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住了,真不敢住了,等贺向安回来之后再说吧。
许砚用麻绳将这人手脚缠的结结实实,不过这个人看着面熟,但是他也想不起来是哪家的了。
确定绑死以后,才招呼许岁欢出来,和他一起回家,他则跟扛麻袋一样,将这个人扛在肩头,往家的方向走去。
他爸是村长,安安静静的将这个人绑回家,趁着天黑村民都在熟睡,悄无声息的扭送到派出所。
这样就少有人知道,也不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了。
许岁欢本来还惴惴不安,刚才光顾着害怕,也没想那么多,这大半夜的上人家家里是怎么个事儿。
也不知道老爸是怎么给爷爷奶奶说的,也不知道靠不靠谱呢?
不过出乎意料的事,他们还真的就接受良好,许母大半夜的先给她和悠悠都安顿住下,让她们好好休息。
回头却拿着扫帚狠抽了许砚两下,大半夜的爬人家姑娘墙头是怎么回事儿?
不过看在他歪打正着,还派上了点用场,就少抽他两下。
不过这人许砚不认识,作为村长的许爹可熟,是村里极为“难缠”的“光棍汉”,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整天游东门串西门,还偷鸡摸狗,今日摘个东家的瓜,明日抓只新家的鸡,很是让他头疼。
许家父子一起摸黑,连夜将人给送到了派出所。
经过这么一场,许岁欢本以为自已会睡不着,结果头挨着枕头就睡的死死的,身边萦绕着的是洗衣粉的清香,被子明显是才晒过阳光的,盖上去格外的柔软暖和。
也是在这种安全舒适的情况下,许岁欢彻底放松了身心,甚至第二天,比悠悠起来的还晚。
许砚则是提心吊胆了一夜,害怕经过昨天晚上的事儿,就害怕她做噩梦,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被吓着了,结果看她第二天日上三高都没起来,就知道这闺女心大的有些东西。
他也才彻底放心。
许岁欢起来走进院子里,许砚就在院子外,一边和许母许爹帮着苞谷脱粒,一边逗悠悠玩。
“醒了?”
看见许岁欢出来,许砚急忙扔下手中的活计,去厨房用脸盆舀了热水出来,拿了新的毛巾和洗漱用品,屁颠儿屁颠儿的给她端过去。
“来来来,先洗漱,这毛巾的图案还是我挑的呢,供销社的店员说这款卖的可好了,饭菜也在锅里温着,我去给你端。”
许爹和许母互换了个眼神,鄙夷的看着献殷勤的儿子,这是真把媳妇儿的闺女养了呀。
许岁欢先挨个喊了人,才接过许砚递过来的东西。
许岁欢快速吃完,本想着上去搭把手,总不好看着长辈忙忙碌碌,自已在这儿旁边闲坐着,结果被许母三两句给劝回来,说这个土大灰大。
许母最后是实在抵不过许岁欢的固执,给她割了一把韭菜,让她坐在院子里摘韭菜,说割了肉,中午包饺子吃。
不过说到肉,许岁欢就想到贺向安家里屯的肉了,虽然是拿盆装着一直掉在井水里冰着,但毕竟夏天天气热,还是尽快吃完比较好。
就顺着许母的话提了一嘴,她和许砚两个人拿回来才继续摘菜。
许岁欢知道摘菜是照顾她,所以在做饭这件事上就一力包揽了下来。
许母本来也不信许岁欢会做饭,我也想着这种东西加个水放锅里煮熟了就行了,毕竟人家来这么积极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做就做呗。
“哎,孩他爹,你见我把收音机放哪去了?我记得我就放这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苞米不多,三个人一起干很快就干完了,许母本来想着拿个收音机出来听个戏歇歇,结果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儿,愣是没找到收音机在哪。
许砚也跟着找了一圈没看到收音机在哪?
“奇了怪了,今早起来做饭的时候,我还用了来着,大白天的活见鬼了。”
在厨房做饭的许岁欢听见后顺嘴接了一句,“奶,你在旺财的窝里找找,我记得他应该是叼回窝里了。”
许砚肯定是相信自家闺女的话的,一个箭步先冲了过去,“没啊,在哪呢?”
