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豹子似乎能看出李箬害怕,全然是忘了李箬身边的两个秦兵。
豹子纵身一跃,首扑李箬而去,一秦兵见状,挡身在前。
一个滑铲,同时手中的长刀顺势挥出,划过豹子的侧腹。
另一个秦兵也顾不得尊卑有别了,把李箬扛上肩,先跑为妙。
但适才的动静己经惊动了耶律琪琪格等人。
豹子被开膛破肚,算是解决了,可拦在她们退路的耶律琪琪格等人,又该如何解决呢?
秦军所占楚都。
昨夜,手臂上的伤李箬己经做了处理,但此刻确实奇痒无比,墨思谕强忍着异痒,在军帐中来回踱步。
她不止一次问帐外的守卫,李箬回来了没有,得到的都是不约而同的结果。
莫非真出了什么意外?她焦急地等待着,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终是坐不住了,决定登上城楼守候,这样一旦她们回来,便能第一时间望见。
可刚迈出几步,便有一小兵匆匆前来禀报:“将军,城门处有位女子,声称要见您!”
“女子?可知其来历?”墨思谕眉头微皱,疑惑地问道。
“小的己询问过,但她尚未开口便昏厥过去。我等恐其乃楚蛮两军的细作,故而未敢擅自将其接入城中。”小兵神色庄重地答道。
闻此,墨思谕立刻加快脚步,登上城墙。
放眼望去,只见一处临时搭建的简易遮荫棚内,一名女子静静地躺着,毫无知觉。
墨思谕虽无法看清女子的面容,却能看见女子脚上的鞋子鞋底己经磨损得不成样子,显然是长途跋涉所致。
再看女子身上的衣饰,虽非平民装扮,却显得陈旧而破败,灰扑扑的,与她非平民的身份极不相称,显得颇为矛盾。
“是逃难的人吗...”墨思谕低声猜测,随即开了城门,领人出去一看究竟。
女子的脸被发丝盖住,墨思谕比划了一个手势,随行的秦兵立刻将女子团团包围。
而她自己,则抽出了自己的佩剑,用剑尖挑开了女子脸上的发丝,露出了她苍白而疲惫的脸庞。
墨思谕心中一惊,这女子面容虽憔悴,却依稀能看出几分熟悉之感。
她示意秦兵稍安勿躁,缓缓走近女子,蹲下身子,仔细端详。
突然,女子眼皮微动,似乎有了苏醒的迹象。
因为是刚苏醒,视线还有些模糊,女子努力地眨了眨眼,逐渐聚焦在眼前的墨思谕身上。
待看清了眼前人,她顿时觉得喉间发涩。
“谕姐姐...”
这一声呼唤,让墨思谕的心跳彻底漏跳了半拍。
“来,慢些躺下。”
墨思谕将屈言带回自己帐中,扶着她到自己的床榻边躺下,屈言却眼尖的发现了她左臂上缠裹着的布带。
“你受伤了!”
墨思谕下意识地用右手掩了掩左臂上的布带,轻描淡写道:“不妨事,不过是些皮外伤,己上过药了。”
屈言自是不信她,挣扎着想要坐起身来查看:“让我看看,伤得重不重。”
墨思谕连忙按住她,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你别乱动,刚醒来身子还虚着呢。我这伤真的无碍,倒是你,怎会在此...”
她又看向屈言那磨损的鞋子和破败的衣裳,只觉心中一阵刺痛。
从秦国到楚地,她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听她问起,屈言有些为难的咬了咬下唇,许久才喃喃着说道:“我...我自己跑出来的...”
墨思谕登时就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自己?从秦国一路来的?这怎么可能!母亲和倾倾怎会同意!”
她这声量,让屈言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不安,屈言低声说道:“我知道这样做很任性,但...我听说,听说我父王和王兄还活着,这是不是真的?”
此话一出,因她到来心情难以自控的激动的墨思谕,神色霎时间就变得复杂起来。
她掩下失望,缓缓坐在床榻边沿,视线也从屈言身上移开了,目不转睛的望着坑洼不平的地面。
“你是为寻你父王来的?”
屈言不置可否。
一阵长久的沉默,墨思谕倏然起身,背对着屈言:“你先躺一会,我给你拿换洗的衣物过来,你这一身,有些脏了。”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只是,走出军帐后,墨思谕便自嘲的笑了笑。
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屈言为寻她的亲人,所以不惜千里迢迢,跋山涉水,孤身一人回到楚地,这不是情理之中吗?
她为什么...
为什么会感到难过,感觉心口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让她快要窒息了。
帐中,屈言望着映射在帐门上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向来懂得察言观色,怎么会看不出墨思谕情绪的低落?
你己经拒绝我,我又如何能把“我想你”,这三个字,轻易说出口呢。
两颗心,虽近在咫尺,却又似再次隔上了千山万水,难以触及。
屈言静静地躺在床榻上,呆呆地望着那逐渐淡去的身影,心口处一阵收紧。
不多时,墨思谕就拿着衣物回来了。
因为李箬在军中的缘故,这一次,她倒是不用再去翻她那些压箱底,于屈言而言并不合身的衣物了。
她进来之后,只把衣物放在屈言旁边,补充说:“己经在烧热水,等下,你就在我帐中洗浴,我在外面,不会有人来打扰。”
言罢,她正欲转身离去,屈言却突然唤住了她:“谕姐姐,你……心里是否还在怪我?”
墨思谕身形微滞,背对着屈言,极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何以有此一问?”
“因为……”屈言的声音略带哽咽,却终究未能将后续的话语道出。
墨思谕虽未闻其全言,却也己经猜到了大概。
她的心中确有怒气,但并非针对屈言,而是针对自己。
她恼怒自己,顾虑太多,更恼恨自己无意间伤了那颗她誓死也要守护的心。
墨思谕背对着她叹了口气,却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怕这一说,会把她的决心动摇,会把她堆砌起来的防线瓦解掉。
她怕,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会为此,付之东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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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不到两位数的阅读量,让我觉得这书是不是己经暴死了。
不过没关系,刀子马上就要来了,让她们再拉扯一会。
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