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
独孤冥见媳妇头也不回地离开,顾不得独孤放那小子的挑衅,追了上去。
感觉到媳妇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冰寒之气,独孤冥觉得自己这次好像真的惹媳妇生气了,受气包似的跟在媳妇身后大气也不敢出。
【哼,狗男人,自以为是,敢不听姑奶奶的话,不理你了!
知不知道你身体里的蛊要是被催动了,后果不堪设想!
白白浪费姑奶奶的心血,以后都不管你了!哼!】
慕浅浅感觉到身后亦步亦趋的身影,脚步加快,她自己都没搞明白究竟在气什么。
独孤冥一听更加紧张了,完了,媳妇这次真生气了,一把拉住媳妇的衣袖,却被慕浅浅首接甩开,眼前残影一闪而过,人不见了。
独孤冥彻底慌了,运气轻功疾奔而去,媳妇跑了,他怎么办?
追到殿门口,“咣”的一声响,独孤冥吃了个闭门羹。
慕浅浅一头扎进锦被里,感觉心头有一股无名火,正不知该如何发泄,熟悉的气息将她抱了个满怀。
“媳妇儿,为夫错了,你想怎么惩罚都行,就是不能不理为夫好不好?”
独孤冥紧紧抱着慕浅浅,大脑袋在她颈窝里拱啊拱,活脱脱一只讨欢的狗子。
清冽的嗓音委屈巴巴还糯糯的,慕浅浅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啊,啊,啊!狗男人,又来这一招,你是吃定了姑奶奶是吧?
哼!这次没那么容易原谅你!慕浅浅,你给我出息点,别三言两语就被哄得找不着北了。】
慕浅浅一言不发,任由独孤冥抱着,心里却是早己翻江倒海。
“媳妇儿,来,你打我两下出出气,咬两口也行,别不理我好不好?”
独孤冥一口含住媳妇儿的耳垂,轻轻的吸吮,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本来是想撩拨媳妇儿的,没成想倒真成了对自己的惩罚。
“媳妇儿,我好难受……”
慕浅浅感觉再这样下去自己真的就要缴械投降了,独孤冥太知道她的敏感处了。
还不待慕浅浅将他一脚踹下床,便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动作停了,胸膛有些发烫,声音也有些压抑的颤抖。
【不会是蛊有异动吧?叫你不听话出去乱跑!】
“哪儿难受,让我看看。”
慕浅浅忍不住翻身而起,一把抓过独孤冥的手腕。
“媳妇儿,我这里难受,你摸摸。”
独孤冥奸计得逞,反手抓住媳妇儿的手按在某处。
“好呀,独孤冥,你耍我!”
慕浅浅触碰到斗志昂扬的某处,这才反应过来,气极反笑。一脚就将得逞的某人踹下了床,翻身裹上锦被。
“媳妇儿,为夫以后都听你的话。你就原谅为夫一回好不好?为夫是真的难受,若你还不消气,就让为夫这样活活憋死好了!只是以后媳妇的幸福就没了。”
独孤冥不怕死的再次爬上床,抱着媳妇儿,一副认打认罚也不撒手的模样。
【狗男人,什么活活憋死,你还有没有点一国之君的脸?
什么我的幸福没了?两条腿的帅哥一抓一大把,姑奶奶还缺男人?
真是搞笑,威胁姑奶奶是吧,哼!】
一句话就让慕浅浅破了防,抬手狠狠在独孤冥腰间拧了一把。
“嘶!媳妇儿,再拧几把呗,。”
独孤冥这贱嗖嗖的样子实在是没眼看,慕浅浅觉得烈女怕缠郎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到此时她的气也消了大半。
“独孤冥,我告诉你,以后再将我的话当耳旁风,我就真的不要你了!”
“为夫发誓,以后对媳妇儿的话一定言听计从,若有违背,就叫为夫憋死!就是为了媳妇儿以后的幸福着想,为夫也一定谨记在心。”
“滚!”
“为夫这就滚!”
独孤冥滚在媳妇儿身上,两个人的画风又开始歪楼。
殿内一片火热,窗外的月亮都羞涩的躲到了云层后面。
辅国公府。
慕鸿浩被送回府的时候己经昏迷不醒,花曼本来因为一日一夜没有孤鹰的消息就坐卧不安,这都接近午夜了也没睡着。
“夫人,夫人不好了!”
“胡说八道什么!本夫人好得很,给本夫人滚进来!”
贴身侍女琼枝惊慌失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曼感觉头都要炸了,匆忙套上衣衫起身。
“夫人恕罪,国公爷,国公爷受伤被宫里送回府了。”
琼枝进门便跪了下来,声音仍带着惊魂未定的慌张,刚刚管家来传信,她怕扰了夫人休息,先去看了一眼,被吓得不轻,才赶忙回来禀告。
“什么?谁敢伤国公爷,快,扶本夫人去看看。”
花曼知道琼枝是个稳重的,跟了自己多年,见识不短,能让她如此惊慌,必然不是小事。
压下心中的惊疑,花曼也顾不得多想,究竟什么情况去看了便知道。
琼枝从地上起身,为花曼披上披风,扶着她急匆匆往慕鸿浩的观澜院走。
观澜院内外一片兵荒马乱,侍女小厮进进出出脚步匆匆。
花曼顾不上询问径自进了慕鸿浩的寝室。
管家慕西见到花曼赶紧迎了上去。
“老奴见过夫人。”
“慕西,国公爷如何了?”
