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对不起，”他含糊地说。
“什么？”我向后靠去，看着他的脸，“为什么？”
“那太……可怜了。”他把我拉回，把脸埋在我的脖颈里。
接着是一舔，一咬，哦我的天，接下来的将会无比狂热，震撼人心。
“太棒了。我们再来一次吧。去我家，或者我们把门锁上就好。”
他笑着吻我，与之前不同，这次吻得深沉而温柔，蜿蜒缠绵，而且……根据我的经验，这并不是人们在之后通常会有的吻。在我的经历中，之后人们会洗漱，穿上衣服，然后挥手告别，去最近的星巴克买个蛋糕球。但这样也不错，因为伊恩是个接吻高手，他闻起来很好闻，尝起来也很好，感觉也很棒，而且——
“我能请你吃晚饭吗？”他贴着我的唇问，“在我们……之前。”
我摇摇头，我们的鼻尖轻轻相触。“没必要。”
“我……我想请你，汉娜。”
“不了。”我再次吻他。一次，深沉而美妙。“我不那样做。”
“你不做”——又一个吻——“什么？”
“晚饭。”一吻。再次。“好吧，”我改口道，“我吃。但我不吃约会晚餐。”
伊恩抽回身子，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为什么不约会吃晚餐？”
“我只是……”我耸耸肩，希望我们还在接吻。“我通常不约会。”
“你……完全不约会吗？”
“不。”他的表情突然又变得有些退缩，于是我微笑着补充说，“但无论如何我都很高兴去你家。不需要约会，对吧？”
他向后退了一大步，好像想在我们之间留出一些物理空间。他的牛仔裤前面……一片狼藉。我想帮他清理一下。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约会？”
“真的吗？”我笑了，“在我们做了……这个之后，你想听听我的社会情感创伤吗？”我指了指我们之间。
他点点头，认真而又有些僵硬，我于是收敛了笑容。
真的吗？他真想听这个？他想让我向他解释，我其实没有时间和情感去投入到任何形式的浪漫纠葛中吗？我无法想象，一旦他们真正了解了我，还会有人愿意为了非性的东西而留在我身边吗？我很久以前就意识到，人们和我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有可能发现我其实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聪明、漂亮、有趣。说实话，我知道我最好的选择是与人保持一定距离，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发现我真正的样子。顺便说一下，我是个有点刻薄的人。我只是不擅长关心……任何事情，真的。我花了大约十五年才找到真正让我充满激情的东西。我和玛拉、萨迪正在做的这个友谊实验仍然是一场实验，而且……
哦，上帝。伊恩想约会吗？他甚至都不住在这里。“所以你是说……”我用手揉着太阳穴，从后的兴奋中迅速冷静下来。“你是说，你对性不感兴趣吗？”
他闭上眼睛，那神情看起来绝不像是在说不。当然也不像是缺乏兴趣。但他却说：“我喜欢你。”
我笑了。“我注意到了。”
“这……对我来说很不寻常。这么喜欢一个人。”
“我也喜欢你。”我耸耸肩，“那我们不应该一起出去玩吗？这还不够好吗？”
他望向别处，看向自已的鞋子。“如果我花更多时间和你在一起，我只会更喜欢你。”
“切。”我哼了一声，“通常不是这样的。”
“它是。对我来说，它会是这样的。”他听起来如此坚定，无可辩驳，我除了盯着他看别无选择。他的嘴唇像被蜜蜂蜇过一样，他的一切都如此美丽，而他一想到和我发生关系却又不受任何束缚就显得如此平静、如此坚忍地沮丧，这本该让我觉得有些好笑，但事实是，我从未对其他人有过如此强烈的吸引力，我的身体在为他而颤动，而且……
也许你可以和他出去。就这一次。破个例。也许你可以试试看。也许能行。也许你们两个会——
什么？不。不。他妈的怎么回事？仅仅是我在考虑这一点就让我害怕得要命。不。我——我不是那样的人。这些事情都是浪费时间和精力。我很忙。我不适合这些。
“对不起，”我强迫自已说出口。这甚至不是谎言。我现在真的非常抱歉。“我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
“好吧，”他过了很久才说道。接受了。有点难过。“好吧。如果……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关于晚餐的话。告诉我一声。”
“好吧。”我点头。“你什么时候走？我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我又问，试图让气氛变得轻松些。
“没关系。我……我经常来这里，而且……”他摇摇头。“你可以随时改变主意。没有截止日期。”
哦。“那么，如果你改变了主意，想要和我……”
他笑着呼气，听起来有点像痛苦的呻吟，那一刻我感到有股冲动想要解释自已。我想告诉他，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但我知道那听起来会是什么样子，我也知道最好不要把那些话说出口。所以我们相互对视了几秒钟，然后……然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不是吗？我的身体自动地做出反应。我从桌子上滑下来，花了一会儿时间整理我身后的显示器、鼠标、键盘和电缆，当我穿过门走过伊恩身边时，他用他那严肃而悲伤的眼睛跟着我，手掌抚过下巴。
我听到的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很高兴认识你，汉娜。”我想我应该回应他，但我的胸口有一种陌生的沉重感，我无法让自已这么做。所以我只能用一个微笑和一个心不在焉的挥手来应付。我把手揣进兜里，身体还在因我留下的一切而颤动，我慢慢地走回加州理工学院校园，想着红发和错过的机会。
那天晚上，当我收到来自IanFloyd@nasa.gov的邮件时，我的心跳得乱七八糟。但邮件是空的，没有文字，甚至没有自动签名。只有一个附件，是他几年前的NASA申请表，以及几个其他人的。更近期的，他一定是从朋友和同事那里得到的，又给我发了几个例子。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