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彦辰将司徒静护在身后,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烛火在突如其来的紧张中摇曳不定,投射出众人紧绷的身影。
“是谁?!”穆彦辰厉声喝道,目光如鹰隼般扫视西周,手中的剑己出鞘,寒光闪烁。
凌风迅速跃至窗边,警惕地望向殿外。夜色深沉,月光被乌云遮蔽,整个宫殿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卫青蹲下身,探了探阿卜杜勒的鼻息,低声说道:“己经没气了!”
穆彦辰冷哼一声,目光冷峻:
“看来我们的一举一动己经被人掌握了,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做出反应!”
司徒静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走到阿卜杜勒的尸体旁,蹲下身,仔细查看那枚致命的银针。银针细如发丝,针尖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
“这银针的工艺……不像是中原的。”司徒静低声说道,“针尾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像是某种西域文字。我曾在嫂子给我的书中见过!”
卫青接过银针,仔细端详片刻,脸色愈发凝重:“这是西域‘毒师’的标志。他们擅长用毒,且行事诡秘,从不轻易露面。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灭口。”
穆彦辰握紧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咔咔声。他沉声道:
“无论如何,我们要先救醒皇祖母,这皇宫现在不安全!”
司徒静站起身,目光坚定:“卫大哥,你刚才说的办法,让我试试吧!”
“不可!夫人你现在有孕在身,我不能让你涉险!”穆彦辰严辞拒绝。司徒静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严肃的看着自己。
“可是……”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穆彦辰,“皇祖母的安危关系重大,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况且,我是最了解梦境的人,只有我才能尽快找到她。”
穆彦辰的眉头紧锁,眼中满是挣扎。他握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声音低沉而压抑:“静儿,你明白的,我不能让你和孩子冒任何风险。皇祖母的事,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卫青站在一旁,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最终叹了口气:“王妃,王爷说得对。您现在确实不宜冒险。梦境中的世界变幻莫测,稍有不慎,便可能伤及心神,对胎儿不利。”
穆彦辰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柔和了几分:“静儿,相信我,我会想办法的。卫青,你能否再想想,有没有其他办法可以唤醒皇祖母?”
卫青沉吟片刻,缓缓说道:“或许……还有一种方法。虽然风险依然存在,但比进入梦境要安全得多。”
“什么方法?”司徒静急切地问道。
“我们可以尝试用‘引魂香’。”卫青解释道,“这是一种古老的秘术,通过点燃特制的香料,引导昏迷者的意识逐渐回归。不过,这种方法需要极为精准的控制,稍有不慎,便可能适得其反。”
穆彦辰皱眉:“你有把握吗?”
卫青摇了摇头:“没有十足的把握,但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而且,我需要王妃的帮助。”
“我?”司徒静有些意外。
卫青点头:“王妃对医术和香料颇有研究,且与皇太后感情深厚,由您来引导她的意识回归,再合适不过。”
穆彦辰依旧有些犹豫,但司徒静己经毫不犹豫地点头:“好,我愿意试试。”
穆彦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叹了口气:“好吧,但你必须答应我,一旦感觉不适,立刻停止。”
司徒静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卫青迅速从药箱中取出几味香料,开始调配“引魂香”。殿内的气氛再次紧张起来,众人屏息凝神,等待着接下来的行动。
香料点燃后,一缕淡淡的青烟袅袅升起,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在整个殿内。
卫青拿出一块面巾,示意穆彦辰带上。
司徒静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如同被水波搅动,扭曲、旋转.......
“你终于回来了!”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位老者的声音,司徒静闻声走了过去。
突然,她的脚下传来一阵坚实的触感。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熟悉的街道上。街道两旁是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行人匆匆而过。空气中弥漫着现代都市特有的喧嚣与繁忙。
“这是……我穿越前的世界?”司徒静心中一震,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前迈去。
她的视线被前方一家医院吸引。那是一家她再熟悉不过的医院——她曾经长大的地方,也是她父母最后离世的地方。
她的心跳骤然加快,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朝着医院的方向奔去。
推开医院的大门,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走廊里人来人往,护士推着轮椅匆匆而过,病人的呻吟声和家属的交谈声交织在一起。
司徒静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突然,她的视线定格在走廊尽头的一间诊室。
那间诊室的门紧闭着,门上挂着“急诊室”的牌子。司徒静的心猛地一沉,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那间诊室走去。她的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争吵声。
“你们这些庸医!我父亲明明只是小病,为什么吃了你们的药就死了?你们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一个男人愤怒的吼声从诊室内传来,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
司徒静的手颤抖着,推开了诊室的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诊室内一片混乱,桌椅翻倒,病历散落一地。她的父母,穿着白大褂,正被一群愤怒的家属围在中间。
“爸!妈!”司徒静想要冲过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无法动弹。
她的父亲,一位温和儒雅的中年医生,正试图安抚那些愤怒的家属:“请冷静一下,我们会尽快查明原因,给你们一个交代……”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一名情绪失控的家属突然抄起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砸向他的头部。
“不要!”司徒静尖叫出声,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