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呵!”楚宁冷笑一声,一反刚刚柔弱的形象,“我要让匡伟山死的更难看,凉的更彻底。”
虐待沈宴礼?十年前她最恨沈宴礼的时候,也只是想着再也不联系了,都没想过去伤害他。
不知道匡伟山出于什么心态,去伤害一个与他无冤无仇的病人,也是,畜生的心思,人类怎么可能看透呢!
楚宁拨通了之前程平发给她的,那个电话号码,匡伟山的电话号码,电话接通了。
只听那边的声音像是醉酒,口齿不清的问道:“谁?”
“你好,我是沈氏董事长沈总的特别助理,网络上关于你在北城国际酒店的视频对我们公司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
楚宁放慢了语气,想听听这个匡伟山是不是能说出她想要的话。
果然,匡伟山轻蔑的语气说出了楚宁想听的。
“那又怎……怎样?嗝!告诉你,我光脚的……嗝……不怕穿鞋的!想要我消除影响……”
匡伟山像是犹豫着接下来该说什么,最后下定决心咬牙说道: “一百万!给我……嗝……一百万,我就不再提沈宴礼对我做的那些事!”
楚宁这边沉默着,她还想看看匡伟山还能说出什么来。
“怎么不说话了?嫌我要的多?嗝!”匡伟山此刻嘴里像是咬着个烂茄子,“不给老子一百万,嗝!老子就不让你们沈氏好过!”
匡伟山不看新闻,但是也刷短视频,看到路人拍摄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演技不错!
但是他没有刷到正规记者报道,所以觉得这事可能黄了,想着神秘金主不可能给他钱了。
正在借酒消愁的时候,没想到沈氏的人主动找上门来了。
电话那头是谁?那不是沈宴礼的助理,是冤大头!
匡伟山借着酒劲又开始飘了。
电话里那人才答应给他二十万,如果他宰沈氏一笔,五个二十万!凭啥不拿?
“好,可以给你,一百万,现金怎么样?”楚宁挑了挑眉毛,决定首接将肉喂到匡伟山心坎里。
匡伟山两眼泛光,这小妞,挺上道啊!还知道一般这种事只能给现金?
“可以……嗝!什么时候?”匡伟山激动的心跳都快了许多,耳畔都是自己哐哐的心跳声,不,是金元宝落在聚宝盆里的声音!
“你决定,哦对,还有地址,你选。”楚宁清冷的声音却让匡伟山觉得格外的悦耳。
他不禁笑出声来:“助理小姐,我可是越来越……嗝……喜欢你了,有意思,真有意思!”
最后,匡伟山选定晚上八点在环线中路的一条窄巷里交接。
楚宁立刻派人去探查那条路。
“宁姐,晚上我去。”秦子明态度坚定。
从楚宁给匡伟山打电话的那一刻起,他就根本没想让楚宁去冒险。
“不用,你……另有用处。”楚宁微微挑起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晚上八点,便是猎杀时刻!
苏念打了个冷颤,兴奋的!她搓了搓小手,咬着嘴唇眼里含笑的看着楚宁。
秦子明笑容放大,眼睛亮了,宁姐动起心思来,从来都很好玩!
正说着,抢救室大门打开了,沈宴礼被推了出来,口鼻上扣着氧气罩,手上扎着留置针,平车上挂着几大袋液体,正缓缓流入到他的身体里。
楚宁扑了过去,打量着平车上的人。
他面色苍白如玉,安静的躺在那里,呼吸很轻,睫毛盖在眼下,眼皮轻拱,似是睡的并不踏实,眼角几道皱纹,和两鬓夹杂的几丝银发,刺的楚宁眼睛生疼。
楚宁伸手拉住沈宴礼的手,怎么又是冰冷的?
“他己经脱离危险了。”
陆放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语气,摘了口罩,长出一口气,神色疲惫。
他两颊泛着不太正常的红晕,额头上都是汗,几缕头发粘在了上面,多少都显得有些狼狈。
楚宁不敢看他,怕看到陆放那双失望的眼睛。
“谢谢,谢谢陆院长!”许峰双手合十,对着陆放拜了拜。
这么多年,每每险境,都是陆院长把沈总从阎罗殿抢回来。
王安怡跟在一旁,调了调输液管上的调节器,把速度放的缓了一些,她扭头看了陆放一眼。
“我替他说了吧,不用谢他,是楚总处理的得当,心脏的药喂到了舌下,的确起了作用,主要还是心理上的问题……”
她又看了陆放一眼,干咳了两声:“先推他回病房,等着醒过来就行了,这阵过去了,没什么大事,别担心,哦对了,他可能要多睡一会,缓一缓。”
众人只听着王安怡小嘴叭叭叭的解释着,然后就跟着护工把沈宴礼推了回去,今天不是老张的班,所以护工换成了别人。
看着众人的背影,陆放放松下来,后背重重靠在墙上。
“陆院长你还好吧?”王安怡扶着陆放的胳膊,带着他往休息室走。
走着嘴里还不消停:“昨天我都说了你别在外面等了,你怎么不听呢?这下瞎了吧!医院院长淋雨把自己淋发烧了,说出去咱们整个医院的病人都得笑掉大牙。”
陆放瞪了王安怡一眼:“我为谁淋雨,嗯?我……”
他还没说完,王安怡一个眼神扫了过来,眼波如水。
陆放立马怂了:“我……我心甘情愿!哼!谁拦着我我跟谁急!”
王安怡笑着扭过头去不看他。
“安怡,我难受……”陆放边走边撒娇,一点都没有三十五岁一院之长该有的觉悟。
王安怡想笑,可看着陆放又有些许心疼,但还是打算逗逗他。
“我说了我不喜欢你叫我安怡,叫快了好像‘阿姨’。”她噘着嘴假装生气,小模样可爱娇俏。
“那我叫你什么?小怡?怡怡?叫你什么好像都是我吃亏啊!”陆放抬手把贴在额头上的前帘拨开。
“噗!”王安怡终于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叫小怡,乖外甥。”
“好哇,你占我便宜,我都烧成这样了,你太没人性了!”
“哦,好好好,小放放别生气,我逗你玩呢!”
“怎么听着那么恶心呢?”
两个人斗着嘴进了休息室。
病房里,因为陆放事先交代过,所以护工提前准备了几个暖水袋。
楚宁把两个暖水袋左右各一个垫在了沈宴礼手下,一个垫在了脚下。
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许峰一眼,欲言又止。
“楚总,您有什么事吗?”许峰见她犹豫着,干脆自己问出来。
楚宁在心里掂量了一遍轻重。
“是这样,沈氏出事了,你可能不知道,因为酒店大厅的事,沈氏的股价开始下滑……”
许峰“腾”的一下站起身:“楚……楚总!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