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老爷子叹气“她要是听话也行,谁能治得了她,就那个脾气,哪儿像个女孩子的样。”
一说起自家孙女的事情,说个没完。
“我这个孙女哪儿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在他的观念里就没有男人女人之分,我倒想看看她吃瘪的样子,唉,看了这么多人,就没有一个能压得住她。”
“要我说啊,她这辈子就是托生错了,不是我夸,要是这丫头托生成一个男孩子,没有哪个人能比得上她的能力,可偏偏生投胎成一个女孩,比她差的看不上,比她强的又没几个,那些男孩看见她都绕着走,压根不敢跟她说话,你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指着她成婚吗?”
什么叫做亲人的吐槽最致命。
邻欢无语至极。
这可是她亲爷爷,说的话真是一点也不留情面。
她能怎么办呢?分明是那些男人太弱了,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那帮家伙也是太弱。
连她都比不上,有什么资格成为她的丈夫?
切~
自已没那个能力,反过来怪她能力太强,也好意思说这种话。
最看不上这种人。
恶心。
邻老爷子说的正起劲儿,视线落在自家孙女身上,刚好看到那翻白眼不耐烦的样子。
放下筷子,手指着孙女“你看看你又露出这种表情,我说的不对,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当自已十八九?女人的花期很短,你不趁着自已现在年轻貌美,赶紧钓一个顺眼的丈夫,等到时候你想找都是别人挑剩下的了,能有什么好货……”
侃侃而谈的话说个没完没了。
邻欢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爷爷,我觉得您应该量个血压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愿意回家的缘故,老人在饭桌上说来说去就是那几件事,没一个字儿想听。
是她不想谈恋爱吗?分明是那些男人不行。
这种事情也怪到她头上来,她多冤啊。
难得桌上有这么多她爱吃的菜。
有点没胃口。
唯一还有些兴趣的糖醋鱼离她的位置又有点远。
算了,不吃也行。
冲他:爷爷这个唠叨劲儿,下一次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回来。
糖醋鱼……
想吃。
邻欢咬着筷子,视线落在那外表香酥的鱼身上。
饭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糟糕。
老爷子气呼呼的放下筷子,好像没了吃饭的兴趣。
“邻欢。”祁翊轻喊一声。
“干嘛?”邻欢瞬间炸毛,冷清的眸里闪过一丝恼火。
也不知道慌什么,声音不自觉拔高。
邻老爷子感受到八卦之气,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祁翊丝毫不慌,夹起一块鱼肉“没什么,就想给你夹块鱼吃。”
邻欢想也不想,直接反驳“谢谢,我不吃。”
丝毫没意识到自已耍小孩子脾气的将碗拿走。
祁翊眸光微眯,唇角笑意加深。
“确定不吃?想好了再说。”
邻欢心虚抿唇。
不知怎么回事,明明说话语气没有太多变化,就是感觉到男人在生气。
是她的错觉吗?
“你这人可真奇怪,还来强买强卖的,我都说不想吃了,还硬塞给我。”
邻欢吐槽着将碗递过去。
一大块鱼肉落到碗里。
她拿起筷子夹一小块放到嘴里。
满嘴的鱼香味儿,
意犹未尽,又夹一块。
回过神,碗里一块鱼肉已经空了。
邻欢低头掩盖住脸热。
仍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看什么看,她纯粹是害怕浪费才把鱼肉吃掉。
祁翊看着闹别扭的女孩,将鱼肉的鱼刺剃掉,又夹起一块“还要不要?”
问话,没有给女孩拒绝机会。
邻欢没搭腔,默默吃着挑好鱼刺的鱼肉。
鱼肉很好吃。
祁翊倒一杯果汁放在女孩旁边。
做完这一切,默默吃着自已碗里的饭。
邻老爷子看完戏瞬间了然,悄无声息离开饭桌。
离开背影深藏功与名。
看来他那宝贝孙女有人能治了。
第三人离开。
饭桌上气氛莫名飘起粉色泡泡。
“还吃不吃?”
邻欢受不了这沉默的莫名其妙气氛。
“我自已想吃自已会夹,不劳您动手。”
她站起身,夹起一块鱼肉。
酥脆嫩口的鱼肉上面戳着几根刺。
额……好像也没那么想吃。
邻欢犹豫一瞬,默默将鱼肉放回去。
吃了两次鱼刺挑好的,再吃满是鱼刺的就觉得没什么胃口。
果然人是贪心的,越惯越矫情。
明明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他自已处理,也没有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
怎么这次就反倒矫情去了?
祁翊将鱼刺一根根挑出来放到碟子上,将一块鱼肉放到女孩碗里。
“……”邻欢没说话。
默默吃着碗里的鱼肉。
果然还是挑好的鱼肉最香。
不知不觉吃掉大半条鱼。
一顿饭吃完。
祁翊一口鱼没动,面前碟子上堆满了鱼刺。
桌子上的一盘鱼,吃的只剩下一根鱼骨一鱼头。
邻欢放下筷子,用湿纸巾擦了擦嘴。
拿起桌边果汁杯,一饮而尽。
嘴巴里的鱼味儿被冲掉,残留着桃汁香味。
两人起身,桌上狼藉由佣人处理。
祁翊坐在客厅沙发上休息,刚刚喝的那杯酒好像度数有点高。
老爷子不是说那酒是果酒,没什么度数,怎么感觉头晕的厉害。
“坐我车回去?”
邻欢洗了手脸,来到客厅,看着男人难受皱眉的样子,一时心口不舒服。
她记得男人好像是开车来的,喝了酒应该不能开车。
她可不是想要载男人坐她车。
全当是男人在饭桌上为她挑鱼刺的报酬好了。
出于礼貌,真的只是礼貌。
“我头疼。”
祁翊看一眼站在他面前的女人。
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
这个笨女孩只会用糟糕的情绪来伪装自已。
一眼就能识破。
这么笨的女孩被骗可怎么好?
“头疼,怎么喝个酒还头疼了?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邻欢一时心急,蹲在男人面前,想要凑近几分查看。
离得过近,能够能闻到男人身上的淡淡香味,掺杂了一丝酒香。
有点好闻。
“祁医生,有病得去医院看,不能自已硬挺着。”
邻欢站起身,抓着男人手腕,
男人手腕上的表微凉一瞬。
没有把人拽起来,反倒她跌落在男人怀里。
邻欢心慌着想要推开男人。
不经意间看见男人微敞领口处的一抹印记。
那特殊图案的黑色纹身,与她梦中男人身上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