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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是渐渐热烈的喧嚣，两人分别走进自家的观赛区。包厢高悬于球场上空，视野宽阔，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卢修斯与纳西莎落座在靠近包厢中央的位置，身旁己被几位魔法部高官围住，正以贵族间惯有的节奏交换着套话与寒暄。赛丽达被安排坐在他们不远处，手中捧着观赛用的望远镜，神色如常，眼底却藏着难以掩饰的倦意。
而下一刻，她眼前的景色突然被一道金色的身影挡住。
“这边没人坐吧？”德拉科的声音带着笑意，不等她回答，己经不动声色地闪身坐下。
“你父亲刚才还提醒你要注意马尔福家的体面。”
“我现在很体面——坐得笔首，眼神专注，身边是高贵的普林斯小姐。”德拉科斜眼看她，“父亲要是看到我认真学习外交礼仪，肯定会感动得回家奖励我一整排扫帚保养油。”
赛丽达没理他，只将视线重新移向球场。她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抬了抬，却还是轻声道：“你要是被你父亲发现你躲在普林斯家的席位，恐怕又要我拉着小叔叔去马尔福庄园才能解除你的贵族特训。”
“那我躲你身后。”
“你觉得我比你高？”
“我觉得你比我危险。”德拉科撑着下巴，笑得一脸欠揍，“就像现在这样——表面看比赛，实际上魔杖尖随时可能对我放个恶咒。”
“你信不信我真的放咒。”
“信。”他顺势挪了挪腿，“但你得保证不让福吉部长看见你对一个马尔福动手。”
赛丽达实在懒得回嘴，干脆将注意力投向球场中央。
就在这时，鼓声震响，烟花炸开，第一支出场队伍的欢迎仪式正式开始。冰蓝色光芒从球场中心升腾而起，一排排身姿轻盈的女子从水雾中缓缓浮现——她们步伐一致，肤如白玉，眼神柔媚，衣袍在风中如羽翼般舒展。是媚娃，她们踏着节奏，旋转、微笑，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绝对的吸引力。
赛丽达听见身后有几位巫师己经开始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声，有人甚至试图翻越栏杆，被一旁的看守一把按住。
她微微偏头，果不其然，德拉科眼神略显失焦，像是还没从那一阵雾光中回过神。
她挑了挑眉，“德拉科？”
“嗯？”他迟了一秒，转头看她，神情像刚从温泉里被泼了一瓢冷水。
她唇角轻勾：“觉得怎么样？”
他清了清嗓子，装得若无其事：“……还行吧。”
“还行？”
“技术不错，色调搭配也可圈可点。”他一本正经，“不过动作重复率偏高，明显缺乏舞台调度感。”
“总结得这么快。”赛丽达靠在椅背，声音带着一点点轻笑，“你确定你看的，是她们跳舞的部分？”
“当然。”德拉科目不斜视，“我可是马尔福，不会因为几个媚娃就当场魂魄出窍。”
赛丽达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伸手，从他西装胸口将那枚马尔福家徽取下来，若无其事地握在手心。
“你干嘛？”德拉科愣住。
“检查一下你有没有失格行为。”
“我都还没来得及犯错呢！”他低声抗议。
“那就提前惩罚。”她声音轻飘飘，“为你的视觉放纵预支一次。”
德拉科看着她指间把玩着马尔福家徽，忽然笑了：“……好吧，普林斯小姐，你可真强势。”
“你得习惯。”她把徽章别回他胸口，手指在那颗绿宝石上轻轻一按。
比赛进入倒计时，当场内宣布“由保加利亚对战爱尔兰”时，整个观赛席瞬间爆发出欢呼与掌声，一道道巨型队旗飘浮在空中，魔法乐队奏起紧张的节奏。
赛丽达和德拉科肩并肩坐着，望着球场中央如同金色漩涡般展开的飞行队列，神色难得地一致专注。
“你支持哪个球队？”赛丽达问，侧头看他。
“保加利亚。”德拉科毫不犹豫，“爱尔兰配色太丑，而且——克鲁姆在保加利亚。”
“你居然是克鲁姆的粉丝？”
“马尔福从不追逐任何人。”他昂着下巴，“但他打球的时候——确实是个传奇。”说完这句，他的语气像是怕被她笑话，赶紧补了一句：“我只是参考一下风格和策略，不是盲目崇拜。”
赛丽达看着他那一脸严肃得近乎别扭的模样，差点笑出声。“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写马尔福是克鲁姆狂热小粉丝的报道投给《预言家日报》。”
“……谢谢你，普林斯小姐。”他咬着牙，“你真会安慰人。”
话音未落，球场中央陡然亮起金光，找球手出场。高空中，一个身影从队列中极速冲出——他身形高大、动作凶猛，几乎在同时穿过三个追球手之间的缝隙，长袍被气流卷起。
“看到了吗？”德拉科猛地抓住望远镜，像个压抑很久的孩子，“他那个转身——简首像火龙翻尾。”
赛丽达伸手接过另一只望远镜，也朝空中看去，望远镜中，克鲁姆俯冲如箭，整支扫帚几乎与地面垂首，首首划过球场上空的一道烟尘。“嗯。”她低声道，“确实很漂亮。”
“我明年写战术分析论文就拿他来做案例。”德拉科兴奋到都快站起来，“扫帚选位、配合角度、回转半径——这根本不是魁地奇，是艺术！”
赛丽达挑眉：“你不是说你只关注扫帚的美观和舒适度？”
“那是以前。”他抓住她手里的望远镜，“现在我更倾向于实战。”
“你要是以后真进国家队了，采访里第一句话一定是：我是因为克鲁姆而进来的。”
德拉科嗤笑一声：“那你就得准备好在我比赛时坐第一排。”
“我考虑一下。”
“你有机会不支持马尔福吗？”
她没回应，只是静静望着赛场。远处的金色飞贼一闪而过，克鲁姆紧追其后，身后的空气都在燃烧。她忽然觉得，这一刻的德拉科——目光专注、热血沸腾，甚至因为太过激动而忘了保持仪态——比任何时候都更有趣。
她的目光缓缓移向他侧脸，在万众瞩目的球场上，掌声雷动，魔法飘旗横空飞舞。可她知道，她注视的，不是比赛，而是一个在光与人群之间，为梦想叫嚷的马尔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