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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不说话？”
小青鸟苦着脸晃了晃手臂，却没想到他的动作太大，一下子便把萧瑾手里的奏折挥到了地上。
宫人们皆被吓了一跳，全善惶恐地捧起奏折，他己经做好了随时跪下的准备了。
但萧瑾却没生气，他把奏折拿回来，淡淡地说：“脾气还挺大，认不得便认不得，父皇念给你听便是。”
全善松了一口气，果然在太子殿下面前，皇上的脾气都收敛了不少。
不一会儿，殿内响起萧瑾不紧不慢的诵读声，沈清涟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暗自轻笑。
变了，一切都变了。但一切都在变好。
……
小孩儿长得快，不知不觉中，小青鸟己经快三岁了。
小青鸟己经学会踢蹴鞠了，但萧瑾在忙政事、沈清涟在筹备他的生辰宴，都没什么时间陪他玩。
这天，小青鸟兴致缺缺地跑到御书房。
御书房有好几位大臣，小青鸟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几位大臣俯身朝他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小青鸟，来。”萧瑾朝他招了招手，小青鸟便坦然地走了过去。
萧瑾接住他，而后探了探他的额间，见没有汗之后才放下心来。
“起来吧，不必多礼。”萧瑾看着几位大臣说。
“谢皇上。”
沈廷伟此时也在御书房，萧瑾示意小青鸟抬头，然后问：“认得吗？这是外祖父。”
闻言，小青鸟站首了身子，像模像样地拱手道：“见过外祖父。”
“太子殿下折煞老臣了。”沈廷伟连忙侧身躲避，不敢受他的礼。
萧瑾很满意小青鸟的举动，君主傲视天下，但也要明事理。
萧瑾把小青鸟抱到膝上，小青鸟仰着脸问：“父皇，你什么时候能陪我踢蹴鞠？”
踢蹴鞠能强身健体，萧瑾对这件事自然乐见其成，他看了一眼案上的奏折，而后回答：“还得等一个时辰呢，不如小青鸟先去和宫人玩会儿？”
“不要和宫人玩，一点都不尽兴。”
宫人们生怕他受伤了，都不敢放开手脚玩。
萧瑾捏了捏小青鸟气鼓鼓的脸颊，过了一会儿，他灵光乍现地说：“那父皇给你找两个伴读好不好？”
他本就打算等小青鸟过了三岁生辰之后便让他习武，也是时候给小青鸟挑伴读了。
“伴读是什么？”
对上小青鸟求知若渴的眼神，萧瑾的声音不自觉地就柔和了下来。
“伴读就是你的玩伴，他可以陪你读书、可以陪你习武，也可以陪你一起踢蹴鞠。”
听到可以陪他踢蹴鞠，小青鸟高兴地点点头，笑着说：“好，父皇给我找伴读。”
听着上首父子俩的谈话，几个大臣心思各异。太子殿下要选伴读了，他们同宗里是否有适龄的孩子？
“父皇还得给你好好参详，这件事急不得，你先去和宫人们玩一会儿，待会儿父皇便去找你。”
“嗯嗯。”萧瑾从来没有失言过，小青鸟欢快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萧瑾悄然地松了一口气，哄孩子比处理国事还费心思。
之后萧瑾与几位大臣照常商议国事，等事情商议得差不多了，一个大臣赶在萧瑾要让他们跪安之前开口说：
“启禀皇上，微臣家中有一子，比太子殿下大两岁，且非常擅长踢蹴鞠。若有幸能成为太子殿下的伴读，犬子定然能为皇上和太子殿下分忧。”
萧瑾神色平淡，说出的话却不留情面。
“太子的伴读是要能督促太子上进的，而不是单纯地陪太子踢蹴鞠。”
闻言，那大臣神色尴尬，他儿子当然不仅仅会踢蹴鞠，他只是想顺着太子殿下的心意，却不曾想弄巧成拙了。
看着萧瑾的脸色，那大臣有再多的话也说不出了。
“皇上说得是，是臣想岔了。”
这时候，一首闭口不言的沈廷伟终于犹豫地说：“启禀皇上，犬子如今己有七岁，成熟稳重了不少。若能伴在太子殿下身侧，犬子定然能照顾好太子殿下。”
他希望能拉近他和清涟之间的父女关系，也希望沈家两姐弟能冰释前嫌，所以他才鼓起勇气向皇上提议伴读一事。
对于沈廷伟，萧瑾没像之前那样一口回绝，他只是沉默一会儿，然后回道：“此事朕不好私自定夺，还需问过皇后的意见，沈尚书回去等消息吧。”
“是。”
沈廷伟没想到萧瑾会如此尊重沈清涟的意见，他的心里是欣喜的。
当晚，两人躺在床上，萧瑾便和沈清涟说了这件事。
“父皇打算让沈耀宗给小青鸟当伴读？”沈清涟惊讶地撑起了身子。
萧瑾点了点头，随后又揽着沈清涟躺下，拉了被子给她盖上。
“这件事完全取决于卿卿的意愿，卿卿不必有压力。”
听到沈清涟首呼沈耀宗的名讳，萧瑾便知道，她是心存芥蒂的。
沈清涟靠在萧瑾的肩膀上，默默地圈着萧瑾的脖子。良久，沈清涟小声地说：“皇上，我不想让沈耀宗当小青鸟的伴读。”
“好。”萧瑾亲了亲沈清涟的额头。
沈清涟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撑起脑袋问：“皇上不问为什么吗？”
“卿卿想说吗？”萧瑾温柔地反问。
沈清涟忽然笑了，她重新靠在萧瑾的颈窝，平淡却不伤感地说：“父亲对我是有真心的，所以我原谅他了。至于沈耀宗，我做不到毫无芥蒂。
更何况，清官难断家务事。把沈耀宗放在小青鸟身边，万一发生了什么事，咱们也不好偏向任何一方，万一让小青鸟受了委屈怎么办？”
听见她的话，萧瑾忍不住轻笑，然后顺着她的话回道：“卿卿说得对，小青鸟绝对不能受委屈。”
他能听出卿卿话里的豁达，她是真的不纠结于过去的烂事了，她只愿眼不见为净。
听出萧瑾话里的促狭，沈清涟气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瑾抓着沈清涟的手亲了亲，抚着她的肩膀说：“睡吧卿卿，明日同朕一起给小青鸟选伴读。”
“好。”
在萧瑾的安抚下，沈清涟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