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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莹莹手中的红丝绒蛋糕盒擦过咖啡厅玻璃幕墙，奶油在钢化玻璃上拖出一道黏腻的泪痕。她看见樊胜美涂着裸粉色甲油的手指正在发抖，把贴着"年度审计"标签的档案袋推向对面西装革履的男人。档案袋开口处露出的半张转账凭证上，赫然印着樊胜杰的身份证复印件。
"小美姐！"蛋糕盒坠地的闷响惊碎了拿铁咖啡的热气。樊胜美转头时珊瑚色唇膏蹭到了白瓷杯沿，像道新鲜的血痕。她突然拽住邱莹莹的手腕冲向后厨通道，发梢扫过消毒柜上成排的银质餐具，叮叮当当的金属震颤声追着她们扑进后巷。
雨水把消防梯的铁锈染上邱莹莹的米色风衣，樊胜美十厘米的细高跟卡在下水道格栅间。她干脆甩掉鞋子赤脚奔跑，脚踝上那串蒂芙尼钥匙链在雨幕里划出破碎的银光——那是邱莹莹去年送她的升职礼物。
"那是经侦科的人对不对？"邱莹莹被推挤进垃圾箱后的三角空间时，发现樊胜美锁骨处有未擦净的粉底，遮不住下方青紫的掐痕，"上周你说要搬来和我住，根本不是因为房东涨租对不对？"
樊胜美背靠潮湿的砖墙仰头喘息，雨水顺着她新接的仙女卷发梢滴进Dior马鞍包的锁扣。包内侧袋露出半截诊断书，邱莹莹瞥见"应激性胃溃疡"的铅字正在雨水里晕开。
"上个月他拿走了爸的抚恤金存折。"樊胜美突然解开衬衫第三颗纽扣，胸口的烫伤疤痕像只扭曲的蜘蛛，"他说这次是最后一次，只要我帮他做平那笔三十万的坏账..."她的笑声混着远处警笛的余韵，"莹莹，你见过永远填不满的窟窿吗？"
邱莹莹摸到樊胜美藏在包里的瑞士军刀——刀刃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刀柄刻着"胜杰"的拼音缩写。五年前她们合租时，这把刀还只是用来削水的。
脚步声碾碎雨帘的瞬间，樊胜美嗅到白主管的古龙水混着血腥气。他锃亮的牛津鞋踏进积水，倒映出身后三个纹花臂的男人，其中一人正甩着弹簧刀上的雨珠。
"真当经侦科的老王会护着假账？"白主管用鳄鱼皮手套拍打掌心，袖扣闪着的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你哥在澳门欠的可不止三十万，小美。"他突然拽住邱莹莹的挎包带子，LV老花皮料在蛮力下发出哀鸣。
樊胜美指尖掐进掌心的旧伤，疼痛让她瞳孔缩成针尖。她突然将邱莹莹推向生锈的消防梯，自己反手扯开风衣腰带——藏在内侧的微型摄像头正闪着红光。"三号仓库的货柜里藏着什么？"她声音清亮得吓人，"白先生要不要解释下那批消失的钴矿石？"
远处适时传来警笛的呜咽，邱莹莹突然想起二十分钟前樊胜美在咖啡厅洗手间发的加密邮件。三个打手条件反射地摸向后腰，白主管却冷笑着掏出消音手枪："这种把戏玩第二次就不好...操！"
樊胜美的珍珠耳钉突然砸在铁皮垃圾箱上，迸发的刺目白光让所有人暂时失明——那是她改装过的微型震爆弹。邱莹莹被拽着跃进消防梯时，听见子弹嵌入混凝土的闷响，混着白主管气急败坏的嘶吼："她们跑不过延安高架！"
暗巷尽头的岔路口，樊胜美突然将邱莹莹推进运泔水的三轮车。腐臭的潲水桶里，她颤抖着摸出那枚藏着账本密钥的U盘塞进邱莹莹鞋底，自己却朝着相反方向的高跟鞋声跑去。潮湿的夜风送来她最后一句话，裹着el 5号香水的余韵："去外滩十八号找穿灰西装的调酒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