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谌被她这样的眼神一看,沉默。
做什么看他跟看禽兽似的,现在纪柔是他正儿八经的媳妇儿,他亲一亲怎么了?
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
现在还不许让他跟纪柔一块睡觉!
这都不知道是他幻想了多久的事。
贺谌可不答应贺母最后的话,急忙端水回楼上给纪柔喝后,又找了几样鲜爽的水果给她吃。
见她缓和下来不再吐了,眉头也不皱着了,紧跟着松了一大口气。
她肚子里的小不点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是知道她要它,地位保住了就蹬鼻子上脸开始闹了?之前她还没发现怀孕的时候风平浪静得很。
贺谌没想自已的原因,心安理得觉得孩子嚣张。
在贺母安慰纪柔期间,他拿了干净的衣服快速把自已洗干净,把身上的酒味全冲洗干净,清清爽爽回到她身边。
贺母不放心又叮嘱贺谌几句,下楼去。
她走后,房里安静了一小会儿。
“对不起,是我不好。”贺谌先出声,垂着眸子看她,低声跟她道歉。
纪柔轻轻摇头,再一次的没有责怪他。
方才他犯浑霸道抓着她亲,急切生涩不得章法,她唇瓣此刻还有些红肿。
贺谌视线不由自主地又停留在她唇上,喉结轻微滚动,心里又抓挠着。
不过前不久将她弄得那么难受,他现在可没有胆子再碰她。
发觉到她面色有些困倦了,便柔和了嗓音:“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纪柔微顿。
贺谌看她反应,忙又解释保证:“就只是睡觉,我不碰你。”
“……”
几分钟后,房里熄了灯,两人安静板正地躺在床上,中间隔着短短几厘米的距离,不陌生隔远,却也不亲昵。
除了之前那一晚,这是他们第二次一起躺在一张床上,这次名正言顺,以后还有数不尽的机会。
贺谌这样想着,心里又是一烫,青涩悸动的情愫再次滑过,他侧过身看她乖柔躺在自已身边的身影,扬起唇来。
纪柔是困了,但身边多出一个人,在黑暗中他紧看着自已的视线还难以忽略,好一会儿她都没能成功入睡。
“阿谌,你不要看着我,我睡不着。”她睁开眼睛,无奈出声。
贺谌哦了一声,安分躺回去。
几秒后,他还是忍不住,又向她挪近些,紧挨着她馨香柔软的身子。
“我不看你了,你睡吧。”他摸住她的手抓着,一本正经道。
他这样纪柔更睡不着了。
他现在越发喜欢对她动手动脚。
纪柔皱了皱鼻子,到底还是没有把手抽回来,她闭上眼睛,尽量集中思绪安稳入睡。
贺谌的声音低低磁然又从耳畔响起了,好似不清楚她睡着没有,声音很小。
他语气有些古怪地问她怎么不再喊他弟弟了。
“你说不许让我再这么叫你。”纪柔轻声。
贺谌微愣,没什么印象:“什么时候?”
“我生日那天晚上,你跑来我房间,捂着我的嘴不许我说话。”纪柔答道,轻柔的语气很平静。
贺谌呼吸有点乱了,慌然紧张,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原来那天晚上他真的跑去她跟前犯浑了!
“我以后不喝那么多酒了,我还有没有对你做什么?是不是吓到你了?”他闷声问,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纪柔迟疑摇头:“没有。”
话说着,她轻轻打了个哈欠。
这回是真的困意浓重了。
贺谌轻顿,不再挑她说话打扰她了,松开她的手让她好好睡。
她睡觉姿势很端正,睡着了一动不动的。
身畔轻微的呼吸声越发均匀平缓了,贺谌半撑着手,在黑暗中痴恋看她,眼神温柔。
纪柔是睡着了,他却还难以入睡,看着她也舍不得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阖上眼睛,在她身旁入眠。
……
次日,清爽凉风吹起帘布一角,淡淡的阳光摇晃洒在窗沿上,晨光暖黄。
纪柔先醒了,睁眼的瞬间,看清视线里的环境,瞬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她腰间横亘着一只手臂,贺谌还在睡,不知什么时候又黏上她,还搂着她的腰。
想到肚子里还有孩子,他压在肚子上的手臂结实稍重,纪柔伸手推他一下。
她一动,他跟着醒了。
刚醒的他有说不出的慵懒随性,狭长的眸子淡淡悠然,醒神看向她时,又带起几分笑意。
“睡醒了?饿了吗?”他看着似乎没有完全醒神,微懵迟钝的她,眼里笑意加深。
这又是她细微的另一面,以后只有他能看见。
贺谌这么一问,纪柔还真慢慢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天色已经亮透了,纪柔看了眼时间,他们两人都睡过头了。
贺母也没有来打扰他们,由着他们睡懒觉。
想到新婚第一天就在婆家睡了个大懒觉,纪柔神色窘急几分,顾不上回贺谌的话,加快动作下床收拾洗漱。
贺谌倒是不紧不慢,等发现她有点着急,清楚原因后,略带笑意让她根本用不着在乎这点小事。
他想了想,跟她道:“肯定还有人睡得比我们还晚!”
纪柔压根不怎么信,她又不是没在贺家住过,贺母他们所有人都是早起得很,作息很规律的。
“你想不想吃米粉?我去给你煮。”贺谌在她梳头发时,凑在她身旁问,还是半点不着急。
他已经从纪奶奶那将她的配方手艺练得很精湛了,做得最好的就是纪柔爱吃的瘦肉米粉。
家里也早早就备有特意买的云城米粉。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都能吃中午饭了。
纪柔听说过安城的习俗,新婚媳妇儿第二天还会给夫家长辈敬早茶喝的。
可她现在都快睡到中午了。
哪怕贺母他们不在意,纪柔也觉得自已是有些失礼了。
不过好在,贺谌也跟着她一起睡懒觉了,这好像多少有点安心。
两人收拾好下楼时,贺谌还在问纪柔想吃什么。
贺母每天早上都会煮早餐的,纪柔便道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用不着特意再给她做。
他们下到楼下时,果不其然大家都已经早早醒了,全坐在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