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从医院出来那一刻,她感觉到身心的放松,但要说心里完全没有其他情绪,那是不可能的。
起码……让十二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黄建国,她目前还做不到。
即便让她的小** 多亲近黄建国,也是为了小** 的未来,以及母子俩能在四合院安静生活,如此而已。
黄建国对大妈的这些心思并不了解,或者说是清楚但不愿意揭穿。
他做人向来随性,喜欢凭感觉行事,其他事情随遇而安。
因大妈为人友善,以前在四合院对她有诸多照顾,所以愿意多帮助一些,但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穿过院子来到后院,他发现娄晓娥又坐在这张凳子上,双眼无神地望向外面,显而易见,今天的打击她还没从心中摆脱出来。
但这和黄建国没有太多关系。
毕竟他只是让娄晓娥来通知大妈,没想到她会亲身跟去。
或许这也算是一种好的结果,能让这个四合院为数不多的单纯女子早点认识到社会的复杂。
向娄晓娥点头示意,黄建国又瞥了一眼老太太的房间,里面的财物他不知具体有多少,房门也锁着。
不急,反正他并不缺钱,更不认为聋子的陪嫁会有多少值钱的东西。
关于老聋子死后的事,黄建国觉得晚上的时候还是要找闫埠贵和刘海中商量一下。
嗯,可以从他自已的资金中拿出一部分来帮助院子里面的人改善一下生活条件,这也算是为老聋子做出的一些补偿。
不过,房子肯定是不能放弃的,黄建国还打算等到未来允许房产自由交易时,把整座四合院都买下来,作为一个稳定的落脚点。
午间在家用完餐,黄建国起身离开小院,走到前院后朝着闫埠贵家的方向大声招呼:“解成,准备出发!”
话音未落,闫家屋里立刻传来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紧接着,神情急切的闫解成就拉开房门飞奔而出,脸上带着一抹兴奋跑到了黄建国的面前:“书哥,我们现在去厂里吗?”
黄建国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装扮齐整的闫解成,拍了拍他的肩笑着问道:“你这是去相亲呢还是去工作啊?提前说明白,工位已经为你预留了,但厂里的活可不好干,你得想清楚。”
“嘿,能有个稳定工作就行,比整天在外打零工强多了!”闫解成毫不介意。
无论厂里活再苦,也不可能比外面的临时工作更累。
况且,现在做零工每天也只能赚三四十块钱,而工厂里就算是实习生,也能拿到六十块,并且更有保障。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就在这时,三大妈也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解成,到了厂里要听话,这是你爸花了八百块钱为你买下的工作机会。
你可千万要珍惜,要是敢丢了这份工作,我看你怎么跟我交代!”
这话说得站在一旁的黄建国满头大汗,八百块钱的确是花出去的事实,但这么一说确实有点不妥。
然而他也知道闫家人家的情况,所以也懒得与三大妈争论,轻轻踢了闫解成一脚,眉头紧锁地催促道:“走了!”
“哦,来了!”闫解成费劲甩开了三大妈的手,迅速跟上黄建国走出了大院。
三大妈叹了口气,眼中的失落与心疼难以掩饰,因为这八百块钱对于她来说是多年的积蓄,就是为了给儿子一个更好的前程。
可眼下这些钱一旦花掉,就再也拿不回来了。
下午两点半,从人事部出来,从这一刻起,闫解正式成为了693钢厂的一员。
接着,黄建国又带着闫解成去了后勤部门申请宿舍。
虽然现在住房紧张,但看在黄建国的面子上,分管住房的负责人还是很爽快地给了闫解成一张住宿许可证,只不过房源不在鼓楼附近,而是隔壁一条胡同里的。
对于这结果,闫解成丝毫没有在意,反而相当高兴。
有了自已的住处,他就可以真正 ** 了,以后吃饭也不必再等着闫埠贵分派剩菜剩饭。
他还计划私下多买点好东西吃,甚至找一位漂亮女朋友。
想到这里,闫解成不禁又想起了于莉,打算下班后就去找她,把自已的好事儿分享给她听。
尽管家庭还没有真正分开,但闫解成感觉也差不多了。
他在心中美滋滋地幻想者与于莉步入婚姻殿堂后的甜美日子。
最后黄建国把闫解成安排到了锻工车间,但这并不是出于对闫解成的亏待,因为老杨给出的工作名额就是那个岗位,他也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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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悄悄流逝,仿佛转瞬之间已经过去了五天。
这天,黄建国向工厂请了假,毕竟最近的肉食品储备足够维持他们二三天,一两天不去也不会有大问题。
虽然他其实也不愿意请假,但实在迫不得已——老聋子的状况急转直下。
从昨晚起,老聋子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医院方面已经下达了最后通知,街道办的人也一直关注着。
或许是因为老聋子在昏迷前向王主任透露了某些事情,因此街道办昨晚派人通知了黄建国。
上午九点,医院的病房里,黄建国望着床上几乎没有生命迹象的老聋子,不由回忆起前生留给他的那些记忆,嘴角不禁抽搐:“这下你也算是善终了吧?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善终,真是……”
其实这种说法也不完全正确,按照原来的轨迹,这个老家伙活到了八十岁多,而今年还不满七十岁的她,也算不上真正的善终。
但在当时的时代背景下,这样的年纪确实不小了。
或许是听见了黄建国的喃喃自语,老聋子忽然睁开眼睛,撑着床慢慢坐起来,侧过头瞥了黄建国一眼:“老婆子行了好事,能活到现在都是理所应当。”
“哟?这是回光返照了?”黄建国不以为然,“什么好事啊?”