“你往里面找,你给狗铺的那个稻草的下面应该是压着呢。”
“卧槽,还真在这。”许砚从狗窝里铺的稻草的下面,扒拉出了收音机。
“那当然,这个收音机我记得还是大伯送的,之前就被旺财叼回窝里,一直没找到,还是之后下雷阵雨他的窝漏雨了,给他重新做窝的时候才找到,都被雨给泡坏了。”
许砚按了按收音机的开关,里面立马有声音传出来,递给目瞪口呆的许爹许母。
许砚眼睛一转,嬉皮笑脸的凑上去,“闺女啊,你记不记得彩票的号码是多少啊?哪怕只记得一期的也行啊。”
许岁欢对她老爸想一出是一出的行径已经习以为常了,此刻也见怪不怪,不过说到彩票这个事,她就后悔的捶胸,谁说穿越是小概率事件了,起码比中彩票的概率可大的多了,只恨自已没背个一两期的。
许岁欢苦着一张脸,望回去。
得,一看她这副样子,许砚就知道她没记得,接连叹了好几口气。
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许岁欢一拍脑袋。
“对了,我爷的那个烟袋不是找不到吗?那个杆儿是石楠木的,头是那个红铜双鱼样式的,那个在沙发的缝隙里,掉进去了,那个皮沙发就是有这点坏处,靠背和坐垫没接在一起,就有的东西容易漏下去。
你手直接往下硬够就行,能摸到,不过你得找仔细一点儿,奶奶的金戒指应该也是掉到里面去了。”
这下许父和许母都跟着一起去找了。
既然合力把沙发一角抬起来垫高,这样东西就能顺着这个坡度掉到一块儿,找的时候也好找。
许砚手试探着摸了一下,卧槽,还真有条缝儿。
不只是刚刚说的烟袋和早就丢了八百年的金戒指,之前丢的一些小件的东西也陆陆续续的被翻出来。
许父许母神情恍惚,“幺儿,你这不会说的是真的吧?这真是你闺女儿?我孙女儿?从未来来的?”
可这种事情,匪夷所思到不敢相信,除了这个解释以外,还有什么事能证明她知道的这么多呢?
她这金戒指可是当年结婚的时候老头买给她的,丢了有个10来年了,每每想到都捶胸顿足,家里都快被翻了个底朝天,这金戒指可不是个小东西,一想到自已把这么值钱的东西都给丢了,就心疼的不行。
她当时都甚至想过,是不是家里没人的时候摸进来了小偷,把这东西给偷走了。
可没想到居然还有能找得到的一天。
这下是由不得她不信了。
细细的一回想,这眉毛什么的是跟他这儿子长得有点像。
“幺儿,你去……去把那张照片拿过来我看看,让我看看你未来媳妇儿长啥样?”
那张照片她就没细看,还以为是许砚不知道从哪弄的,现在都翻出了自已的老花镜,打算细细看过去。
你别说,还真别说,幺儿穿上这身衣服人模狗样的,还有那些他们说的那种读书人的气质。
这媳妇儿也找的好,水灵灵的长得好看,这孙女儿也跟她妈妈像,净挑着优点长的。
不是这未来幺儿咋这么有钱呢?看这大蛋糕,肯定不便宜。
这下是看啥都稀奇,越看越看不够。
许砚本来是跟着一起,在旁边嘚瑟的,不过他也没敢说,他们这未来媳妇儿就是知青站里的罗淑。
一来他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二来也是怕许父许母知道了以后,给人家姑娘多加照顾,贸然打扰人家,让人家误会。
再说,还没搞清楚那姑娘和贺向安的关系呢,上次可见他们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他就把这个消息悄悄的瞒了下来。
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许砚朝着厨房里的许岁欢喊道。
“欢欢,你知道我小时候有个那个游戏机,小霸王牌子的,我用压岁钱和很久的零花钱给自已买的,不过后来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了,你知道那个东西让我们知道哪儿去了吗?”