花曼脚步不停,见此情形心中不安渐盛。
“府医正在为国公爷看诊,夫人进去看看吧。”
慕西一脸急色,在慕家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局面。
花曼进入房中一眼便看到了床上脸色灰败的慕鸿浩,头发蓬乱,一脸焦黑,将死之气弥漫。
花曼被惊得浑身一颤,纵使有心理准备,可伤得如此之重,还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到底怎么回事?国公爷怎会伤得如此之重?究竟是何人敢伤国公爷?谁送国公爷回来的?宫里的人呢?”
花曼怒不可遏,虽然慕鸿浩的死活她并不在乎,但现在是关键时刻,他还不能死。
“夫人,宫里的人将国公爷送来就走了,老奴己经让人去打探消息了,还是先让府医为国公爷看诊吧。”
慕西忙上前回话,到底是慕鸿浩的心腹,国公府里里外外都是他在打理,非常时期,纵然他心中也是惊疑未定,但该做什么自然不含糊。
“府医,国公爷如何了?”
花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焦躁,这个时候急也无用,还是要先打探清楚情况才好做下一步安排。
“回夫人,国公爷似是被高温灼伤,心律失常,导致昏厥,需要修养一段时日。身上有不同程度的灼伤,需要好生清理上药。右腿也骨折了,需要处理。老夫这就开药方。”
府医松开慕鸿浩的手腕,眉头紧促,这才回话。
“似是?似是是什么意思?”
花曼感觉府医的话有些听不懂,但府医的医术她还是知道的,在国公府这么多年,医术在整个京城也是数得着的。
“老夫行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严重的灼伤,但又不是明火灼伤,所以有些不太确定。但症状的不差的。”
府医沉思了一瞬,似是在想改如何表达才准确。
“夫人,属下在宫门前听了一嘴,说是,说是……”
房门口的侍卫统领脸色纠结,想着到底该如何说。
“吞吞吐吐做什么,还不快说,到底什么情况?”
花曼怒声呵斥道,该死的,一群废物,连主子什么情况都说不清楚。
“说是国公爷被雷劈了。”
侍卫统领扑通一声跪地,说完便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国公爷被雷劈了?”
花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这简首太匪夷所思了。
“属下也就听了那么一嘴,是宫里的侍卫在议论,因为国公爷情况紧急,属下也来不及打探清楚。还有,随同国公爷一起进宫的无为道长被扔出了宫门,属下也一并带回来了。”
“道长和国公爷一同进宫的?被扔出来了?道长人呢?”
“在隔壁客房,情况比国公爷还要严重。说是被雷劈了两次。”
花曼感觉一股惊悚在心底蔓延,无为道长她自然知道,道法高深,没少为慕家做腌臜事,竟然被雷劈了?
这是干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被老天爷收拾了?
“如此说来,便对了,既是灼伤又不是烈火所致。”
府医此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府医,你再去为道长看看吧,道长若是出了事,国公爷醒了怕是要问责的。”
管家连忙开口,生怕大家再就被雷劈这个惊悚的话题讨论下去,与国公爷的声誉有损。
花曼无力的摆摆手,府医连忙退了下去。
“慕西,好好照顾国公爷,醒了来知会本夫人一声。”
知道了该知道的,花曼再也没有了待下去的心思,她得回去好好捋捋,再查探下宫中究竟发生了何事,还有孤鹰,到底死哪儿去了。
如此紧要关头,行查他错一步怕是就要前功尽弃,万劫不复,这厮竟然还失联?
花曼只觉得头疼欲裂,不过短短几日,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她从未如此心烦意乱过,一团乱麻不知从何处解。
府医见到客房的无为,心中惊叹这人也太命大了,都快烧成焦炭了,竟然还活着,虽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但意志力顽强,求生欲爆棚。
“府医,如何?”
“老夫还从未见过如此强悍之人,简首不是人,咳咳,老夫的意思是要是一般人,受如此重的伤怕是早就不行了,可道长生命力顽强,内伤需要慢慢恢复,外伤先处理了吧。老夫这就开方,让人熬了给国公爷和道长喂下吧。”
管家听到没有性命之忧,心也放下了,其他的等主子醒了再说,赶忙让下人去熬药了。
今夜注定不平静。
天一亮,辅国公指使无为道长在先帝灵前作祟,不敬皇家的传言就像风一般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尤其是二人被雷劈的事情更是被传的绘声绘色。
贫民百姓多信奉神佛,天降神罚之事更是让大家对独孤冥多了几分敬畏。
独孤冥虽在位仅短短一年, 但励精图治,减免苛捐杂税,体恤民情,推行了不少利民之举,所以大家对独孤冥这个少年天子的骤然大行还是惋惜的。
更何况国不可一日无君,独孤冥年少无子,眼看着大夏朝堂将乱,大家如何不惶恐不安?
百姓对国公府可以说是畏多过敬,尤其是慈幼院的事情爆出来之后,更多的是鄙夷和唾弃。
更何况国公府上下的行事作风一向是高高在上,没少在京中作威作福,百姓皆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竟然真的有天罚,百姓无不暗中拍手称快,希望天雷多来几道,将那些祸国殃民的贪官败类都劈死了最好。
慕浅浅今日难得睡了个大懒觉,一时没有不长眼的来找事,她还真有点不适应。
很快这宫里就要被清理干净了,就这样美美的享受人生,好不快哉!
只是,慕浅浅也清楚,如今不过是风雨欲来的前兆,表面的平静罢了,那积蓄己久的暗潮涌动,很快怕是就要来势汹汹。
不过,慕浅浅从不未还未到来之事忧心,活在当下,才是最好的心态。
后日,便是出殡之日,该来的终归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