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你傻了吗?和你说话呢,你妈的,你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贾张氏见杨瑞华好像傻了一样站在那里,骂了她几句。
几个人数落了杨瑞华一阵,然后一起出了院子,院里上班的人陆续都走了,杨瑞华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变化太快,小媳妇们有工作也就罢了,老娘们也有了工作,这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我们家解成要是有一个临时工的工作也不至于跑了呀。
“嫂子,你也要上班?”杨瑞华看到许大妈从后院过来了。
“我上什么班,我多大岁数了?我出去一趟,我听说市场上有桔子,大茂媳妇不是怀孕了吗?她就是愿意吃点酸东西,我去买点回来”许大妈回了杨瑞华一句。
“嫂子,我看着她们都有工作了?贾家嫂子现在本事这么大了吗?”杨瑞华有些不相信。
“贾家嫂子那是真为院里的住户考虑,想住户之所想,急住户之所急,谁家困难,她就帮忙谁。一下子安排了三个工作,老李、小芬还有春天都去红星轧钢厂干临时工了。
老胡的儿媳妇不是她安排的,是小米的表大爷留下的岗位,这个表大爷死的太及时了。”许大笑了笑,然后出了院子。
杨瑞华当然知道表大爷的意思,都是花钱买的,她也知道胡慧兰有钱,但是没想到胡慧兰居然舍得给儿媳妇花钱,这也太下本钱了,真他妈狠。
现在院里小媳妇们都有工作,老娘们在家的也不多了,青年们该想办法的都想办法顶了岗位,可能顶岗位的时候花了很多钱,但是整个家里的生活确是有了希望,也许当初应该给阎解成顶个岗位的。
杨瑞华叹了口气,要说不后悔肯定是假的,但是后悔又怎么样?大儿子至今也没有音讯,二儿子逃了出去也下落不明,现在三儿子也躲出去了,自己的教育真出问题了吗?
这时院里传来了急促的跑步声,两个穿着制服的人来到了院里,然后首接去了后院,不大一会,胡慧兰哭着跟着他们走了,胡慧兰哭的是老刘,刘海中出事了。
刘海中真出事了,早上的时候,看守的保卫去给刘海中送饭,今天就要移交到公安部门,看守打开门一看,刘海中靠着墙,头歪到了一边,腰带栓在了窗户上面,一边连着他的脖子,舌头伸的很长。
“出事了,刘海中死了,刘海自杀了”看守大声的喊着,胡展堂等保卫科的领导快速的来到了现场,刘海中己经凉透了。
“通知家属,我去和厂领导汇报”胡展堂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科长,刘海的家属就在隔壁,他那个小媳妇,胡丽晶”一个保卫队长提醒了胡展堂一句。
“我操,刘大脑袋玩的挺花呀,玩成孤家寡人了?妈逼的。和儿子划清了界线,和发妻离了婚,真他妈的是个畜生。通知他前妻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他儿子就不用通知了,大家都说是杂种,不是刘海中亲生的,人家也改姓了,现在姓胡,跟母亲姓”胡展堂骂了几句。
两个保卫队员来到了95号大院,胡展堂来到了办公楼,向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汇报了刘海中的事。
“畏罪自杀?他死了,他贪污的钱怎么办?”杨厂长问胡展堂。
“够呛能追回来,谁知道刘海中放到哪里了,他那一阵吃喝嫖赌玩的挺花,估计都糟蹋了”胡展堂也没有办法,现在刘海中死了,一点线索也没有了。
“他死了,给我们留下了这么多麻烦,看来又得写报告向部里解释,为什么我们厂总出这种贪污犯呢?王必成是一个,刘海中又是一个”杨厂长气的连连叹气。
“看着刘海中挺老实的一个人,工作也挺认真的,谁知道他居然是这种人,胆子这么大,人不可貌相”李怀德也附和了一句。
刘海中畏罪自杀,厂领导写了报告,冶金工业部对厂领导班子进行了批评,刘海中现在没有家人,他的大儿子联系不上,现任妻子也因犯罪被抓了起来,迎接他的也是死路一条,刘海中所有的财产被没收。
刘海中死了后,他的尸体被送到了东城区火葬场,胡光天再次见到了他的父亲,那个动不动就打他的男人,现在他一动不动的躺在平板车上,两眼紧闭。
胡光天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开心谈不上,这个人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爹,但是他对自己一点也不好,对自己和弟弟非打即骂,拿哥哥当成宝;难过的感觉是一点也没有的,一点都不难过,相反的还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没有了他,这个家的日子才会好,有他在什么时候都好不了。
刘海中化成了一堆灰,胡光天把他葬在了公墓里,难过的只有胡慧兰一个人,她哭了又哭,想着以前的点点滴滴,悲伤的不能自己。
光天把母亲送回了家,他又回到了工作岗位,生活总得继续,活着的人得向前看。
高王氏在家等了一天,大儿子没有回来,到了第二天她有些沉不住气了,她想叫上儿媳妇和她一起去红星轧钢厂问一下情况的,结果张石榴不去,没有办法高王氏自己去了厂里。
她来到了保卫科,想见一下儿子,但是保卫科的人拒绝了她的要求,说高纯货是接受教育的人员,不能随意见别人;她又想找张翠花求情,结果也被拒绝了,保卫人员向妇联打了电话,张翠花那边没有时间接待,让她明天再来。
“不是,我自己的家事,犯错的又不是我儿子,以啥把她关起来呢?”高王氏心里急的不行,但是却一点办法没有,她想撒泼,但是一看保卫人员背着枪,她又不敢,只能不住的哀求。
“这是妇联的事情,高纯货虐待老婆孩子,这是违法行为,只能他学习通过,知道悔改之后,才能放回去”保卫人员拒绝的很彻底。
“他啥时候能学好?”高王氏又问了一句。
“谁知道他啥时候能学好?这个得看他努力不努力,认真不认真,回去吧”保卫人员把头转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