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分银子?
有必要嘛。
不够再朝老朱要呗。
想到这里,朱柏颇为阔气的摆摆手,“嘿,咱们哥俩谁跟谁,想用多少随便取。”
这话可把朱橚感动坏了。
他在心中咒骂自己。
怎么能怀疑十二弟的人品呢?
看看人家多么的大方。
自己竟然还揣测他,我踏马真该死啊。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朱橚拍了下对方的肩膀,“那我拿着银子去买药材,下次见。”
送走朱橚,朱柏摸着下巴沉吟。
现如今银子送到,要开始忙正事喽。
当天下午。
他把工厂的设计方案敲定,又让福伯去召集民工,以及购买建筑材料。
另一边的试验田,也己经种植完毕。
还有就是武器试验场。
现在连场地都还没有,只能暂时搁置。
翌日。
朱柏再次睡到日上三竿。
没有老朱管着,他向来睡到自然醒,而且连课也不用上,小日子过得十分舒坦。
揉了揉眼睛,他从床上爬起来。
结果还没等他去洗漱,就听到外面朱棣的嘶吼声。
“十二弟!!!快起床!”
“大事不好了!”
大清早的鬼叫什么?
朱柏没当一回事,以为是朱老西在发癫。
他不耐烦的走出房间,冲着朱棣喊道:“什么大事不好,你在逗我吧。”
朱棣见人出来,立马冲上前大喊。
“哎呀,什么时候了,你还如此懒散。”
“真的大事不好了!”
“还记得昨日正午,咱们一起喝酒吗?”
朱柏点点头。
意思是你继续,我听着呢。
“徐达!我岳父,昨日从你这回到府邸后,当晚就犯了背疽之症。”
“看过很多郎中也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
“现在连床也下不来!”
“今日一大早,父皇下了早朝,就立马带御医前往徐府。”
“看他那脸色,昨日一起喝酒的人都别想逃脱罪责!蓝玉和我手下的两人,现如今正在徐府受罚呢。”
“我也是偷偷逃出来的。”
“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
“但凡徐国公有什么意外,谁能担起这个责任。”
卧槽!
朱柏差点一口国粹骂出来。
不会吧?
点子这么背。
就和徐达喝一次酒,这老小子就犯病??
玛德!
果然酒桌上不能随便劝酒!
一旦出了事,跟着喝酒的人都跑不掉!
那可是大明长城徐达啊。
这人可以死,但不能因为某些人劝酒从而病死。
通过朱棣的只言片语,朱柏就知道老朱有多生气。
这件事要是处理不好,挨一顿毒打肯定少不了。
“要不咱们还是跑吧。”朱棣一张脸差点吓成猪肝色,想象老朱暴怒的场景,他就两股战战。
“跑?往哪跑。”
朱柏苦笑一声,这时候往哪跑也行不通。
“西哥,十二弟,发生什么事了?”
隔壁的朱橚闻声而来,脸上满是疑惑。
朱棣继续把刚刚的事重复一遍。
朱橚也意识到是个大麻烦,他提议道:“这时候肯定要先去徐府,其他的之后再考虑。”
他万万没想到,昨天因为忙没参加酒局,反而意外逃过一劫。
“走,去徐府!”朱柏算是认可了朱橚的提议。
朱棣稍微犹豫,然后重重的点头。
朱橚小跑着跟在两人身后,“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徐府。
整个府邸乱作一团。
进进出出的全是人。
房间中。
徐达正光着膀子趴在床上,后背的疼痛让他时不时龇牙咧嘴,整个人也显得很是疲惫。
徐妙云站在床边,则是不断抽泣着。
她眼睁睁的看着一位位郎中过来,又无可奈何地全部离开,让她心中格外不好受。
老朱红着眼怒吼:“这帮混账!!”
“知道你不能喝酒,还在酒桌上一个劲的劝酒!”
“一个个的全都该罚!该杀!”
说着还不忘瞪一眼房间角落位置的蓝玉、张玉,以及朱能三人。
要不是他们!还有老西和老十二那两个混账,天德他又怎么会受如此大的折磨。
“陛下,不怪他们,都是咱拉着他们喝的。”
徐达侧着脑袋回道。
只是这么微微一动牵动到肩膀,都让他疼的身躯发抖。
“天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为他们说话!”老朱气得险些暴走。
他烦躁的朝身边毛骧问道:“老西和老十二人呢?”
“犯了事不敢露头了!”
毛骧额头冒汗,跪地喊道:“下面人汇报,燕王偷偷跑去湘王在西城的府邸。”
老朱不满的一甩袖子,怒道:“咱倒要看看他们两个,敢不敢密谋逃跑!”
敢作敢当,他还敬这两个儿子是个好汉。
若是敢跑?
指定饶不了他们二人!
“参见陛下,老奴有事要报,燕王、湘王和周定王就在府外,要不要让他们入府?”
这时,徐府的管家前来汇报。
“哼,让他们通通进来!”
三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胆颤心惊的进入房间,接着一眼就看到趴在病床上的徐达,和在他身边为他治疗的御医。
而处在角落中的蓝玉三人,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差点委屈的痛哭起来。
冤枉啊。
我们只是陪酒的,却遭到了无妄之灾。
早知道就不去喝酒了。
“儿臣见过父皇,见过徐国公。*3”
三人进屋先是恭敬的齐声行礼。
别管待会怎么样,必须把态度摆正喽。
老朱冷眼扫来,质问道:“老五,昨日的酒局你没参与吧?”
“回父皇,儿臣没有。”朱橚老实回答。
老朱脸色微微缓和,摆手示意他到一旁站着,“你去一边站着,别和他们一起。”
朱橚哪里敢拒绝。
这要是不走,待会溅自己一身血,那时候再想走可就晚了。
在身边两人的目光鄙夷下,他十分听话的站到一旁,距离两人有五步开外。
“你们两个混账跪下!”
老朱怒吼一声,突然发飙。
嘭~~
所谓的男儿膝下有黄金,此时变成一句空话。
别管。
先跪了再说,反正跪的是父皇,也不丢人。
足足一刻钟后。
朱柏跪的腿都有些发麻。
负责看诊的御医这才离开徐达的床铺,十分遗憾的摇头,“回禀陛下,魏国公的病情十分严重,我等对此束手无策,求陛下责罚。”
说着几位御医一同下跪请罪。
老朱脸色阴沉的滴出水来,咬牙怒吼:“什么病也治不好!朕要你们何用!”
“是不是等朕染病在床,你们也一样束手无策?!”
“我等不敢,陛下明鉴。”
几位御医差点吓尿,只能把脑袋埋得更深。
谁敢回答‘是’,那他是这个,给他一个大大的赞。
皇遁-九族剥离之术,就问你敢不敢接。
“滚!都给朕滚!”老朱连踢带踹,把几人赶出房间。
接着猛地一转头,看向两位闯祸的好大儿。
抄起早准备好的棍子就要狠揍两人。
朱棣回想起那一晚的恐惧,起身就要逃,这次他可没有猪皮护体。
而朱柏则是惊恐的高喊:“父皇且慢!”
“儿臣有办法救徐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