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就是这件事。”我开始给微波炉拧紧后盖板。“在这里,我们可以不扔椅子,而你随口问起那些对我恶劣的家伙的姓氏,显然是想对他们进行未经授权的正义行动。”
“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挑起眉毛。他脸红了,看向别处。
“总之,我更喜欢这样。做朋友,我想。”
他瞪了我一眼。“我不是你的朋友。”
“哦。”我几乎要退缩了。几乎。“哦。我——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天晚上,艾琳给伯尼送了一朵玫瑰,你说那是明智之举。这是朋友之间不能接受的。”
我大笑起来。“拜托,他很可爱。他是训狗师。他喜欢K-pop!”
“看,这就是原因,你为什么是我的死敌。”他对我摇了摇头,我笑得更厉害了,然后我的笑声渐渐平息,有那么一瞬间,我们只是相视而笑,一股陌生的、温暖的液体在我心中涌动。
“我确定海伦娜会支持伯尼的。”
他哼了一声。“你说得好像那是她的认可一样。好像她没有不断地想把我介绍给那些我根本不在乎的陌生人。”
“她也对我这么做过!”
“还有,当我十几岁的时候,她和一个四个月没洗澡的家伙约会过。”
“哦,天哪。为什么?”
“不确定。为了环保?”
“不——我是说,她为什么要和他约会?”
利亚姆皱了皱眉。“显然——我引用她的话——‘惊人的肉体化学反应’。”
我病态地思考着海伦娜的性生活,直到利亚姆打破了沉默,问道:“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我摇了摇头。“这是环保局。我一直想去的地方。说真的,如果我现在辞职,十五岁的玛拉可能会穿越时空来捅我一刀。”我似乎捕捉到了他问题中的一丝异样。“你为什么这么问?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
他也摇了摇头。“我不能,”他说。但我已经开始有点了解他了。我更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他的想法,每当他认真考虑某件事时,他就会变得内向。他在自已和那些试图了解他的人之间筑起了一堵墙。有时我希望那堵墙不存在。所以我轻轻地推了推它,问道:“工作怎么样?”
他沉默了一会儿,双手宽宽地按在岛台上,静静地看着我重新把零件拧紧。我的头发仍然安全地别在耳后。“他今天让我解雇一个人。”
“哦。”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米奇。利亚姆的老板。我私下里恨他,就像恨一千台微波炉一样强烈。他就是利亚姆觉得自已无法收拾起他那价值高昂的学历和多年的企业恶棍经验,去找另一份工作的原因。“为什么?”
“我团队里的一个人犯了一个非常愚蠢的错误。但可以补救。而且……那只是个错误。我们都会犯错——我知道我也会。”他下意识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我真的以为我能说服他不要这么做。”他摇了摇头,我皱起了眉头。抿紧嘴唇。命令自已数到五再说话,只是为了避免显得过于干涉或咄咄逼人。五,四,三——
“说实话,你老板是个混蛋,他不配拥有你,你应该辞职,让他在自已的烂摊子里搅和!”
利亚姆抬起头,看起来很惊讶。也很有趣,我想。“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