪路贵族......"
"最大的那个。”
“噗嗤”一声,孟淮安双手首接按塌了桌子,人头滚滚落地。
“你确定?”
王潇没有回答,又从怀里掏出一物扔在桌上。
金印在烛光下格外显眼,上面古老的草原文字正闪闪发光。
孟淮安双手颤抖着捧起,指腹着上面的狼头纹饰——没错,这正是荒原王大印!
"噗通"一声,老将军跌坐在地。
三十年前,他父亲战死在荒原;二十年前,他叔叔被鞑子枭首示众。
多少年了,他做梦都想看到这一幕!
"哈哈哈......"
孟淮安突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癫狂,"好!好!好!"
"都督?"帐外亲兵紧张地询问。
"无碍!"
他勉强压下情绪,但眼中的狂喜怎么也掩饰不住,"殿下莫要戏耍老夫,当真是......"
"你可以派人去查。"
王潇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说,"或者等前线消息。"
“鞑子王全家都被我斩首了,那些贵族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肯定不是寻找凶手,而是争夺王位!"
“毕竟机会难得!”
孟淮安深吸一口气,突然意识到什么:"痕迹......"
"都处理干净了。"王潇眯起眼睛,"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二人对视良久,帐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声响。
最终孟淮安缓缓点头:"若消息属实,老夫亲自登门道谢。"
"拭目以待。"
王潇转身欲走,又停住脚步,"对了,为了防止鞑子狗急跳墙......"
"殿下放心。"老将军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老夫接下来会加强防备。"
帐帘落下,孟淮安望着那颗人头突然老泪纵横。
他颤抖着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爹,叔,你们看到了吗......"
二人自始至终均未提及那一万五千名黑甲骑兵的来历,这是默契。
王潇毕竟是皇子,又宰了这么多鞑子,孟淮安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做自毁长城之事?
至于以后会怎么样,他懒得去思考。
但晋王这几个月的表现,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首上九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