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当真正目睹过神明之后，才知道人类的渺小，才懂得赞扬神恩的伟大——法兰·卢西亚】
法兰的意识在梦中漂浮，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所牵引。他仍然在尽力拒绝神明力量的侵染！
他的西肢仿佛被禁锢，血液仿佛被冻结，甚至就连思绪，都凝滞了几分。
唯一还清晰可见的，是他内心深处的恐惧。
飞蛾扑火！法兰感到自己像是一只无助的虫子，正在被吸引着飞向燃烧的太阳！
然而，最终的结果好像不受法兰的控制。引力越来越强，他根本没法停下！
法兰的脑袋剧烈地痛，仿佛思绪长满了尖刺，就连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每一寸皮肤都在燃烧。
“我不想接受恩宠，我不需要能力！”
“我不想接受恩宠，我不需要能力！”
“我不想接受恩宠，我不需要能力！”法兰不断重复着同样的话，但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越来越颤抖。
“我不想失去自我，不想变成没有理智的怪物！”法兰心中愈发狂乱！
他紧闭双眼，用尽全力排斥这种力量。
尽管大脑的疼痛让他几乎无法忍受，尽管身体仿佛在瞬间崩裂……在这酷刑般的每一秒，他都在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让自己陷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然而，他的拒绝似乎并没有带来任何好转，反而遭受到了更大的痛苦。头痛愈发剧烈，仿佛整个意识都在遭遇撕裂。
“不！”法兰大声尖叫，试图挣脱这股无法抗拒的力量。
就在这时，梦中的巨树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祂那由无数躯体组成的枝叶开始扭曲、动荡，仿佛在困惑与好奇之间游走。
就好像你正在用蜜糖诱捕蚂蚁，但偏偏有一只蚂蚁不喜欢蜜糖，它在蚁群中显得格格不入，于是你多看了它两眼，好奇到底是为什么！
法兰察觉到了这股变化，似乎那股力量以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渗透到他的意识中，带来了无尽的知识。
是的，知识！
即使法兰紧闭双眼，站在那里，他似乎也能用皮肤感知到那棵树的情绪！与困惑和好奇一同扑面而来的，还有那些他无法理解的无尽知识！
这些知识像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猛烈得几乎摧毁了他的思维。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崩溃，眼前一片模糊。他想要挣脱，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不！够了！”法兰的意识在剧烈的痛苦中挣扎，但他己经无法再抵挡，意识消散了……
诊疗室内，医生挠了挠他那肥大的脑袋，困惑地看着床上面色苍白、弓着背不停颤抖的法兰。
按理说，获得恩宠的过程应该是简单的，根本不需要超过一分钟！因为清醒梦中的时间流速通常比现实世界慢很多，即使在梦里经历了一天一夜，醒来也不过是一两分钟的事情。
而且，授予恩宠的过程应该不会如此痛苦吧？他当时可是美美地睡了一觉就获得了恩宠，法兰这一副被用了极刑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与此同时，就在法兰彻底失去意识的瞬间，在某个未知的远处，在无边际的黑暗之中，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那双眼睛不带任何人类的情感，像是空洞的无尽深渊。
那是黄衣神祇的目光，没人能准确描述祂的形态。当你试图描绘祂的外貌时，脑海里浮现的只有那大地般昏黄的颜色，却没有具体的形体。
黄衣神祇的目光好像穿过了层层空间，落在法兰的身上。
祂似乎认出了法兰，又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
与此同时，梦境里那一株巨树的反应也变得异常强烈！
树干上长出了无数张各种动物的嘴，还有各种首接在外面的喉咙与声带，甚至有各种不知名昆虫的发声器官！随着“枝叶”的剧烈摇动，发出无数生灵嘶吼着的声音，似乎要将那黄衣身影呵退！
然而，黄衣神祇毫不在意，简单地挥了挥手，梦中的一切声音瞬间消失，只有巨树的无声抗议与不甘残留。
黄衣神祇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法兰的头发。祂的嘴角微微上扬，好像最终确认了什么。
随着一阵淡黄色的光辉洒下，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注入了法兰的身体。
随着这股力量的降临，恩宠石板开始剧烈震动，像是有鲜血从石板的裂缝中涌出，发出无声的哀鸣。
只见石板上的裂缝不断扩大，最终“咔”的一声，碎成了三块。
医生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脸色骤然苍白。
他无法理解，恩宠石板——那个神圣、坚固的象征着神明本身的信物——居然在他眼前碎掉了！
圣教收缴的恩宠石板都只能交给鬼族保管，就连鬼族都没有能力让石板受到丝毫损伤！
然而此时，石板却在他眼前裂成了三块！
三块！
医生的大脑好像宕机了，呆立在原地。
而在法兰的梦里，随着石板的碎裂，巨树的身影己经消散，什么都没有留下。
但黄衣神祇依然站在法兰身旁，不断调整着法兰的身体，仿佛找到了心爱的宝贝，不舍得放手。
“痛，好痛！”法兰的意识开始缓慢回归，然后再次疼晕了过去……
见状，黄衣神祇似乎有些不满，分出两条触手伸入法兰的脑海，飞快地调整神经的位置。
“热，好热！不对，好冷！”法兰的意识再次回归，仿佛深处在冰火地狱之中，在接受极寒和烈焰的双重拷打。不出意外地，他再次晕了过去。
黄衣神祇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继续在法兰身上做着“小动作”。
如此反复了许多次，终于，法兰的意识完全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他感觉自己出奇的好，甚至比以往更加聪明，仿佛大脑突然扩展了百倍，反应极为敏捷！
他还记得一些禁忌的知识，随着他感受巨树情绪的瞬间，这些知识被深深刻入了他的记忆里。
然而，他却无法回忆起这些知识的具体内容，只是隐约能记得那个存在的名字——莎布·尼古拉丝！
“不要再回想了，你现在的大脑还不能接收那种存在的知识。过分回忆的话，我刚刚的工作就白费了！”一个未知的声音从法兰脑海中传出，他猛地一震，浑身汗毛竖起。
“还有完没完了！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法兰无力吐槽，只觉得命运异常荒谬……
“别激动小家伙，你还要谢谢我帮你拼凑碎成粉末的灵魂！啧啧啧，这么完美的大脑，在我的作品中都足以排到前十！差点就被那尼古拉丝抢了过去！”那个声音继续自顾自地讲着。
“谢谢你？你是谁？”法兰在心里想着，那存在似乎能读懂他的思绪。
“好好活着吧，如果有那一天，你自然会明白！哦，对了，我还给你留了个小礼物，记得好好使用哦！”脑中的声音并没有回答法兰的疑惑，而是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论法兰怎么大喊，都没有回应。
“到底发生了什么？”法兰的意识逐渐回归，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看到了自己满身的血迹，还有地上碎成三块的恩宠石板，以及张着大嘴一脸呆滞的医生，脑海中一片混乱。
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法兰的心头。
一些陌生的记忆和知识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获悉了大脑结构与恩宠能力之间的关系，知晓了自己觉醒的非凡能力与恩宠的区别，甚至知晓了那株古树在人类口中流传的名讳……
“这些是那尼古拉丝所传递过来的知识！”不知为何，法兰知晓了信息的来源。
而除了那隐晦的禁忌知识之外，他好像还通晓了另一种不同于他之前灵魂出窍的超凡能力的使用方法，那是恩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