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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妈妈，妈妈跟我说的。”贺俞归坦言。
“爸爸，你做坏事惹妈妈生气了她才生气不理你，你有什么事情要跟妈妈说，不要骗人，妈妈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你想知道什么也可以去问妈妈呀。”贺俞归一脸认真。
他年纪不是白长的，贺谌跟纪柔矛盾的主要原因，他之前也是首白去问过纪柔的，纪柔许久才跟他说是因为他爸爸不诚实。
“清哲叔叔对我好好，但是我不想让他当我爸爸，张琳阿姨老是说他可能会当我新爸爸，我不喜欢。”贺俞归皱眉。
虽然贺谌这个亲爹不在身边常陪伴他，可他从记事起就知道自己爸爸是贺谌的，贺谌物质的东西一样给他不少。
他也知道贺谌是厉害的军人，在外面抓坏人，还留了一只乌龟陪他长大。
父子缘深，贺俞归自然还是向着贺谌的。
“我道歉她也不原谅我怎么办？”贺谌听了他稚气却又沉着的话，心里恍然一震，正了神色问他。
贺俞归一本正经：“妈妈很好的，爸爸你要有、…有诚意！”
他想起这个词来。
父子俩凑一块，两人的角色都不自知调换了，当爹的跟儿子取经。
“你说得不错归哥！”贺谌思忖片刻，认可点头，语气幽然地对贺俞归换了个称呼。
贺俞归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连人带书被贺谌捞起，下床往三楼走去。
“一会儿你跟妈妈说我们房间的风扇也坏了，问她我们能不能跟她一起睡。”贺谌立即行动，忍耐不住。
“爸爸撒谎。”贺俞归皱了皱眉毛，觉得刚刚他说的话贺谌还是不明白，现在又打算骗纪柔了。
“这是策略！策略知不知道？你看别人家爸爸妈妈是不是都睡一起？你爷爷奶奶，你曾爷爷曾奶奶，你叔叔婶婶他们，谁不是一块睡的？我跟你妈妈不亲近些，怎么诚心跟她道歉？”贺谌一脸认真。
“你说是不是？”
贺俞归眨了眨眼，被问住。
“可是……”
贺谌放他下来，过去就要关风扇，动作间却不明显地把风扇电线扯半断。
“儿子，风扇是真坏了！”贺谌故作惊讶。
贺俞归探过脑袋瞅了瞅，半信半疑又摁了摁开关。
“那我们去跟妈妈睡觉吧！”贺俞归点头同意，也是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
现在风扇是真的坏了，他也没有对纪柔撒谎了。
除去这一心理压力，贺俞归欣然抱起自己的枕头，招呼贺谌：“走啦爸爸。”
“走。”贺谌神色明亮，难掩期待。
三楼的纪柔可完全不清楚他们父子俩折腾了什么事，她吹干头发就准备睡觉了。
在这个本是贺谌的房间住了几年，现如今房间里也没多少贺谌的痕迹了，几乎全是她的东西。
“妈妈~”
敲门声后，贺俞归的声音响起。
纪柔脚步一转，打开房门。
门外的父子俩抱着枕头，眼神一致紧巴巴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问。
“爸爸的风扇也坏了，我想跟妈妈睡觉。”贺俞归讲述，补充几句：“爸爸也想，他还想跟妈妈道歉，他说骗妈妈他是坏蛋，他不想跟妈妈分开。”
贺谌适时点头，应声：“我不记得之前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忘记你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很重要。”
他面对她的时候，从前总觉得说不出口的话总会自然脱口而出。
“你很重要的妈妈。”贺俞归跟声。
他们父子俩大半夜跑上来突然说这些，纪柔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不动。
父子俩紧紧看着她的眼神一个比一个热切，等着她回答。
“归归进来吧。”纪柔对贺俞归道，特意忽略一旁的贺谌。
“谢谢。”贺谌装作不知，厚脸皮跟着进去。
“贺谌。”纪柔拦住他：“你去二楼睡。”
“我也热啊。”贺谌委屈。
“其他房间也有风扇。”纪柔木声。
“我也想跟你睡。”贺谌坦然，又保证：“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真的。”
纪柔不语。
“那我也想跟我儿子睡啊。”贺谌还有理由。
“我睡地上行不行？”他不死心。
“那你就睡地上吧。”纪柔别过脸。
“行！”
终于得到她的应允，贺谌眉色飞扬，怕她下一秒就反悔，赶紧忙活打好地铺。
贺俞归趴在床边看着他爸爸好一会，突然觉得他打地铺都很开心的样子有点说不出的可怜。
可他到底还是更站在纪柔这边。
“爸爸，晚安。”贺俞归抿了抿小嘴巴，软声：“妈妈晚安。”
“嗯，归归睡吧。”纪柔将床后的风扇挪好位置，上床熄灯。
纪柔早己经一个人睡习惯了，今晚房里多了他们父子俩人，气氛到底不太寻常。
“睡吧儿子。”
黑暗中他声音朗悦，磁然：“晚安，纪柔。”
“……”
一夜无梦。
次日早上，纪柔醒来时，床边地上早没贺谌的身影了，他打地铺的床单枕头倒是叠整齐了放在一旁。
贺俞归还在睡，纪柔没有吵醒他，放轻动静下床洗漱。
等她换了身衣服收拾整齐，他便醒了。
“妈妈，我睡醒了！”他软声报备，刚醒的他嗓音还有点奶气，头发也有些乱。
在纪柔身边，他睡得很沉稳，也很满足。
纪柔情不自禁笑了笑，拨顺他凌乱细软的头发。
“归归的毛巾和牙刷不在妈妈这里了，去楼下刷牙洗脸吧。”她看着他乖巧的小模样，不禁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以前他还是事事依赖她，许多事都要她帮忙的小宝宝，现在他一天天长大，都不用她事事亲为了。
“好~”贺俞归打了个哈欠，过了过迷糊劲。
纪柔今天还得上班，吃过早餐就出门了。
今天的早餐是纪柔喜欢吃的米粉，是贺谌做的。
他一大早就在那捣鼓，惊奇地发现自己手艺很不错，就像贺母说的那样，他从前就没少煮过给纪柔吃。
看着她将自己煮的东西一口一口吃完，胃口不错的样子，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感。
“你什么时候回来？下午也有课吗？晚饭想吃什么？”他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下厨的兴趣达到顶峰，哪怕他现在还有些手脚不灵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