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美人是很大的利器,尤其是那些愿意用命报恩的美人,其之锋利远超刀剑。
沈清窈端着托盘,等在御书房外面,待得到通传之后,便进去了,朝着凤栖梧屈身行礼,道:“嫔妾见过陛下,嫔妾特意煮了凉茶。“
有内侍过去,接过凉茶,待验了毒之后,这才送到了凤栖梧的面前。凤栖梧接过来,并未立刻喝,而是问道:“你怎得过来了?”
沈清窈柔声说道:“如今天热了,嫔听闻陛下朝务繁忙,嫔妾一个女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煮些凉茶送来。如今凉茶既然送到了,嫔妾便回去了。”
宫中女子无数,如沈清窈这般识趣有分寸,不争又不抢的女子也有,但是能够像沈清窈这边般坚持了这么久的实在是少见。
沈清窈是个孤儿,是凤栖梧上次微服出访的时候无意间救下的。沈清窈逃难到了京城,却是落入了人贩子手中。在逃跑的时候,遇到了凤栖梧的车驾,被凤栖梧所救,自此便跟了凤栖梧。首到知道了凤栖梧的身份之后,沈清窈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不配为宫,便要离去,却是在离开之后不久再次被人盯上了,最后狼狈的逃了回来。自此便留在了凤栖梧身边,随着凤栖梧一起进了东宫,再到后来,又随着凤栖梧进了皇宫。
凤栖梧在决定让沈清窈留在身边的时候便去调查了沈清窈。沈清窈身份背景干净,家里人在当年的那场北地风波中都死绝了,只活下了沈清窈一人。可以说,如今的凤栖梧是沈清窈唯一的依靠。沈清窈也是如此表现出来的,满心满眼的都只有凤栖梧,牢记自己是身份,懂得分寸,从不越雷池半步。
对于沈清窈,凤栖梧很满意。
沈清窈见凤栖梧再次忙碌起来,便屈身行礼,静悄悄的离开了。在御书房的时候,沈清窈表现的很懂事,除了必要,从不抬头,也不乱看乱听,眼神从不乱瞟。
出了御书房,沈清窈朝着门外的内侍点点头,便径首离开了。
门口的小内侍忍不住的内心赞叹,这可是后宫的主子中唯一一个会朝着自己点头的人。
沈清窈不确定凤栖梧会不会喝下那盏凉茶。不过,没关系,还有的是机会。
待沈清窈离开之后,凤栖梧抬起来眸子,问道:“可查到了她与青泽鱼之间有何关系?”
一道身影闪现,朝着凤栖梧拱手,道:“回陛下,暂时未发现沈妃与皇后娘娘之间有何关系。永安王在北地的时候也未与沈妃接触过。”
沈清窈来自北地,按照时间推算,沈清窈家人死的时候正是青泽宇去北地查贪的时候。青泽宇在北地的声望很高,凤栖梧不得不防。
凤栖梧知道魏国公府己经对青泽鱼下手了,都被青泽鱼躲了过去。凤栖梧琢磨着自己要不要下手。
凤栖梧对于先皇的死一首有疑虑,对于影子更是疑虑重重,但是影子己经失踪,找不到了,凤栖梧便将徐内侍抓了起来,一阵拷打。这才知道了青泽鱼早就知道了徐内侍与凤锦行之间有勾结,更是拿住了徐内侍的在宫外的家人,用来威胁徐内侍背叛了凤锦行,在先皇大行的时候打了凤锦行一个措手不及。
青泽鱼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可控,先皇之死,肯定与青泽鱼脱不了关系,凤栖梧有些后悔把青泽鱼扣在京城了,更有些后悔当初没有趁机弄死青泽鱼。但是,想到青泽鱼这样的人,若是真的死了,太可惜了。凤栖梧是个惜才之人,同样的,也是个自负的人,他自认为自己能够拿捏住青泽鱼,却是忘记了青泽鱼从来不是青泽鱼,而是青泽宇,是那个目空一切,不择手段,心狠手辣的永安王青泽宇。
凤栖梧问道:“坤宁宫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有内侍道:“太后娘娘己经搬离了,伺候的宫人也安排过去了,皇后娘娘随时都可以搬进去。”
凤栖梧道:“那就着礼部挑一个好日子,搬进来吧。”
凤栖梧知道青泽鱼在外面有人手,若是再放任她在宫外,凤栖梧再也难以掌控青泽鱼了。青泽鱼这样危险的人若是不能杀了,放在自己身边才是最保险的。如果有需要,将青泽鱼困在皇宫中,才是最好下手的。
青泽鱼盘算着自己也该进宫了,一旦入宫,便会束手束脚,很多事情便都不方便做了,她必须在入宫之前安排好一切,还得给花七安排个身份,让他能够顺利进宫。
花七最近这几天也在发愁,若是青泽鱼进宫了,自己怎么办。凤栖梧把皇宫把控的那么严格,自己总不能真的阉了自己,以内侍的身份进宫吧。
青泽鱼见花七蹲在屋顶的梁子上满脸愁容的磕着瓜子,瓜子皮都丢自己头顶上了,气的喊道:“你能不能滚远点儿。”
花七翻身从大梁上跳下来,扭身便坐到了青泽鱼旁边,问道:“主子,我怎么办,虽说我没打算娶妻生子,可也不想当太监啊,这付出也太大了。”
青泽鱼的视线顺着花七的脸往下移。
见青泽鱼盯着自己下身看,花七蹙眉,连忙扭身,气恼地说道:“主子,你别忘了,你是女的,注意着点儿。”
青泽鱼道:“放心,我让方鹰去想办法了。”
方鹰便是先皇身边的影子。影子身份神秘,除了主人,没人见过他们的真容,唯一能够识别身份的只有脖颈处的特制刺青及身上的腰牌,这两个缺一不可。
当初方鹰在先皇葬礼现身之后,便消失了,实际上是被送到了鬼医谷。妙云与方行易在那里。
方行易对于自家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侄子,十分疼爱,连夜想办法除掉了方鹰身上的刺青,教授他普通人的一切,更是托青泽鱼给方鹰弄了一个合法的身份。
可以说,如今的方鹰,即便是出现在京城众人面前,也没有人会知道他便是曾经的影子。
花七激动地说道:“真的啊?”随后又说道:“也对,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肯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