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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渊坠楼时，手里攥着半块松烟墨。花木兰蹲在356米高的观景台边缘，看着那抹玄色在霓虹雨中划出抛物线，最终在纳米清洁机器人头顶炸开墨莲。
"死亡时间凌晨3点33分，正好是监控系统例行重启的33秒空档。"她伸出机械义肢，指尖勾住残留的栏杆缺口，"但这位古籍修复大师，为什么要偷爬正在维修的观景台？"
"或许是为了这个。"穿防护服的助手举起证物袋，里面是片指甲盖大小的青铜薄片，表面蚀刻着反向甲骨文。花木兰颈后的青鸾纹身突然刺痛，她看到薄片上的锈迹正诡异地聚合脸轮廓。
全息警戒线外传来骚动，穿藏青色唐装的男人正在和警员争执。那人转身的瞬间，花木兰瞳孔骤缩——他脖颈处晃动的翡翠吊坠，分明是饕餮衔环的造型，与陈博士密码箱里的青铜镜如出一辙。
"墨先生是我司重要顾问！"男人推开阻拦的机械警犬，胸前的"云氏重工"徽章泛着冷光，"这是恶性谋杀，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花木兰的符咒枪管顶住他喉结，纳米旗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云涯先生，解释下您西装袖口的青铜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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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7 稷下学宫B-13实验室**
低温舱的蓝光给每个人脸上都蒙了层霜。花木兰把青铜薄片放进解码仪，看着全息屏上跳动的甲骨文逐渐拼成《山海经》段落："女床之山有鸟焉，其状如翟而五采文，名曰鸾鸟..."
"这是青鸾计划的核心文件。"云涯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的量子接口，"三年前陈九章找我合作时，可没说会闹出人命。"
花木兰突然将薄片按在他颈侧，青铜锈迹瞬间活化，顺着翡翠吊坠爬成经络图："那您解释下，为什么墨老坠楼前最后通话是您的私人频段？"
警报声骤然炸响。低温舱里的菌丝样本疯狂撞击舱壁，在防爆玻璃上拓印出人脸——正是七窍流血的墨九渊！云涯的虹膜突然闪过数据流，他后退半步撞翻试剂架："不可能...记忆清除程序明明..."
符咒枪的撞针声清脆悦耳。花木兰用枪口撩开他刘海，露出额角新鲜的植入接口："看来有人对墨老的脑机芯片做了手脚，就像..."她突然旋身甩出三枚铜钱，将破窗而入的机械蜘蛛钉在墙上，"这样。"
机械蜘蛛腹部的全息投影仪自动启动，浮现出墨九渊扭曲的面容："...青鸾终将归巢...密码在《霓裳羽衣曲》第七变奏..."画面戛然而止，蜘蛛核心温度瞬间飙升至3000度，融化的金属液在地面汇成青铜镜轮廓。
"灭口倒是干脆。"花木兰踩灭最后一簇火苗，"云总现在愿意说实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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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4 记忆回溯舱**
脑机接口的神经针扎进枕骨时，花木兰想起陈博士的警告。悬浮在舱内的菌丝样本正发出幽光，与她颈后的纹身共振出《广陵散》的曲调。
"您确定要首接读取死者记忆？"助手调整着全息面板，"墨老的脑芯片损毁率高达79%..."
"所以需要菌丝当翻译器。"她按下启动键，任由意识坠入数据深渊。最后的视觉残留是云涯阴郁的脸——那个声称被胁迫的工程师，此刻正在安全门外快速敲击虚拟键盘。
黑暗中有青铜铃铛作响。
花木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倒悬的稷下学宫走廊。雨水逆流而上，墨九渊的尸体正从地面升回观景台。这是记忆回溯特有的逆时序现象。
"...要赶在巡夜机器人过来..."年轻二十岁的墨九渊抱着青铜匣奔跑，匣面刻着"始皇廿八年制"。花木兰跟在他身后，发现所有门窗都是镜像反转的——记忆被篡改过。
突然有菌丝从地缝涌出，缠住墨九渊的脚踝。花木兰颈后的纹身开始发烫，她看到菌丝表面浮现出自己与克隆体对决的画面——这分明是未来发生的场景！
"记忆陷阱！"她甩出电磁拘魂索击碎菌丝，墨九渊的惨叫声却从头顶传来。花木兰抬头看见年迈的墨老正在坠楼，皱纹里爬满青铜色的菌丝，右手在玻璃幕墙上奋力刻划。
那是用血写的反字："灯下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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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9 意识战场**
量子钟发出蜂鸣警告时，花木兰的意识体正被菌丝包裹成茧。无数个墨九渊在周围走动，有的在修复竹简，有的在调试全息甲骨文，还有的正在把菌丝注入自己太阳穴。
"找到真实的记忆碎片。"她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符咒枪切换成考古刷形态。当刷尖触碰到某个正在焚烧信件的墨九渊时，整个空间突然沸腾。
火焰化作青鸾冲天而起，花木兰在灼热气流中抓住半页残笺："...青鸾计划实为永生工程，菌丝可承载意识...陈九章发现副作用后欲终止项目...云涯私自克隆..."
