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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绊倒了？他一定是绊倒了。这是个意外。“利亚姆？”
“这样可以吗，玛拉？”他问，但并没有移开。他就站在那里，胸部贴着我的背，双手放在我腰两侧的台面上……这是某种清醒的梦吗？是一次由心跳引起的心血管事件？是我的大脑把我在夜里的最羞耻幻想变成了幻觉？
“利亚姆？”我低声说，因为他正在蹭我的头发。就在我太阳穴上方，用他的鼻子，甚至可能是他的嘴，而且看起来是故意的。绝对不是意外。他是在……？不，肯定不是。
但是他的手在我的肚子上蔓延开来，这让我意识到情况不同了。这感觉不像是在走廊里意外擦肩而过，不像我告诉自已停止痴迷的那种感觉。这感觉不像我那次绊在电脑线上，差点跌进他怀里，也不像他轻柔地握住我的手腕检查我在炉子上做饭时烫伤的拇指有多严重。这感觉……“利亚姆？”
“嘘。”我感觉到他的嘴唇在我的太阳穴上，温暖而令人安心。“一切都很好，玛拉。”
一股热流开始在肚子的底部盘旋。
六个月前……
“坦白说，‘他们相处得如火如荼’这句话是英语中最具误导性的说法。电线故障？加热设备使用不当？疑似纵火？这些都不像是两个人相处融洽的情景。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火箭筒。火焰喷射器。远处的警报声。因为没有什么比两个敌人互相烧烤最珍贵的财产更有可能引发一场火灾的了。想要引发爆炸？对室友好一点是不会做到的。在他们的煤油浸泡过的手工棉被上点一根火柴——”
“小姐？”Uber司机转过身，对于打断我关于末日预言的演讲显得有些愧疚。“只是提醒一下——我们离您的目的地还有五分钟。”
我微笑着表示歉意，谢谢你，然后看了一眼我的手机。我两个最好的朋友占据了整个屏幕。然后，在屏幕的右上角是我：比平时更皱眉（这是有充分理由的），比平时更苍白（这甚至可能吗？），比平时更多姜黄色（一定是滤镜的问题，对吧？）。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观点，玛拉，”萨迪带着困惑的表情说，“我鼓励你把这些，嗯，非常有力的投诉提交给麦瑞姆-韦伯斯特夫人或者负责这些事务的人，但是……我刚才只是问你怎么参加葬礼的。”
“是的，玛拉——葬礼——怎么样了？”汉娜那边的通话质量很差，但这已经是常态了。
我想，这就是你在研究生院遇到最好的朋友时会发生的事：一分钟前你还像只快乐的蛤蜊，紧握着闪亮的新工程学文凭，一路笑着喝下第五轮的梅酒。下一分钟你就泪流满面，因为你们都要各奔东西。FaceTime变得和氧气一样必要。眼前看不到一丝霓虹绿色的鸡尾酒。你那略微疯狂的独白不再是在你共租的公寓私密空间里发生，而是在半公开的Uber后座上，在你前往进行一个非常、非常奇怪对话的路上。
看，这就是我最讨厌成年生活的一点：在某个时刻，你不得不开始这样做。萨迪在纽约市设计高档的生态可持续建筑。汉娜在挪威的某个北极研究站冻得屁股发麻。至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