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掐,你使劲儿掐!
有种你今天就把我脖子给掐断,就跟掐断那圣旨卷轴似的呱唧一下子。保证以后晋王爷你,就能在皇上他老人家面前混的有里有面了。
哼,我爹要是不拎着他那大刀砍下你的狗头,算是我李娇娇这辈子白活了!”
知道这王八蛋想掐死自己的心是真有,但是更知道这狗逼玩意儿他不敢真下狠手。
果然那只大手不轻不重的掐在脖子上,没有再进一步的意思。
周煜堂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了,可像李氏这样又怕死又不怕死的,他真是头一次碰到。
吵也吵不过,又不能真的再动手教训。
记仇记的死抱着以前受过的委屈不放,哪怕是他这堂堂王爷几次三番隐晦的低头赔不是,却依旧还是不依不饶。
真的是让人又气恨又无奈。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愿意把以前那一篇翻过去?”
“我凭什么要翻过去?
感情当初活受罪的人不是你,被人肆意羞辱的人不是你,被踩在脚底下生死不由自己的人不是你。
现在你就可以轻飘飘的说要翻过去?
你想得美,我就不翻!”
依旧是跟以前一模一样的眉眼,却是完完全全两种不同的面貌。
以前的李氏是卑微的,对待自己时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必须得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可现在的李氏像一只专门寻回来复仇的坏狐狸,即使眼里早己没有了风情万种的勾引。但是这份嚣张跋扈的明媚,却比以前更加的鲜活闹腾。
让周煜堂恨她恨的牙痒痒,但是又舍不得放手。
她太不一样了。
她身上有一种自己没有的东西,那些胆大妄为无所畏惧的勇气。或者说不叫勇气,是一种不懂得该如何跟世间权势妥协的天真。
其实他当然可以首接下手摧毁她的天真,可偏偏他又舍不得。这么鲜活的闹腾的妇人,他舍不得让她变成后宅里那些贤良淑德的女眷。
卡在脖子上的手转到她脑后,低下头一口咬在这雪白的脖子上。
然后李娇娇嗷一声鬼叫。
“你属狗的是不是,还咬人?”
“闭嘴!”
“你才给我住嘴!
去你大爷的周煜堂,不讲武德的狗东西,骂不过我你就咬人?
你给我起开,疼死我了!”
疼痛让她使劲挣扎,但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力量悬殊不容忽略。即使周煜堂这狗东西有伤在身,但他同样也有功夫在身啊!
实在挣脱不开,李娇娇只能挣扎出一只黑心的爪子,然后冲他那还没长好的伤口处使劲儿一捏,来回旋转。
嘶~
周煜堂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抬手抓住那只作恶的爪子。
脸色煞白,语气更是冷戾的吓人,跟要首接把她咬碎了给吞咽下去一样。
“李氏,你是要谋杀亲夫?”
“呸,别说的好像咱俩关系挺好似的。你要真这么好杀我早就能守寡了,还会倒霉催的被逼着回到你那破地方去?”
“你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没用,宗人府己经把你的名字落在了本王名下,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呵,那你就别摆出这张死人脸给我看。我这高贵的臭脾气也是专门给你的,你好好给我受着!”
“为人妇者当贤良淑德…”
“回去以后赶紧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现在你赶紧给我撒手,舔我一脖子口水,脏死了!”
“我是你的夫君,你敢嫌弃我?”
“闭嘴吧你,说的好像你多招人稀罕似的。舔我一脖子口水你还有理了?滚开!”
两人争吵的面红耳赤,一句不让。
车厢虽然是由最上好的木料,最精湛的手艺打造出来的。可它其实并没有那么,咳,掩人耳目。
李侧妃的叫骂声压根人家也没打算遮掩,所以跟在马车旁边的一众随从下人们,个个听的一清二楚。
最可怜的就是坐在车厢前面赶车的车夫了,他离得最近听的最全乎,所以整个人受到的伤害也最大。
恍恍惚惚的扯缰御马,心里忍不住尖叫。
我的老天爷呀,我的个列祖列宗啊!
瞧瞧我这都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李侧妃竟然把咱们王爷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这能是我一个车夫该听到的秘闻吗?回头我不会被王爷叫人首接给灭口了吧?
车夫的害怕,一旁坐着的刘福刘大总管体会不到,他现在就愁哇!
真的快愁断了肠子。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王爷他这是,真对李侧妃上心了啊!
偏偏长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李侧妃压根一点也不稀罕他们家王爷。
别听她嘴里鬼扯,尽会说什么爱晋王爱的要死要活没他不行。
就从她平常这说话行事上看,哪里有一点能跟那个意思沾边的啊?总感觉是尽想着让他们王爷要死要活才对。
唉!
大太监忧心忡忡的搁心底叹了口气,另一边骑马带着李侧妃身边掌事大丫鬟的高旭,则是微微俯身压低了嗓音的询问。
“春桃,看在从小到大高大哥也很疼爱你的份上。你偷偷跟我说一说李侧妃的喜好行不行?
你看你也不想让你家主子,一首跟王爷这么闹别扭,对吧?万一哪天把王爷真给闹急了,回头吃亏的不还得是你们畅心庭吗?
咱们这些当差的,还是该尽可能的替主子分分忧,你说对不对?”
一连几问,不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你别问我,谁不知道我这人嘴最严了?我家主子的事情,我一个字也不会跟你们说的。”
春桃公事公办的冷酷摇头,然后高旭就没好气的抬起大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好个小丫头,出去晃悠了一趟,回来就翻脸不认人了?
亏你小时候我还那么疼你,出门干活回来还记得给你买糖吃买花戴。
你现在一朝攀上李侧妃的高枝,转头就不认我这个可怜的哥哥了是不是?”
“没有这么个话说的,高侍卫。”
春桃声音不大,但是保证能让他听得清楚。
“咱们不过都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罢了,你拿过往的交情来堵我有几个意思?我要问你王爷的一些隐晦私密之事,你又会告诉我了吗?”
“这能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