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我搞砸了。我只是……我搞砸了。现在我不得不带着这个认知生活下去。我不得不生活在一个再也没有人能与埃里克·诺瓦克相提并论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人能让我开怀大笑，让我的身体充满欢愉，让我的灵魂因他对加拉塔萨雷队的荒谬观点而感到愤慨——所有这一切同时发生。
“哦，亲爱的。”玛拉歪着头说。“你并不知道这一点。”
“我知道。很可能。”
“这不是重点。”汉娜凑近屏幕，直到我能看到的只有她美丽的脸庞和深邃的眼睛。“好吧，所以埃里克现在知道你偶尔会在解决冲突时表现出惊人的缺乏主动性。”
我呻吟了一声。“我真的希望我有足够的情感力量来挂断你的电话。”
“但你没有。我想说的是，也许埃里克会认为你会成为一个糟糕的女朋友，反应过度，给你带来的麻烦比你本身的价值还要大。也许他会决定在恋爱相关的Reddit论坛上抱怨你。但如果你像三周前那样把他踢出你的生活，你就只是在替他做决定。”
我眨了眨眼，感到困惑，突然记起了为什么我选择了工程学。对数导数比这种关系问题容易多了。“你是什么意思？”
“萨迪，我知道你很喜欢这个男人。我知道如果他决定不想让你进入他的生活，那会很痛苦，而你也想提前退缩来保护自已。但如果你至少不给他一个选择你的机会，你一定会失去他。”
我慢慢地点点头，试图忽略喉咙里那个硬结。让这个想法——去吧，就去吧，去追求你想要的，勇敢一点——慢慢地渗透到我心中。回忆起埃里克。回忆起我们在公园长椅上、在空旷的人行道上，微风在我们之间飘荡的情景。当时我心里涌起的感觉让我的胃翻涌。关于可能性。关于也许。
这是我新的快乐之地，埃里克在我们那晚第二次时，在我的耳边低语。然后他把我额头上的汗水拨开，我抬头看着他，心想，他的眼睛在阳光下和天空的颜色一模一样。而我，一直一直爱着天空。
“你是对的，”我说。“你说得太对了。我应该去找他。”
汉娜笑了。“好吧，现在纽约时间才凌晨一点左右？我想的是明天早上十点左右给他打电话。”
“不。我应该现在就去找他。”
“这完全相反——”
“我得走了。爱你们。”
我挂断电话，从床上弹起来，找外套和手机。我开始叫优步，但——该死。我知道埃里克住在哪里，但不知道他的具体地址。我跑到门口，同时找钥匙，输入我能想起的离他公寓最近的地标。天哪，那个词怎么拼——
“萨迪？”
我抬起头。埃里克站在我敞开的门口，他高大、严肃、充满企业家的威严。穿着我离开他时穿的那套衣服，外加一件轻便夹克，他的手悬在半空中，显然正准备敲门。
“你要去哪里吗？”
“不。是。不。我……”我后退了一步。又一步。再一步。埃里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的脸颊发烫。我在幻想他吗？他真的在阿斯托利亚吗？在我的公寓里？我听到一声巨响，我的钥匙掉在了油毡地板上。我需要睡觉。我需要睡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