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耀眼夺目。接着,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会回电给你。”完全无视了对方“先生,这是一个时间敏感的问题——”的回复,随手将电话扔在了最近的椅子上。
然后,他回拥了我。他把我举起来,仿佛他因我而太过高兴,以至于根本不考虑停下来,就像我刚刚接到的那个改变了我生活的电话,也改变了他一样,就像他和我一样,一直如此热切地渴望着这一刻。当他在房间里旋转我,那是一个完美的、纯粹的幸福的旋转,就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了。
我是多么不可思议地、彻底地爱上了这个男人。
这种感觉已经存在了好几周,好几个月。它在我耳边低语,悄悄向我靠近,像一列火车在铁轨上呼啸而过,直击我的面门。它已经变得如此强大和耀眼,以至于我无法忽视,但没关系。
我不想忽视它。
利亚姆把我放回地上。他的手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才后退一步——一只手顺着我的手臂滑下,另一只手拨开我额前的发丝,别到我耳后。当他松开手时,我想跟上去。我想求他不要这样做。
“玛拉,你太棒了。才华横溢。”
和你在一起时,我感觉棒极了,感觉自已也很出色。我希望你也有同样的感觉。“很明显,今晚我该决定看什么电视。”
“你每晚都决定看什么电视。”
“但今晚我确实值得这么做。”
他笑着摇了摇头,凝视着我的眼睛。时间仿佛凝固了。我们之间弥漫着一种沉重而甜蜜的紧张感。我想吻他。我非常非常想吻他。我应该问他吗?他会推开我吗?还是他会反过来推我,把我抵在他的桌子上,转过身来,用一只手撑在我的肩胛骨之间,对我耳语着“终于”,然后说“别动”,还有“让我们庆祝一下”,然后——
不。停下。
我喘着气说:“哦,我的天哪——你觉得肖恩现在正在做什么?”“我希望他正在浴室里哭呢。”
“希望他正在推特上发泄绝望,同时在Spotify上听My Chemical Romance的歌单。我必须去社交媒体上关注他。马上回来。”我正要像跑进来时那样快速跳出利亚姆的办公室。但他用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
“玛拉?”
“怎么了?”
我转过身来。他原本开心、不寻常地敞开心扉的表情已经消失,变成了另一种表情。更加内敛,不透明。
“你说过……几周前,你说如果你得到这份工作,你就会搬出去。”
哦。
哦。
这个提醒像一把刀刺进我的肋骨之间。我确实说过。我确实说过。但已经过去好几周了。这几周里,我们互相偷吃对方盘子里的食物,在白天发短信争论艾琳的感情生活,还有那次他让我笑得喘不过气来,足足有十分钟。
我们之间……难道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有那么一刻,我说不出话来。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首先想到的是我会搬出去这个事实——不,这太不公平了。他为我感到高兴。真心地高兴。他接下来想到的是,他终于可以一个人生活了。
我试图开个玩笑:“为什么?你要赶我走吗?”
“不。不,玛拉,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打断了他。利亚姆恼火地看了一眼电话,但当他再次看向我时,我已经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