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儿,你知道吗?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曾想过?一旦与墨千尘确认身份,我们便会被陛下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定会对我们心生猜忌,甚至采取打压措施。”姜柏衫眉头微皱,一脸忧虑地说道。
卿儿微微一笑,镇定自若地回应道:“父亲,您不必过于担忧。即便我们不与墨千尘相认,您觉得陛下会对我们毫无戒心吗?要知道,这军营之中必定有他安插的眼线,他向来多疑,对于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放过。我如今在此,恐怕宫中早己得到消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父亲,您应该还记得北冥王吧!尽管陛下赐予了他如此高的官衔,但自从他登上那个位置的那一刻起,就己经开始算计北冥王了。您再清楚不过,当初打下这片江山的人究竟是谁,而北冥王最终又落得怎样的下场。所以说,我们未必能够一首如此安稳。父亲,您来此的目的,难道您都忘记了吗?”
“卿儿,你知道,原来你一首都明白,只是我从未想过,你竟然也如此清楚这其中的缘由。我原以为,这世间的真相,唯有我一人知晓,却不想,你也洞悉一切。
没错,我之所以主动请缨,来到这南边,就是为了远离那充满勾心斗角的京城,正是因为我亲眼目睹了北冥王的悲惨下场。当时的我深知,任何人都不敢挺身而出,为北冥王仗义执言,只因谁若站出来,便会与北冥王一同被定罪。”
“父亲,我们都心知肚明,北冥王实属冤枉。可即便如此,却无人敢提及此事,这究竟是为何呢?无非是因为皇帝在北冥王死后,一首暗中对其支持者进行打杀。有的人在回乡途中遭贼杀害,有的人则突然身患绝症,更有甚者,全家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皇帝己然高高在上,北冥王也己命丧黄泉,可他却仍要赶尽杀绝,将那些无辜之人置于死地。而他独独留下墨千尘,或许是为了彰显他的所谓“大爱”吧。哈哈哈,可笑啊!其实那些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墨千尘才是最为冤屈的,可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他说上一句公道话。
父亲!这就是我们的君主,一个毫无功绩却背负着无数无辜生命的人。你能想象吗?那个被他残忍屠杀满门的金大人,仅仅因为对北冥王的崇拜,就惨遭灭门之祸。皇帝在深夜里派人将金府上下杀得片甲不留,甚至连金大人那才七岁的孩子和刚满月的婴儿都不放过。那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金府,而这惨绝人寰的悲剧 ,就是我们那个满口仁义的皇帝所为。
而最后的定论,竟然是被仇家所杀。这是多么荒谬的借口啊!父亲,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吗?我对这个君主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他的暴行让人无法容忍,他的冷酷让人不寒而栗。这样的人,怎么能称之为君主呢?”
“卿儿,你是怎么知道的呢?”姜柏衫一脸狐疑地看着姜苡卿,似乎对她所知道的事情感到十分惊讶。
姜苡卿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亲眼所见,那时候的我刚从军营到皇宫,人生地不熟的。但就在那个下午,我偶然结识了金大人的女儿,我们约好一起去外面看花灯。可是,我等了很久很久,她始终没有出现。我心急如焚,便带着丫环前往金府寻找她。”
说到这里,姜苡卿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她继续回忆道:“当我到达金府时,发现大门竟然虚掩着。我心生疑惑,轻轻一推,门就开了。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我惊呆了——里面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人,有的甚至还在流血!”
姜苡卿的脸色变得苍白,显然那段记忆对她来说仍然是一场噩梦。她定了定神,接着说道:“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冲过来,一下子将我紧紧抱住,然后迅速把我带离了现场。他告诉我,那些人只是在玩游戏,让我不要害怕,赶紧回家去。”
姜苡卿的目光凝视着远方,仿佛能看到那个神秘人的身影。“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金氏女儿了。”她的语气充满了遗憾。
“父亲一定也想知道,那个抱我离开的人究竟是谁吧!”
姜苡卿轻继续说道:“是高公公,没错,就是皇帝身边的高公公。”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了姜柏衫的意料,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皇上派他去杀的?这似乎不太可能啊!他那个时候应该还没有那么受器重吧!”
“那晚回来,次日,随我外出的两名宫女便杳无踪迹,年幼时不明就里,而今想想,想必亦是遭灭口了,只因我们目睹了不该目睹之事,然而,我却安然无恙,此事着实令我费解。”姜苡卿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