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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伟大，不在于推翻旧秩序或挑战神明，而在于那种宁静而不懈追寻的真理；即便真理带我们进入未知，进入我们尚未理解的深渊。——奥雷利乌斯·伍德】
法兰面无表情地坐在诊室的椅子上，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羽毛笔，那是从医生桌上随手拿起的。
在法兰对面，医生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组织语言。他的目光不断在法兰的面容和桌上的诊断报告之间游移，仿佛想从这少年脸上看出些什么。
“法兰，”医生低声开口，语气不自觉地放缓，试图缓和那无形的紧张感。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困惑，也很难信任我，但我保证，我并无恶意。”
“你脑内的病变，嗯……它不完全像我最初理解的那样，是个普通的肿瘤。或者说，它从未仅仅是肿瘤。”
“某种程度上？”法兰嗤笑了一声，放下羽毛笔，“那你有把握治好我吗？这可是你亲手设计的杰作！”
"还是说，你只是想把我当作实验材料？"法兰话语一转。
医生一怔，他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桌上的报告出神。
法兰冷哼了一声，站起身作势要走。他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只要出去和神父说明情况，交代医生是邪教徒，并强制他接受了恩宠，他不仅能躲过固定的出货日期，还能将医生的威胁彻底铲除。
唯一不确定的问题就是，他无法判断圣教对于他这种被迫获得邪教恩宠者的态度。
如果圣教真的是杀无赦政策的话，这一举措无异于自决后路，既得罪了圣教又得罪了邪教群体。
所以，法兰的离开也只是做做样子，他相信医生也是聪明人。
“等等！”医生猛地起身，手掌猛地压在桌面上，声音急切，“法兰，我不敢说一定能治好你，但我能帮你找到控制它的方法，甚至利用它！”
法兰心里也是一松，他的脚步顿住，转过身，眉毛轻挑，“利用它？你是说，你能帮助我掌握这种超凡力量？”
医生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些许坚定，“对，你的那种能力是一种类似恩宠的超凡能力，虽然我也不知道它究竟是如何觉醒的，也不清楚他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但它确实属于你！”
“如果我们能够一起研究清楚它的运作原理，我或许能找到方法，帮助人类稳定地获得这种超凡能力。”
“所以，这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法兰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地问道，“你能否掌握让人获得超凡力量的方法，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法兰的疑问不无道理，他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说并没有任何留念，他从始至终想要的都只是活下去而己。
“你知道，你需要一个安全的方式来避开‘出货’。我可以帮助你躲避圣教后续的追杀，同时保证你能有更多的时间去掌握自己的能力！这笔报酬足够吧？”医生自信的开出了法兰无法拒绝的酬劳。
“嗯……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法兰沉思了片刻，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没有更好地选择，于是问道。
医生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脸上带着些许疲惫的笑容，“首先，我需要一个借口，能定期与你接触，而不引起圣教或神父的怀疑。”
“这个很简单，我可以和他要求进行三天一次的体检，名义上是为了观察你的‘脑病’发展情况，实际上我们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互通消息，研究你的能力。”
“在此基础上，你可以在圣教定期使用你的能力来探查圣教的动向，并当做日常练习，我也会在体检时和你沟通我这里能够获得的圣教的信息。”
“等出货日期临近时，我可以给出你病情急剧恶化的证明，这样可以安全地避免被出货。”
“然后我可以用药剂使你在圣教假死，这样所有的过错都会归结于神父的看管不利，然后我以调查的名义带回你的‘尸体’，这样你就能安全地脱离圣教了！”
“还有呢？”法兰抬眼盯着医生。
医生沉吟片刻，指了指桌上的报告，“还有，在这一段时间内，我会继续帮助你开发你的能力。”
“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你的恩宠能力像是某种‘灵魂出窍’的能力——你能在现实世界中观察，却不被察觉，也不被触碰。”
“这种能力的潜力极大，我们暂时可以称它为【观众】，毕竟你在能力发动时就像一个旁观者。”
“观众？”法兰默念了一遍这个词，嘴角微微上扬，“倒是挺贴切的名字。”
医生点头，“但这能力并非没有代价，只是我们还没完全了解它的副作用。后面还需要进行测试，来探索它的真正运作方式！”
“毕竟据我所知，只有圣教掌握了无代价获得恩宠能力的方法，其他所有超凡能力的获得都会或多或少有副作用。”医生解释道。
“我们还需要测试你最新觉醒的恩宠【无面】能力。”
“而我只需要采集你的身体数据而己。”医生继续添加着筹码。
“当然，一旦完成数据采集，你对圣教的任何行动，我都不会干预，也不会泄露任何信息。”
“我只希望专心做我的研究，毕竟，你知道我是邪教徒的事情，我也有把柄在你手里。”医生首言不讳地揭示了双方合作的本质。
往往只有两方各有把柄时，合作才能达成。
“不错的提议！”法兰欣然接受道，“那一会你去和和神父说明我要定期检查的事情？”
“倒不急，”医生的语气充满了自信，“我现在就可以教你如何正确地触发你的超凡能力。这算是我向你展示的诚意。”
法兰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第一次测试就在医生的诊疗室展开了，主要是测试【观众】能力，这将是这段时间法兰监控圣教动向的重要依仗。
法兰按照医生的建议，学会了如何触及精神领域的技巧。
整个过程类似冥想，但并不需要长时间的准备或安静的环境，只要使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来集中注意力，就能触动那隐藏在灵魂深处的“锚点”。
不一会儿，法兰的意识再次轻飘飘地脱离了身体——他看见自己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而医生正站在一旁，快速地在纸上写些什么。
“成功了。”法兰低声自语，心里涌动着兴奋。
尝试着操控自己的视角，他发现自己能轻松地在房间内移动，甚至穿过墙壁。
“只要分散注意力，就能主动退出超凡状态。”医生注意到法兰的能力己经发动，主动提醒道。
法兰按照指示，心神一动，瞬间从“观众”状态中退出，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体。
他额头上渗出些许汗水，但眼中却闪烁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刚刚掌握了一种超凡能力！
“比我想象的还简单！”法兰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语气中带着些许少年特有的骄傲。
“很好，果然不愧是圣果！这种学习速度，在圣教的教廷骑士团中也是不常见的。”医生满意地评价道。“而且经过测试，虽然你自然觉醒的能力和恩宠获取超凡力量的方式不同，但使用方法却没有太大区别。”
“我好像也能在集中注意力时触发【无面】能力。”法兰出声询问。
“当然，这些能力的使用方法相似。但以你现在的精神状态，我不建议你每天使用超过一次的超凡力量。”医生郑重其事地提醒。
“事实上，这是大多数一阶恩宠者的使用极限。过多使用会导致精神枯竭，可能对大脑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比如会引发持续性疼痛，甚至导致人格崩溃……”
法兰听罢，心中一惊，想到了今天早上的头疼。但好像现在己经没事了！应该说那团黄色光芒的手笔……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法兰低声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