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方(西继沉队)率先发动攻势!王上亲自策马冲锋,球杖挥舞间,气势如虹!他虽久居帝位,疏于马球,但那份属于帝王的魄力和精湛的骑术底子仍在,开场便展现出强大的统治力,配合默契的队友,连进两球!看台上响起一片叫好声。
褚正炀紧绷的脸色稍霁,看着王上英姿,眼中也不由得流露出赞许之色。然而,好景不长。
黑方(谢允延队)在短暂适应后,迅速调整了战术。谢允延如同黑色的闪电,在场上纵横驰骋!他控球技术极其精湛,人马合一,球杖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或挑、或拨、或传,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更可怕的是他那敏锐的洞察力和精准的判断,总能找到红方防线的薄弱之处,一击致命!他不仅自己连连得分,更将整个黑队盘活,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攻势如潮!
只见谢允延一个漂亮的假动作晃过一名红方队员,随即一记精准的长传,球如同长了眼睛般飞向早己埋伏在球门附近的队友!队友轻松挥杆,球应声入门!
“好!” 连一些原本支持红方的侍卫都忍不住低声喝彩。
紧接着,谢允延又凭借惊人的速度和技巧,单刀首入,在两名红方队员的夹击下,硬生生撕开一道缺口,球杖轻点,球贴着地面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再次洞穿球门!
黑方竟后来居上,连扳三球!比分瞬间逆转!
看台上的褚正炀看得是又急又怒!他紧握着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额角青筋隐隐跳动!恨不得自己立刻下场!王上身边那些侍卫是怎么防守的?!怎么能让那小子如此嚣张?!他猛地一拍大腿,杯中剩余的酒液都溅了出来!若非顾及场合,他真想吼出声来指挥!
然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在原地干着急。看着谢允延在场上挥洒自如、光芒西射,那份从容自信和卓绝的球技,竟让褚正炀心底深处,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属于武将的欣赏,被极其别扭地勾了起来。这小子……球技倒是比自己年轻时精益太多了!他不得不承认。
反观王上西继沉,虽依旧沉稳,但受身份制约,这两年鲜少再碰此等剧烈对抗的运动,体能和反应终究比不得正值巅峰的谢允延。红方虽奋力拼抢,终究难以挽回颓势。
随着一声终场锣响,第一场结束,黑方胜!
场中爆发出欢呼与叹息交织的声音。西继沉勒住马缰,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润和一丝无奈的笑意,并未因输球而恼怒。他翻身下马,早有内侍捧着汗巾和温水迎上。
西继沉接过汗巾,随意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目光扫向看台,随即迈开长腿,朝着褚正炀所在的高台走来。
褚正炀见王上过来,连忙起身,躬身行礼:“臣褚正炀,参见王上!”
“褚爱卿免礼。”西继沉的声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喘,却依旧沉稳有力。他走到褚正炀面前,目光平静地落在对方那张依旧残留着怒气和憋屈的脸上,仿佛没看见他眼中的火焰。
西继沉接过内侍重新拧好的温热汗巾,又擦了擦脖颈,动作从容不迫。他抬眼看向场内正被黑队队员簇拥着庆贺的谢允延,又转回目光,落在褚正炀身上,语气平淡得如同在谈论天气:“褚爱卿,下一场,朕欲让你替朕上场。”
褚正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让他上场?对阵谢允延那小子?
西继沉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点玩味的弧度,继续说道:“褚爱卿乃我北夷柱国,马背上的功夫,想来不会输给一个异国小辈吧?可别……”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输得太难看了。那丢的,可就是我北夷武将的脸面了。”
“输?!” 褚正炀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那股被压抑许久的怒火和对谢允延的敌意,瞬间被这句“别输太难看”彻底点燃!一股属于北夷第一猛将的冲天豪气和不服输的血性,如同火山般喷发出来!
他胸膛一挺,眼中燃烧起熊熊战意,声音洪亮如雷,震得旁边的小内侍都缩了缩脖子:“王上放心交给臣!”褚正炀重重一抱拳,铁塔般的身躯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战意沸腾,“臣定当竭尽全力,让那乾国小子见识见识我北夷儿郎的真本事!绝不给王上丢脸!更不会辱没了我北夷武将的威名!”
这一刻,什么告状、什么女儿婚事、什么王后懿旨,都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上场!打败那个嚣张的谢允延!为王上争光!为北夷争气!
西继沉看着褚正炀瞬间被点燃的斗志和那副“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架势,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微微颔首,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赞许与托付:“如此,那便有劳褚爱卿了。”他拍了拍褚正炀结实如铁的臂膀,“去准备吧。”
褚正炀轰然应诺:“臣遵旨!” 随即,他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带着满身的杀气与昂扬的斗志,龙行虎步地朝着场下装备处走去,目光如炬,死死锁定了场中那个玄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