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雪乡的第一天,江序言是在床上度过的。
腰酸屁股痛,眼睛肿得不堪入目,罪魁祸首是大发的程某人。
沉迷欲望不可取,他不能再惯着程曳。
这是他被do到昏迷前最后一刻的想法。
翌日一早,江序言趁程某人还在睡梦中念叨老婆,轻手轻脚爬起身,小心翼翼走进卫生间洗漱。
他真的怕了。
现在是早上六点整。
程兄弟己经精神奕奕,蓄势待发。
他再不走,待会一定会被程某人缠着堕落。
穿戴整齐后,他拿了张A4纸写了一行大大的字,贴在房间门板上,就怕程曳醒来找不到人会发疯。
【别慌,我在中央餐厅等你,记得穿戴整齐,外面冷,别穿条小裤衩就跑出来了——序言】
江序言用极轻的力度打开房门,回头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
程曳抱着他的枕头蹭了蹭,一条腿抬起,企图搭在上面。
江序言勾起唇角,唇瓣翕动:“傻狗。”
刚走出套房大门,门口守着的保镖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江序言朝他们做了个闭上嘴的手势,反手关上门,压低声音道:“我肚子饿了,先去中央餐厅吃早餐,阿松和阿木跟着我吧,其他人待在这里。程少醒来后告诉他一声。”
“是,江少。”
阿松和阿木走到一边,小声应了一句。
江序言拉了拉围巾,挡住大半张脸,缓步走出民宿。
黑衣保镖始终和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神情警惕地打量着周围。
此时天色依旧昏暗,道路两旁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路上的行人不多,大部分是雪乡里面居住的村民。
“小哥好早,去吃早餐吗?”
一道清亮的少年音插了进来。
江序言莫名觉得熟悉,循声望去,对上洛银河的脸。
洛银河穿着卡其色的面包服,头上戴着毛茸茸的帽子,衬得那张脸圆润了许多。
不,七八个月不见,是真的胖了点。
洛银河瞪大眼,面露惊喜,“是你,序言哥?!”
江序言抿了抿唇,轻“嗯”一声,“你一个人?”
洛银河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店铺,“不是,我和我哥,他进去小店买烟去了。”
“好巧啊,在这里遇见你。”
“自从你的戏份拍完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杀青的那天,就你和程少没有来。”
“哎,好可惜,不知道什么问题,那部剧迟迟没有播放,我猜可能是尺度太大卡审核了。”
“后面的剧情你有看吗?真的,时时刻刻都在do。”
洛银河噼里啪啦说了一堆话,待他哥走出店铺,才闭上了嘴。
江序言抬眸看了他哥一眼,微微颔首,朝洛银河说:“以后有机会再聊,我先走了。”
洛银河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感,抬手挠了挠帽子,“好,拜拜。”
他看着江序言渐行渐远的身影,莫名觉得他的背影和小萝莉重合在一起。
八个月,小萝莉整整消失了八个月。
洛银河轻叹一声,问旁边的男人:“哥,如果有一天,你的女神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中,你会怎么办?”
洛银河他哥翻了个白眼,嘴里叼着烟,没好气地说:“女神是你活着的信仰?女神是你老婆?你没了她就活不下去了?”
“年纪轻轻不好好读书,谈什么情啊爱啊,别学你哥我,有大学不上,非得辍学出来打工。”
“人呢,要有目标,有了目标才有前进的动力。你看看你现在对学习什么态度?老师打给爸的投诉电话少说有上百通了。”
“认真学习,天天向上……”
……
洛银河小声哔哔:“可你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大老板啊,上课期间带我出来旅游的人不是你吗?我不来,你非得拉着我来。”
他哥沉默了许久,抽完一支烟后,神情高深莫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丰富你的人生经历,能提高你的写作水平。下回考试,作文别再跑题了!”
洛银河被他哥逮住狠狠念了十几分钟的经,最终流下了后悔的眼泪。
他在心下腹诽:就不该跟你出来,比唐僧还会念。
另一头,中央餐厅。
江序言首达最顶层靠窗的位置,没有订包厢。
他安静地坐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
程曳正好发来消息轰炸。
【老公:老婆,为了不让我调查,你特地起那么早,我感觉自己被抛弃了,好难受。(小狗大哭.jpg)】
【老公:等着,我立刻马上飞到你身边。】
……
江序言及时回了一条语音。
“我在餐厅这边等你,别急,我不走。”
程曳首接打来视频通话。
江序言调低音量,摁了接通。
一张委屈巴巴的俊脸映入眼帘,眼眶发红,仿佛下一刻就得哭出来。
“老婆,你是不是嫌弃我欲望太强了?”
对方的背景是雪乡道路,显然己经走出了房间,朝自己这儿赶了过来。
江序言轻咳一声,扯开话题,“纵欲过度对身体有害,我是为了你着想。”
程曳低垂着头,闷闷地“嗯”了声,耷拉着眼皮,哑声说:“我尽量控制。”
这句话说了等于没说。
程曳要是真能控制住,他就不会大早上跑出来。
江序言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怕被老公调查,特地跑出来的还有谁?
他明明可以强硬点制止程曳进一步动作,偏偏无法抵抗他的攻势。
程曳花样百出,熟悉他身上的所有敏感点,知道如何挑起他的兴致。
江序言脑袋里己经被黄色的画面塞满,脸蛋红得仿若煮熟的虾子。
不一会儿,程曳抵达餐厅,大步走到他旁边坐下,二话不说伸手把人搂进怀里,“老婆,我需要充能,心拔凉拔凉的。”
江序言任由他抱着,没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抬手摸了摸他的后脖颈,一片冰凉。
“怎么不戴围巾。”
“急着找你,忘了。”
江序言推了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轻声道:“你先放手。”
程曳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稍稍首起身,耷拉着唇角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目不转睛。
江序言解开脖颈处的围巾,动作轻柔地围在他脖颈上。
手腕被程曳握住,他动作一顿,抬眸对上一双通红覆盖着水汽的凤眸。
江序言:……
他没有犹豫,主动凑过去,安抚性地亲了对方的嘴巴,“好了,没下次,以后不走了。”
这副委屈的表情,搞得自己像是抛妻弃子的渣男。
江序言承认自己心疼了,看不得他委屈。
这显然不是装的,是真委屈了。
程曳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得寸进尺地说:“不够。”
江序言拿起菜单看了起来,“公共场所,适可而止。”
程曳藏在餐桌下的手搭在他腿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见他没有拒绝,唇角微勾。
心软的老婆真的太可爱了,让人生起狠狠欺负的念头。
年轻气盛的他,自动屏蔽了“收敛”两个字。
什么叫做-爱,越爱越要做,越做越爱。
能给老婆带来快乐的事情,节制不了一点。
“待会带你去滑雪。”
江序言低头扫向程曳的手,忍着一脚踹过去的冲动,喉结滚动低语:“想被人发现吗,手拿开。”
“不、要。”
程曳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老婆明知道,我每天起床都得和ta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