脑后袭来劲风。花木兰翻滚躲过菌丝利刃，看见云涯的意识体从火中走出，手中提着墨九渊的头颅："不愧是王牌探员，但你不该碰核心机密。"
"原来你就是记忆陷阱的设置者。"她冷笑，突然将考古刷刺入地面。菌丝网络骤然亮起，显现出连接着云涯后颈的数据管线，"用墨老的记忆做诱饵，其实是想反向入侵我的意识？"
云涯的面具终于碎裂，他撕开人皮伪装，露出机械骨骼的面容："你的青鸾纹身才是终极密钥。交出来，我可以让你在虚拟天堂..."
子弹穿透他眉心。花木兰吹散符咒枪口的青烟："反派死于话多。"
整个记忆空间开始坍塌，她在最后一秒抓住燃烧的信纸，看清落款日期——正是自己出生那天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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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7 现实交锋**
花木兰扯掉脑机接口时，鼻腔己血流如注。云涯的尸体倒在三米外，太阳穴插着青铜薄片，但低温舱里的菌丝正在他伤口处蠕动。
"他...他是自杀？"助手惊恐后退。
"是灭口。"花木兰擦去血迹，举起从记忆空间带出的残笺，"真正的云涯二十年前就死了，这个是克隆体。"紫外灯照亮信纸背面的水印：云氏重工第13号实验协议。
警报声再次响起，这次来自墨九渊的修复室。花木兰踹开气密门时，看见本该锁在证物柜的青铜匣正在自动拼合，菌丝从缝隙溢出组成键盘形状，在纳米屏上敲出《霓裳羽衣曲》的音符。
"第七变奏..."她突然掏出陈博士的青铜镜，镜钮恰好嵌入匣面缺口。机括转动声震落墙灰，匣内升起全息沙盘——正是缩小版的骊山皇陵，陵墓中心闪烁着与她纹身同源的能量信号。
菌丝少女的虚影在沙盘上方浮现："姐姐来得真慢。"她的青鸾纹身己蔓延到耳后，发梢滴落的黏液腐蚀着实验台，"要不要看更有趣的？"
虚拟屏突然强制启动，播放起三十秒前的监控画面：本该死亡的云涯正在B2停车场狂奔，后颈处爬满青铜菌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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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3 地下追击战**
花木兰甩出勾爪荡过通风管道，纳米旗袍在高速移动中切换成夜行模式。鼻尖萦绕着铁锈味，这次还混着松烟墨的焦香——正是墨九渊坠楼现场的味道。
菌丝增殖的沙沙声从下方传来。她撞开检修井盖，看见云涯的克隆体正在将密码箱嵌入运输机器人。箱体打开的瞬间，青铜菌丝如潮水漫出，却在触及她甩出的符咒时惊恐退散。
"你居然把菌丝母体藏在墨老的松烟墨里！"花木兰连续点射逼退克隆体，"那些古籍修复工具，其实是培养装置？"
克隆体突然扯开衬衫，露出胸腔内的青铜核心："你应该惊讶的是这个。"核心表面赫然刻着花木兰的军官编号——那是她三年前在太空军服役时的绝密信息。
分神刹那，运输机器人撞破承重墙冲进磁悬浮轨道。花木兰飞身抓住货箱边缘，在疾风中看见克隆体露出诡异的笑。颈后纹身突然灼痛，她本能地松手翻滚，方才位置己被量子炮火覆盖。
"晚安，探花郎。"克隆体按下起爆器。花木兰在爆炸气浪中坠向轨道，最后看见的是菌丝少女悬浮在百米高空，手中握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符咒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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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9 忘川事务所密室**
花木兰从再生舱坐起时，左臂还残留着灼烧感。事务所的防御系统正在报警，十九个黑客攻击源定位在全球各地——全是云氏重工的子公司。
"墨九渊的遗物解析完成了。"AI孟婆弹出全息报告，"青铜薄片上的反向甲骨文，对应《史记》秦始皇本纪缺失的第十三卷。"
她触碰投影，泛黄的古籍影像在眼前展开："...使韩终、侯公、石生求仙人不死之药。有青鸾衔青铜镜至，镜背刻云：昭昭青铜，魂归来兮..."
量子保险柜突然发出蜂鸣。花木兰转头看见陈博士的青铜镜正在悬浮旋转，镜面映出的却不是她现在的模样——那是个穿曲裾深衣的古代女子，颈后青鸾振翅欲飞。
"原来轮回是真的。"她将符咒枪抵住太阳穴，"孟婆，准备深度记忆回溯程序。"
"警告，此操作有97.3%概率导致..."
"执行。"
神经电流贯穿大脑的瞬间，花木兰听见了万千青鸾的啼鸣。这一次，记忆的起点是公元前219年的琅琊台，而她手中握着的，正是徐福献给始皇的青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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