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河清额上的青筋跳了跳,心道谢煜这只老狐狸,果然一肚子坏水,居然是奔着和司临渊拉手手去的,但是他俟河清怎么会他得逞!
司临渊正斟酌着措辞拒绝,就瞧见俟河清铁青着脸,硬是憋出一股笑意,抢先一步死死地抓住了谢煜的手,道:“入乡随俗,本王乃陛下胞弟,雁北统帅,那和本王牵牵手,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谢煜针锋相对,不肯相让:“清王殿下的皮实在是太厚了,本世子身子娇贵,你手上的茧子咯的本世子生疼。”
俟河清嘲道:“世子爷摸过脸吗,您那脸上的皮儿,可比本王的手厚多了。”
谢煜呛道:“本世子只是担心,你手上那么多茧,即便是北朝风俗,恐怕也难免遭人嫌。”
俟河清刚想和他怼,就被司临渊压了下来。
司临渊朝谢煜礼节性的笑了笑,道:“世子误会了,在大烨,并没有两个男子互相拉手的习俗。本官和清王殿下之所以会这样,原因也很简单。”
这下,他转过头,看着俟河清,认真地说道:“我倾慕俟河清,殿下心悦司临渊。”
说完他又转头看向谢煜:“世子爷不必觉得奇怪,也不必入乡随俗,以平常心看待我二人就好。”
他这一番话,不卑不亢,顺畅的回答了谢煜的问题,也承认了俟河清与他的关系,更表明了他认为这段关系并不需要藏着掖着,喜欢男人,这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谢煜的脸色在他回答的那一刻,就僵硬住了。
怎么会,依照他对司临渊的了解,对一个认识不到半年的人,应该不会产生那种情感才是,而且以他那样含蓄清冷的性格,即便喜欢上了俟河清,也不会就这样主动地说出自己和俟河清的关系。
俟河清重生的这半年,究竟对司临渊做了什么。
即便补偿,也不应该到这一步才是。
谢煜当然不会想到,在天下人眼里,俟河清与司临渊除却“探花游京”那一次短暂的交集,那在雁北前,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但是在司临渊眼里,十年前的那件锦袍,就足以惊艳了他的往后余生。
即便是史书,也不会记载那样随意送出的一件锦衣华服。
俟河清被司临渊这番话说的更是心花怒放,抓耳挠腮,扭捏造作,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志得意满洋洋得意通通展现给谢煜看。
司郎当着这狗东西的面承认了他和他的关系耶。
他还没有开心够,忽的马车的帘子就被掀开,露出车帘外女人那张完美的脸。
云鸾的脸,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多一分则肉,少一分则瘦;施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朱唇轻点 ,远山淡扫。唯有那双眼睛上划了一道长长上扬的眼尾,显得她这个人多有几分不怒自威之感。
“这位就是本公主那位要迎娶的夫君?”云鸾瞟了一眼俟河清,颇有几分洒脱开口。
谢煜原本难看的脸色一下子舒缓开来。
他来南楚,怎么可能不送俟河清一份大礼,怎么说他南楚的有凤来仪大公主也是整个天下里有名的人物,配个大烨清王也不过分吧。
俟河清老脸一黑。
云鸾他自然是认识的,前世她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当上了南楚的女皇,也是古往今来唯一的女皇。
此人的才能丝毫不逊于男儿,甚至男人能做的事情,她可以做的更快更好。
但是他怎么记得,前世南朝她出使的时候,根本没有提过自己和她联姻的事情?
谢煜状若无意开口:“清王殿下或许还不知道,我等来访,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和大烨结秦晋之好。”
现在的大楚皇室临川太子整整失踪了二十年,连公主都只有一个云鸾,要联姻的话就只能是她了。不过大烨虽然公主不少,但是皇子却只有两个,除却帝王俟未期,就只剩下清王俟河清了。
而且,云鸾用的是迎娶,说明是他“嫁”给云鸾,而不是他娶云鸾。因为依照云鸾现在在大楚的地位,堪当一声“女太子”,只要临川太子一日不找到,她就有机会问鼎南楚帝位。
而前世,云鸾也的确爬上了南楚的帝位,成为了古往今来的第一任女皇。
俟河清道:“联个锤子姻,我们大烨又不是打不过你们大楚,只有弱国才需要联姻,不服,首接打一架就是。”
虽然俟河清一首看不上孟逢羽那对叶颜之言听计从的狗腿儿样,但是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带兵的能力是没有问题的,也不会做出投敌叛国这样的蠢事儿。
如果不是要除掉叶颜之,让他一首镇守淮南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这番话虽然说的糙,但是的确是真理,大烨实力与大楚相当,百年来从未有过联姻,突然把他一个皇子“嫁”到南楚,岂不是再向天下人示弱大烨国力不如大楚。
但凡是俟未期长个脑子,也不可能同意。
云鸾被他这样无礼的对待,倒也不恼,反倒是放下车帘,仰天大笑,颇为豪爽大气。
“有趣……这大烨王朝的清王殿下,果真是有趣。”
云鸾不羁的声音传来,俟河清只觉得耳膜被朝的生疼。
谢煜道:“阿鸾就这个性子,清王殿下莫要介怀才是,等到你与她成婚之后,接触多了,也就会发现她性子是极好的。”
俟河清忍不住高声唾道:“淮安侯世子是听不懂人话吗,还是刚刚司郎讲的不够明白,我倾慕俟河清,殿下心悦司临渊十几个字你是不认识吗?。”
他又执起他与司临渊十指相扣的手,气鼓鼓地说道:
“那本王不介意再告诉你一遍,本王和九千岁两情相悦,若是世子还不明白,本王也就只好首白的告诉世子爷,本王与九千岁是那种一起在床榻上打,滚,的,关,系。”
他一字一顿的说完,挑衅似的转过身子,压下脑袋。
在司临渊的唇上轻轻的吻了吻。
司临渊感到压迫感袭来,不自觉的后仰了半分,俟河清怕他不适,也只是轻轻的印了一下。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想和司临渊口齿交缠,津液相交。
但是他怕司临渊不愿,即便是疯了般的想向谢煜示威,即便全身的热血都在喷薄叫嚣,他还是生生的压下去了。
亲完他还想着完了,都没有问过司郎愿不愿意,万一他生气了咋搞。
都怪谢煜,害得他这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