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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逼你？我怎么就逼你了，你学习好，最终受益的人是谁？难不成是我？”
母亲质问声音落下。
蒋礼看着母亲歇斯底里的样子，内心冷静的可怕。
从一开始给他起的名字，就让他做一个听话的有礼貌，然后还要能拿到奖励的存在。
他的存在就像是在佐证母亲的优秀。
是因为有这么优秀的母亲，他才会变成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归功于母亲，最后的受益人是他？
是吧，或许是。
可如果有选择，他情愿不是。
他不想当那个如提线木偶的听话的孩子，他想体会一下快乐的童年，体会一下别人是怎么存在生活。
难不成都像他这样？
蒋礼后退着，想要离母亲远一点。
他不喜欢这个名字，不想要奖励也不想讲理。
别人问他叫什么，他更多的会说自己小名乖乖。
只有乖乖听话才能得到一块糖，得到一份他或许应该喜欢的奖励。
蒋礼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痛感，只是母亲那严厉的眼神。
令他恐惧到骨子里的眼神，下一秒他再不按照母亲所说的去做就会受到惩罚。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他不再是那个没办法反抗的小孩子，什么都要听母亲的。
他可以变得很正常，正常的就喜欢一个人在意一个人。
“蒋礼，我当初就不该让你一个人来这儿，瞧瞧你变成什么样子了，男不男女不女，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我告诉你，你必须马上跟我回去，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难不成要所有人都知道我李梅费尽心思养的一个儿子结果喜欢男人？”
“你但凡有点良心就做不出来这种事情了，马上跟我回去，这种地方别来了，你看看你整天学什么了，真以为自己在什么首播间唱歌就是歌手了，你那三脚猫功夫算得了什么。”
“做人得有自知之明，别像个蠢货似的在那沾沾自喜，你离歌手。这两个字差得远呢，还有。你说的喜欢喜欢能当饭吃吗？你们两个能生儿育女吗？到时候老了怎么办？”
妇人激烈说着，上前扯住儿子的衣服。
突然向后望一眼“还愣着干嘛？赶紧动手。”
蒋礼浑身一震，不敢置信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人。
“表哥，你们怎么在这……”
“等一下，妈你到底想做什么……”
蒋礼双手被牵制着，眼睁睁看着表哥将他口袋里的手机收走。
一辆破旧面包车出现。
蒋礼被推上车。
车门一关，熟悉的景象在快速消失。
“妈，你们这是在绑架！你要做什么？快放我下去！”
“把手机给我，我无缘无故消失，公司的人会担心……”
蒋礼试图劝解，接受着母亲的白眼。
“得了吧，给你手机求救？死了这份心吧，你现在的心理己经不健康了，需要接受正确的引导。”
“来的路上我们看到一张传单，说是有戒同所，就是因为这个社会风气太乱，有你们这帮不知道喜欢女人的人去喜欢男人，我看就是疯了。”
他母亲从包里拿出一张褶皱的传单，上面写着醒目的三个大字。
［戒同所］
蒋礼不愿意相信，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这不是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现实难道真有这种地方？
“整天看一些没用的视频，做一些错误引导，国家为什么不出手管制管制呢？要是所有人都像你们这样为所欲为，那这个世界不就灭绝了？”
母亲坐在副驾驶上，打量着传单上的内容，还在侃侃而谈。
说起自己的见解总是很随意。
没有谁能轻易更改他母亲的想法。
她做的永远是对的，别人做的永远是错的。
蒋礼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景色，心越来越凉。
他恐惧着母亲发疯，真的把他送到一个不了解的地方。
那个所谓的阶层所正规吗？会不会像他刷的那些短篇小说一样的恐怖，折磨着人的精神？
把他关在那种地方，他是不是会忘掉傅燃。
蒋礼紧盯着窗外景象逐渐红了眼眶。
他手上绑着绳子动弹不得。
母亲这次突然造访做了十足准备，居然将他那些远房亲戚的表哥带过来。
只怕从来的路上就己经打定主意要把他送到什么所谓的学校去改造。
母亲从来没有问过他的意愿，只是先入为主做着所谓对他好是正确的事情。
蒋礼低着头快速思考解决方案。
在母亲愤怒到极点的时刻，他现在这种处境硬碰硬没有好处。
他低声叹气“妈，我就这么突然离开公司是要赔违约金的，只要对方起诉我，就必须要赔几百万的违约金，你至少应该让我和公司说一声，假装请个假也行。”
一说到钱，母亲那双精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迟疑。
对于他们这种只算普通家庭人来说，几百万违约金没那么轻易能拿出来。
母亲捏紧手中传单“我还没怪他们把我儿子带坏。他们哪有脸让我赔违约金没有又能奈我何？有本事他们就把家里所有东西都拿走，你看看值不值几百万。”
完全是混不讲理。
蒋礼从没看过母亲这副模样。
浑不讲理，像是那种没有接受过教育的人。
“妈，你这话说的太简单了，只要法律一起做，只要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要受到波及，你也说我哥他刚结婚，你应该不会害得他连婚都结不成，就算结了婚，到时候我出现问题蹲进去，他们的孩子没准也会受到影响……”
扯到这些波及利益事情上面。
母亲终于迟疑。
转头看向身旁几位人“李鹏，要不把车子调头让他和公司请个假，万一对方真把他起诉怎么办？咱们上哪去赔这么多钱。”
开车的人叫李鹏，是他大爷家的儿子。
比他年长两岁，早早辍学，在修理厂上班。
没上过两年学，没有想到他母亲在这种时候居然会问一个没上过学的人。
蒋礼见母亲犹豫。
又添一把火。
“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和公司请个假，违约金太高了，我们赔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