不说还好,一说许岁欢就笑的止不住,看着那厨房帮忙的几个人,在戳穿之前还是先问了一句。
“能说吗?能说的话我说了哈?”
“你说的那个,是不是就在你八九岁的时候,丢的那个?”
“对,就哪个。”许砚连忙点头。
“哈哈哈哈哈,那是我奶看不惯你天天趴床上打游戏,学习一落千丈,写字也不好好写,也不给家里帮忙,天天天打游戏,给你收起来了。”
“啊?”许砚迟疑的回头望去,在看到大家都笑成一团,心里更悲伤了,“那个东西我找了好几年呢?我还以为是哪个兄弟眼馋想玩给我偷走了,那段时间我看谁都不顺眼。”
拌了两种馅儿,一种是萝卜大肉的,一种是韭菜大肉的。
许岁欢虽然不吃萝卜,但是萝卜馅的饺子可是她的最爱,也是很神奇了。
饺子调馅儿是许母来的,肉馅儿放的格外的充足,地里刚摘的新鲜的小葱,和着姜切成细碎,再将萝卜切成细丝过遍开水,让开水煮个几分钟,这样吃起来就没有萝卜的辛辣味儿,煮好后也同样剁细,和在肉馅儿里。
就这还是许岁欢和许砚稍微拦了一下,不然许母还想再摸几个鸡蛋,调个韭菜鸡蛋素馅的饺子呢。
今天面揉的多,包饺子肯定是剩下的,许岁欢想了一下,打算做些烤肉,这样剩的面就能擀成薄饼,用平底锅一烙,切些葱丝和黄瓜丝,这样搭配着吃起来香。
好在家里是用孜然的,刚刚回贺向安家里拿回来的牛羊肉和五花肉都有,但是算起来也才四个大人加一个小孩,多了也吃不了,许岁欢就打算今天先把牛羊肉给做了。
也就不讲究说穿什么签字用来烤了,就直接将牛肉和羊肉分别切成肉丁,打个鸡蛋和着生粉淹了,直接下锅大火炒熟,撒上各种调料,临出锅的时候再撒上孜然,先给悠悠盛出来一部分,剩下的再撒上辣椒,这小味一下子就出来了。
肉炒的时间多,表皮又酥又脆,滋滋发出声响,经炭火洗练,本就香气四溢,又因香料的增色,变得更加入味,香味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令人垂涎欲滴。
许砚第一个没忍住的,一边帮着烙饼,一边快速的卷了一个。
都顾不上烫,外皮烤的焦焦的,也没有放刚刚切好的黄瓜丝和葱丝,直接一口塞进嘴里,烤肉酥脆的外皮和柔软的肉质混合着香浓辛辣的调料,一同在口中迸发开来,令人心满意足。
刚刚许岁欢翻了翻,居然还在家里发现了生菜,快速的处理好,并将叶子一片一片的淘洗干净,放在一个大铁盆儿里。
这时候,饺子也煮熟了,大家都不忌口,也就没有区分,全部都装在一个盆子里,吃饺子跟开盲盒一样。
许岁欢一边吃一边感慨,谁能想到认亲这么顺利呢,自已这么迅速的就给家里人给接受了。
许母也并没有因为,自已以为的儿媳妇变成孙女之后就不疼了,相反做什么都更加有心力,一直乐呵呵的,心情极好。
还偷偷的给许岁欢塞了三十块钱的零花钱。
这个年代的30块钱可不少啊,省一点的话都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
长辈赐不敢辞,许岁欢也没有拿乔,是长辈对孩子的疼爱,拒绝了也不好。
家里倒是有辆自行车,老式的二五八大杠自行车,许岁欢试了一圈,骑的歪歪扭扭的,骑的勉强,就更别说带人了。
最后悠悠嚷嚷着要坐车,还是许砚出来带她溜了一圈。
至于许岁欢的身份,本来还是想用表妹这个借口的,但奈何许家和贺家八竿子打不着,实在是攀扯不到一起去,只能说是许母喜欢这个姑娘,喜欢的紧,认了个义女,许岁欢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