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听到那黑衣少年这样对自己说话,怒极反笑,看着他的身影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尽管享受你的最后一段时光吧,此番事了之后,就是我取你性命之时!”
那黑衣少年用同样的眼光看着李林,最后反倒是噗嗤笑了一声,对着李林淡淡说道,
“那在下就恭候您老人家大驾了,可千万注意身体,别连这个拍卖会都撑不过去了!”
就在这时,冬华仙子的声音响了起来,冲着眼看着就快要打起来的二人说道,
“这里是拍卖会,两位若是想打,出城之后尽管打,但是现在,到底还要不要竞拍了!”
说完之后,那李林和那黑衣少年突然发现一片薄薄的冰花不知何时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仿佛下一秒就会撕裂自己的皮肤钻进身体一般。
李林脸色大惊,这才想到这里是何处,急忙对着冬华仙子一个抱拳,说道,
“冬华仙子莫怪,是在下冒犯了,抱歉抱歉。”
说罢也没有多看那黑衣少年一眼,接着说道,
“十四亿!”
那黑衣少年一脸谨慎的看了看在场中的冬华,感受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冰花,以及刚才那出现过一瞬的铺天盖地的寒意,也是笑着抱拳道,
“冬华仙子果然名不虚传,是在下唐突了,十五亿!”
郝煜璇此时脸上一片纠结,眼前这少年自己从未见过,仿佛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般,偏偏财力却又如此雄厚,本来对着虚空替身虫还有一丝想法,现在听着少年将价格提到了十五亿,无奈了摇了摇头,坐回了座位上。
她此次前来身上共就十四亿,还是家族各种东省西凑凑出来的,此时听到少年毫不在意的就说出了十五亿,知道自己毫无机会,这也就放弃了出口。
此时的李林也是骑虎难下,自己与这少年杠上了,但怎么看那少年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自己所报的价格却已经接近了自己底线,实在是没有把握能够抢过,不过面子还是不能落的,无奈的报出了自己的最后价格,
“十六亿!若是还不成,这虫子就暂时先放在你的身上。”
黑衣男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讽刺说道,
“放倒是可以放,就怕老爷子取不到了,十六亿一千万。”
李林冷哼一声,也没有再去理他,坐回了座位之上闭目养神。
黑衣男子将目光转向了黑龙轩,见其内久久没有发声,知道再无人相抢,就回头冲着冬华说道,
“冬华仙子,看来是无人和我争了。”
冬华听罢也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那就恭喜这位道友了,将空间替身虫收入囊中。”
众人此刻这才反应过来,全场轰然,一来是因为这十五亿就算在拍卖历史上也算是极高的价格了,另一方面是因为花出这十五亿的少年来历神秘,之前从未在拍卖会之上出现过。
没想到第一次出场,就将一流门派之中顶峰的两大势力压了下去,还与李林产生了冲突,眼看是不死不休的样子,众人不禁对这少年的来历极为好奇。
突然,在一楼里面突然爆出了一声嘶喊,声音之中满是恐惧与绝望,
“他!他是刃海的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刃海之名不可谓不大,实力不可谓不强,其中之人不可谓不神秘,若这男子真的是刃海之人,那所有的事情就能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少年会出现在二楼,为什么少年的财力如此雄厚,为什么少年敢如此与昊天丹宗如此叫板,这些问题就都有了答案。
因为他是,刃海之人!
刃海作为龙州第一大杀手组织,在实力方面自然是不弱于任何一流宗门的,故而在此次来到拍卖会,腾龙商会就将其安排到了二楼。
而刃海这些年不知接过了多少任务,且因为刃海的要价极高,故而,刃海的财力估计是除了腾龙商会之外最强的,连其余两大顶尖势力都比不上,自然不用说这些一流势力了。
而作为刃海来人,这少年自然是身份尊贵,估计也就是刃海之中传承人之类的存在,有整个刃海作为后盾,自然是可以毫无忌惮的与李林针锋相对。
此刻那黑衣少年听到了这一声之后,转头看向了那个出声的人,脸上一丝诡异的笑容,缓缓开口,道,
“你认识我?”
刚才开口之人是一个女子,此刻一脸惨白,双目无神,好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恐之极的事情。
至于她为何这么惊恐的样子,还要从很久之前说起。
当年她还只是一个少女,是一个二流宗门宗主的掌上明珠,而她有一个好朋友,也是另一个二流宗门的重要人物的女儿,两宗素来交好,故而她自小就与那个女孩一起长大,两人是极好的朋友。
而问题出现在某一天,她怎么也联系不到那同伴了,在很多地方都找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最后决定去对方宗门找找。
然后她就看到了令她此生难忘的一幕,横尸遍野,血流漂橹,满宗被屠戮殆尽,人头在宗门之处被堆积成塔,而在她看到那座人头塔之时,有一个少年正拿着一面小旗子插在塔旁。
那少年一袭黑衣,不过那时似乎是被鲜血染红了,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那少年似乎是看到了她的到来,也不在意,将旗子插稳之后,拍了拍手转头看向了她,咧嘴一笑,唇红齿白,如果不是那满脸的血浆的话,也可以说是十分阳光的。
她当时还是一个少女,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场就被吓晕了过去,待她醒来之时,少年已经不在,只留下一面小旗在空中飘荡。
旗面之上,一方血海不住浮沉,其中飘着无数的武器,正是刃海之旗!
而她经历过那件事之后,曾经很久没有从那个噩梦中醒来,一闭上眼睛就是那座人头塔,那个少年,还有他脸上的笑容!
直到后来时间长了,她将此事藏与心底,这才从那次事件之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