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焰完全忘记刚刚有什么工作要他处理,
一时没想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带着雌虫从军部大楼离开。
两人坐车来到一处餐厅。
一进入餐厅,他身旁的雌虫欢喜的东张西望,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吃个饭而已,就这么开心?
若是雌虫身后有尾巴,只怕会摇的欢快。
闻焰看着少年开心,情绪也跟着被带动。
一连点了七八道菜。
都是两人爱吃的。
“尝尝这家的香酥鸡,据说非常好吃。”
雌虫是一只贪吃的小家伙,喜欢吃油炸的肉类,
刚推荐,小家伙一连夹了几筷子,把自已的嘴巴塞得像小仓鼠似的。
闻焰纵容看着,抽出纸巾擦了擦雌虫的嘴边。
“慢点吃,不着急,不够吃的话再点。”
少年满足的眯着眼睛,将嘴中的食物咽下去。
“夫主,这个真的好好吃啊,您也尝尝。”
沈游用筷子夹起一块香酥鸡,递到雄主嘴边。
雄主看着他没有动作。
那一双浅色的眸光里面冷的骇人。
他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雄主对这方面一向格外注意,有着严重的洁癖。
这双筷子他刚刚用过,怎么能一开心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夹肉给雄主,
早知道换一双筷子好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难堪。
一时得意忘形,忘记自已几斤几两重。
糟糕,怎么办?雄主的脸色好像很差,
果然生气了。
雄主是不是想要把他扔出去?
他怎么每一次都惹祸,将两人的气氛弄得一团糟糕。
好不容易和雄主出来吃饭……
又一次被他搞砸。
沈游掩盖失落,将手收回“对不起夫主……”
突然他的手被抓住。
只见雄主抓着他的手腕,将他筷子上夹着的肉吃掉。
“很好吃,回去让厨师学会这道菜,下次咱们在家吃。”
听见雄主的话。
沈游开心的露出笑脸。
雄主没有把他赶出去。
好像也没有生气。
就这样用了他用过的筷子。
雄主没有嫌弃他,应该也算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吧。
沈游低着头默默吃饭,总是抑制不住的想笑。
他用力捏紧筷子,强迫自已冷静下来。
不能让雄主察觉到他的小心思,太过得意忘形,万一下次雄主不喜欢他这么做了呢?
他真的好喜欢现在的雄主。
喜欢的想要……
沈游不知不觉放慢吃饭速度,思绪飘远。
“沈游,信息素味道太浓了。”
闻焰放下筷子,提醒着脸色通红的雌虫。
他的乖雌虫又在乱想些什么东西,怎么脸色红的这般?
可口的少年,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吃再吃。
客厅里出现太多的信息素味道。
闻焰释放信息素,在异性雌虫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将少年的信息素味道包裹住。
再任由小家伙胡思乱想下去,估计整个餐厅都被他的信息素味道袭满。
在虫族,信息素要时刻的收敛着,不能太过肆意的释放。
不管任何一方,释放过多的信息素都有可能制造慌乱。
“对不起夫主,我会控制住。”
沈游恍然回神。
刚刚竟然任由着思绪无意识的释放信息素……
真是疯了。
最近怎么这么容易胡思乱想?
不能给雄主惹麻烦,他应该安安静静的待在雄主身边。
好不容易止住念头,安静的吃个饭。
难得的平静被打破。
餐厅里出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对方往他们这儿看了一眼就直奔而来。
“哟呵,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上赶着倒贴的沈上将,怎么跑出来吃饭了?”
身旁的几个等级不高的雄虫紧跟着附和。
“竟然敢背着指挥官和别的雄虫单独吃饭,你可真够下贱的。”
“阿斯尔就因为你这个恶心的家伙白白丧命,你怎么能吃得进去饭呢。”
“今天我就要为我的朋友报仇,别以为只有你是s级精神力,我听说你的身体里被注射了很多种药剂,想来你的精神力也是用药来催化的吧。”
“你这种恶心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在星际球上活着,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说的那叫一个起劲儿。
沈游冷眼看着这帮家伙。
一眼认出为首的家伙,是他曾经的手下败将。
他能爬上这个位置,是将所有营地的虫都打败。
这个位置有很多的家伙都在虎视眈眈。
他作为一只雌虫,在所有虫族的观念里就是应该匍匐在雄虫的身边,乖乖的当一只听话的雌性伴侣,早早成婚,相夫教子,不需要抛头露面,不该与诸多雄虫打交道。
没有哪只雄虫喜欢自已的雌虫扎在雄虫堆里。
雄虫对于雌虫有绝对的管理权限,他们想要自已的雌虫乖乖听话,绝对忠诚。
绝不允许生出背叛之心。
他们会潜在地认为雌虫整日在雄虫堆里抛头露面,没有对雄虫伴侣绝对的忠诚。
他的这个行为,他的身份令所有虫都暗自不喜。
固有的观点中,全然忽视了他的努力,他拼尽全力才爬上这个位置。
雌虫没必要拼自已热爱的事情。
到最后都是成为雄虫的伴侣,被困在家中,被折掉羽翼……
有些胆小的雌虫甚至短暂的一生都没有长出羽翼。
虫族的羽翼是代表着身份的象征。
雄虫一般成年之后都会有羽翼。
雌虫长出羽翼的几率不多,需要有雄虫不断的安抚,以及精神力的梳理让雌虫完完全全的身心交付,放松状态或许能够长出羽翼……
所有的观念都是自我揣测,没有实际依据,也没有虫会在意他们雌虫能不能长出羽翼。
身为雌虫就该所有的一切都以雄虫为主。
出生性别决定了他们的一生。
正是因为这些观念,他才会极度不满。
凭什么雌虫就要如此草率的结束一生。
他就是要证明给所有家伙看。
身为雌虫,也可以完全不需要雄虫。
他爬上这个位置。
可在遇到雄主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他不后悔自已费尽心思得到的一切,他不只想要得到身份上的不同,还想要得到雄主的喜欢。
他变得贪心了。
贪心的想着或许雌虫可以什么都得到。
他拼了命的努力,只为了达到雄虫生下来就拥有的体能。
得到的一切就这么被他们三言两语的抹杀掉,肆意的嘲讽挖苦。
好像他的所有一切都是不择手段得到的。
凭什么?这些家伙有什么资格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