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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教……居然首接通缉我了？”
法兰盯着报纸上那一行加粗放大的公告标题，眉头微皱，眼中却没有惊慌，反而是一丝解脱后的释然。
“看来他们是真的抓不到我了！”
过去几天里，圣教几乎翻遍了整个赛尔诺城，从上浮岛到下城区，封锁、排查、强制验证……可最终，所有的搜捕队伍都无功而返。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的【无面】，确实强得离谱！
“至少在伪装方面！就连圣教都无法识别我的恩宠！”法兰现在对自己的恩宠能力非常满意。
唯一的短板就是——他还无法做到长时间维持【无面】的发动。
他的精神力储备在“恩宠者”中只能算是刚刚入门，哪怕有引导法的加持，也做不到全天维持。
“得尽快提升实力才行。”
如果他现在有七阶恩宠者的水准，哪怕面对教皇也丝毫不虚！他就可以正面撕破圣教的伪善面具，痛痛快快地和对方干上一场，而不是被一纸通缉令逼得藏头露尾。
“哪怕进阶到二阶呢！到时候应该就能在白天保持伪装了！”
一想到那张印着“悬赏一千魔晶”的通缉文书，他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
“一千魔晶……倒是出手阔绰啊。”他嘴角微勾，神色中有几分揶揄。
但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
那可是圣教啊——联邦数千年来积累的庞然巨物，掌握着神羽的发放权，拥有整个赛尔诺城的财政、物资、治安三权合一。
作为货币的发行机构，他们敢开出高额赏金，本就不令人意外。
“何况，一千魔晶在这地方……也不算多。”法兰想到自己这几天的开销，不由得轻叹。
浮岛上的生活水准远远超过了他曾经生活的塔尔镇。哪怕是一顿饭、一个旅店房间的价格都要以金币计——银币在这里就是零钱，铜币都快能进古董市场了！
法兰无力吐槽阶级间的贫富差距，只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做着打算。
从逃出圣教的那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那个只能听天由命的弱小存在了！他第一次真正以自己为出发点去探索这个新的世界！
他和小黑在梦世界里推演了无数次可能的走向，从流亡路线到潜伏方式，从邪教组织到可能的外援路径……他早己不再是孤军奋战。
而小黑，也早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卖萌的怪物了！
这几天法兰没少在梦世界里对小黑进行尝试恶补，导致小黑也摸清了不少联邦局势，甚至还掌握了基本的联邦文字！他的不少观点都对法兰的判断颇有帮助。
“往西去吗……”法兰站在街口，望着西边天际线那片隐约可见的浮尘与余晖，轻声呢喃道。
在圣教的宣传中，联邦的最西侧被称作“神弃之地”。
那是一片没有圣光庇佑的荒原，没有受到圣教神明的垂怜，几乎感受不到圣光的力量。
那里只有灼灼不息的烈日、昼夜不止的狂风，以及干裂的土地和顽强求生的影子。
据说，那是旧圣战中失败者被驱逐后的流放地，是蛰伏、是诅咒、是联邦历史中不愿提及的一页。
自然，圣教对那片土地的掌控几乎为零。
也正因如此——
“许多逃犯都喜欢往那里跑。”法兰记得，哪怕是在塔尔镇这种闭塞的小地方，也时常听人谈起西方那条无形的边界——罪恶之线。
“不过……”
他低头思索，手指轻叩桌角。
“这可不是从塔尔镇赶到赛尔诺这么简单的路程。”
自赛尔诺城往西，要翻越中央山脉、横渡多条大河，还得途经数座因战争破败的旧城，路径漫长、险阻重重。即便坐马车，也得耗上两三个月。
但法兰并不退缩。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哪怕只是迈出第一步，也终归是走在正确的方向上。
“更何况，我现在的处境……”
法兰心里清楚——继续留在赛尔诺城，终究只是消耗。他无法全天维持【无面】，一旦神力枯竭露出真容，后果将不堪设想。
而且，他现在所用的达里安·卢西恩身份终归是假的，神羽记录也迟早会被校对查出问题。
更别提，这几日靠偷盗维生，虽说他小心翼翼、目标也多是商会和富人，但谁也无法保证哪天不会出纰漏。
“必须离开这里。”法兰暗下决心。
他简单整理了随身的物品——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当初被圣教带走时便是两手空空，如今不过是多了一身西装和一些钱财罢了。
幸好旅店房费己付，没有尾账。
他独自一人离开最是干净利落，不留痕迹。
恰逢圣教刚刚解除封锁，城门口的交通重启，不少商旅车队正在筹备出行。他没费多少功夫，便找到了前往西方的车队。
这是支杂牌商队，看起来常年往返边城与市区之间运送货物的那种。
队长一眼扫过法兰的行头——剪裁得体的衣衫、干净利落的发型和一副有些倦态却一丝不苟的神情——只当是哪个闹脾气的贵族少爷赌气出走，也没多问。
“押金三十枚金币，一路跟车，得自带帐篷，不包吃住。”
法兰二话不说，交了钱，点头上车。
住宿的行头他早有准备，毕竟这年头出远门的人身上基本都背了个帐篷，他不带行李反而更显得奇怪。
车轮滚动，车马声混杂着驴骡低鸣，一支商队就这样离开了这座悬浮于权力之巅的城市，朝着地平线远去。
车厢里光线微暗，法兰坐在角落，一手撑着下巴，望着窗外飞逝的田野。
风吹动车帘，掀起一角微光。他看着那片熟悉却又陌生的风景，心中一动。
“这世界……还真是壮阔。”
比起来时那场被囚禁的旅途，如今的他，终于是真正意义上的“旅者”了。
自由的气息混着尘土与阳光，让人忍不住想笑。法兰轻轻闭上眼，任身体随车摇晃——
他知道，这不过是逃亡路上的第一站，而未来，有着无限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