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几年前,我的朋友莎拉和一个叫威尔的家伙同居了。起初他们真的很讨厌对方,但后来他们发现彼此比想象中更相似,她开始越来越多地谈论他,而且越来越正面。所以萨迪和我——萨迪也认识她——我们心想,天哪,她不会爱上这家伙了吧?然后有一天晚上,我的朋友向我坦白,她对威尔有着极其淫秽、极其复杂的幻想,比如威尔把她按在餐桌上——”
“再见,汉娜。”
“等等,”萨迪说,“我们还没听到结局呢!”
“你们真是差劲的朋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么爱你们。”我笑着挂断了电话,尽管我自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把手机扔到一边,起身去给自已倒满一杯葡萄酒,心想等汉娜和萨迪爱上某个人的时候,我会毫不留情地取笑她们,编造关于假人的假故事,然后她们就会知道这种感觉有多难受了——“玛拉。”
利亚姆站在客厅的门口,一只手拿着领带,看起来疲惫、英俊而高大——哦,糟了。“利亚姆?”
“嗨。”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哦。”谢天谢地。“你的……面试怎么样?”
“我想还不错。”
“哦。那就好。”
他刚到,他说。他不可能偷听到我刚才的话。过去几秒钟里,我什么也没说。而且汉娜改编的童话故事用了不同的名字。
那他为什么那样盯着我看?
“你什么时候能知道你得到那份工作了吗?”
他耸了耸肩。“我想几天后就知道了。”他上周剪了头发。不是特别短,但比以前短了。有时——经常——我会在某种光线下看到他,或者我会看到他做出那种我确定他不会让其他人看到的表情,我会因为惊奇而屏住呼吸。
“你饿了吗?我做了炒菜,还有剩的。”
他打量着我,什么也没说。
“没有胡萝卜。我保证。”我对他的喜好了解这么多该怎么办?对他的了解呢?一旦他不再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这些了解会去哪里?
“我不饿,但谢谢。”
“好吧。”我绕过沙发,想找点事做,靠在门框上。离他只有几英尺远。“我想我找到地方了。我是说,搬去的地方。”
“你找到了?”他的表情难以捉摸。
“是的。但还要过几天才知道。”沉默。还有长时间的沉思凝视。
“我仍然不会卖掉我的那一半。抱歉,我知道你想买下我的股份,但——”
“我不想。”
我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想?”
“我不想。”
我笑了。“利亚姆,你提议买下我的股份已经有一百万年了。”
他的嘴角扭曲了一下。“一百万年前这房子还不存在,这里还是个沼泽,但你又不是环境科学家,所以你可能不知道——”
“哦,闭嘴。我只是说,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不过,现在想想,他的律师已经有几周……几个月没给我发邮件了?“天哪。利亚姆,你破产了吗?”我倾身向前。“是股市的原因吗?你把所有的钱都赌光了吗?你把所有的积蓄都押在了美国男足赢得世界杯上,结果才意识到他们甚至没有资格参赛?你卷入了LuLaRoe的传销组织,不停地买新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