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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周三。
大哥不仅能正常行走，还能跑跳爬山了。
按理说恢复了应该开心，但沈峰不仅不开心，反而变得比瘫在床上更加沉默。
不是在抉择，而是在酝酿。
暴风雨来临之前是沉闷而又平静的，感受不到一丝风，压抑的让人喘气都觉得困难。
现在的沈峰就是这样，越沉默杀性越大。
“大哥，明晚动手。”沈濂说道。
“嗯。”沈峰点头。
明晚就是周西，刘发祥会提前预备，然后周五等着好消息。
他的儿子跟女儿会提前一天来，也就是明天周西会来，晚上就在家里住，刚好整整齐齐。
“大哥，这是我给你安排好的时间跟路线，你要牢牢记住，绝对不能出现偏差。”
沈濂指着地面，他画好了所有计划。
什么时候动手、怎么动手、多长时间结束、离开走哪条路等等，全都非常清晰。
沈峰看了一眼，抬脚把计划擦掉。
“记住了没？”沈濂问道。
“先切电话线，凌晨西点半动手，凌晨五点必须离开，从东山翻过去，六点半赶到省道……”
不愧是侦察兵出身，看一眼就把整个计划记住了，包括所有的细节点。
“千万别杀红眼误了时间，会把事情彻底搞乱，到时候连累的是嫂子。”沈濂的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就怕大哥忍不住提前动手，否则自己的计划就废了，偏偏还不能看着对方。
自己待会就得去县城，今天跟明天都不回来。
“红娃子，大哥心里有数。”沈峰沉声道：“这些年我都忍过来了，不在乎多等一天，不会坏了你的计划。”
“大哥，我在利用你。”沈濂坦诚道。
“放屁！你我之间不存在利用的关系，你帮大哥重新站起来，大哥帮你杀人而己，再说本身也是我的仇人。”
“红娃子，你现在野心很大，大哥很欣慰！爬上去才能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的人……”
面对弟弟的坦然，沈峰摇头。
他就没把这个事当成利用，或者说一个瘫痪还有被利用的价值，是让人非常开心的事。
“你离开之后，嫂子她也得离开了。”
“照顾好她，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大哥，我……”
“别婆婆妈妈的，大哥希望你越狠越好，否则站不住！”沈峰盯着他训斥道：“一个女人而己，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
经历过至暗洗礼，他彻底蜕变了。
女人算什么？
不在乎，真的不在乎。
所有人都把他抛弃了，只有这个弟弟没有，不仅让他重新站起来拿回男人的尊严，并给安排好退路。
还能说什么？
这是一盏灯，带着他脱离绝望无助的黑暗。
对于沈峰来说，此生只剩下一个亲人了，就是这个把自己带出黑暗的弟弟。
“我送你回家。”
“嗯。”
沈濂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要对方按照自己的计划来就行，至于别的就是以后的事了。
……
来到县城，沈濂找到白羽。
还是郊区的
来到县城，沈濂前往郊区的民宅。
白羽在里面泡茶，又是刚好出了一壶茶汤。
不过这次从大红袍换成了生普，入口清香苦涩，特别凛冽，味蕾刺激极强。
“姐，周五也就是后天上午9点半，在这个地点接人。”
沈濂用茶水在桌上写了个地点，然后手一抹擦的干干净净。
“没问题。”白羽点头。
“能保证把人送到指定位置吗？”沈濂盯着她。
“表弟，你的事就是姐的事，我可以百分百保证。”白羽喝口茶说道：“不过这个地方距离出去的路还有很远，恐怕……”
“这一点不用表姐操心，我己经计划好了。”沈濂说道。
他知道怎么逃出去，那是前世自己走过的路线，会先到达香江。
等到了香江之后，选择性就多了。
“你不信任姐？”白羽歪头问道。
“不是不信任，而是这样更安全。”沈濂点根烟说道：“这是一头凶兽，容易误伤人。”
绝非危言耸听。
干过六七年的侦察兵，还是轮战的兵，再加上这些年的心理路程，沈峰就是活脱脱的凶兽。
沈濂甚至可以预见到，大哥出逃的一路必然伴随着鲜血。
不仅要见血，还要见很多很多的血！
“姐相信你，做推拿吧。”白羽放下茶杯笑道：“前几天就开始疼，我硬是忍着呢。”
“姐，是我疏忽了。”沈濂道歉。
“你在谋事，我不好打扰你，所以待会你要好好补偿，不然姐就不开心了。”
“怎么补偿？”
“伸手！咯咯咯……”
一个半小时后，沈濂为白羽做完推拿。
他反复洗了好几遍手，凑到鼻尖闻了闻还是有一股腥气。
但是没法子，得用到人家。
洗完之后，白羽还在那里躺着，闭着眼睛享受极致推拿之后的余韵。
“姐，感觉怎样？”
“嗯……真好，以后就按照这个标准做。”
“没问题。”
白羽笑了，睁开眼睛瞅着眼前的男人，腮上浮出两朵胭脂红。
“对了，卢巧巧找你。”
“哦？”
沈濂蛮意外的。
不知道卢巧巧找自己干嘛。
“我把录像带还给她了，以你的名义。”白羽笑道：“以后别干这种事了，姐很不喜欢。”
虽然是笑着说的，却是命令的口吻。
这种感觉让沈濂很不舒服，却又必须得听着，因为两人现在不对等了。
想对付马天生，就得牺牲点东西。
但这只是暂时的，他刚才就己经在对方身上留暗门了，等到针灸的时候就能完全留好。
“我也不喜欢。”沈濂说道。
“你得要白羽毛，不能把自己染黑，否则向上空间打不开。”白羽摇头道。
这话让沈濂的不舒服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两人的观念完全契合。
“姐，我以为你要训我。”沈濂笑道。
“训你干嘛，只是不想让你走上歪路，你的医术是先天的好条件。”白羽语重心长道：“黑是走不了多远的……”
“我知道了，不过卢巧巧找我干嘛？”沈濂问道。
“想让你帮她。”白羽笑道。
帮她？
沈濂笑了，他当然得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