老聋子却没理会他的嘲讽,接过他递来的橘子,咬了一口,说:“黄家小子,老婆子的后事就托付给你了。
房子的事我也跟王主任说好了,等我走了就会直接过户给你,算是老婆子我的礼物。
你出去让我安静会儿,我不想见到你。”
“嘿?快死了还有这么多要求,行吧,我去外边坐会儿,半小时后再进来!”说完,黄建国转身走出了病房。
之所以约定半小时,是因为老聋子的回光返照显得异常,黄建国见过不少人临终前的回光返照,通常只是意识短暂恢复,根本没有活动能力。
老聋子竟然自已坐了起来,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但这也表明,这位年长的耳聋患者的潜在状态正处于剧烈的波动之中,这种变化就像火山爆发一样,来得快去得也快,也许不到半小时,甚至只需要十分钟左右,就可能一切恢复平静。
正如黄建国所预料的那样,仅过了七八分钟,病房里忽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
黄建国愣了一下,随即起身走入病房。
那位老人的手中还拿着没吃完的半个橘子,整个人斜倚在病床上,双目圆睁,看起来仿佛有诸多不甘与愤恨。
黄建国轻叹了一口气,脸上带着一丝无奈,随即高声对路过的护士喊道:“护士,这边有人去世了!”
话音刚落,周围的人都朝这里投来好奇的目光。
护士则急忙跑到医生的办公室求助。
在医生和护士一阵忙碌后,老太太被转移到了街道办事处送来的拉车上。
在医院门口,王主任看向黄建国:“老太太已经和我交代清楚了,这是你自已同意的事情。
从现在起,老太太的 ** 就由你负责处理。
葬礼结束后,你到街道办事处去一趟,我负责将那套房子过户给你。
还有其他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吗?”
黄建国愣了一愣,随即摇摇头。
他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十几天的时间,院中已经发生了多起不幸事件:一位老太太去世了,贾张氏被判处劳教二十年,明天易忠海就要被枪决,后天贾张氏也将随最新的劳教犯一起被送往劳改场。
前世的黄建国曾读过许多关于四合院的书籍,书中常说:“四合院是否混乱,全看贾张氏的态度。”如今贾张氏已经离去,唆使她的易忠海也将被执行 ** ,站在易忠海背后的“老祖宗”已经死去,也许四合院日后会更加平静吧?
黄建国与王主任商讨了关于老太太的丧葬事宜,主要问题是老太太无亲无故,葬在哪里需要与街道办事处协调,待他们批准并指定墓地后才能安葬。
处理完这些后,黄建国独自拉着运尸车,将老太太的 ** 送回了四合院。
当他进入四合院时,院内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看到一辆巨大的拉车和车上盖着白布的身影,立刻明白了那是死亡的象征。
谁死了?
除了老太太,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意识到这点后,一群老妇人顿时围了上来,纷纷问道:
“黄建国,老太太她真的去世了吗?”
“这不是明摆着吗?只是为什么是由你把她送回来的呢?”
“这个还用问?黄建国心地善良,谁能说自已没有受过他的帮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