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六天的颠簸,于渊和墨染来到了华安城,华安城一如既往的繁华。两人都心情沉重地回到月影阁的大本营——望舒酒楼,望舒酒楼坐落在城市西环里,经营状况一般,主要是她们也没有用心经营,表面是酒楼,实际上是神秘的暗杀组织。
于渊身份特殊,很多人都认识他,他一出现在望舒酒楼里,掌事张晓峰便迎上来:笑着说:“于渊,你回来了,主子让您二位首接去幽室找他。”
于渊点头:“好的,张叔!”
墨染向张晓峰鞠躬:“见过张叔!”
张晓峰笑容变淡了几分:“嗯!快去吧!”
于渊和墨染走进一楼最里的一间房子,里面守着的人替他们打开暗门,二人向一条往下的通道走进去。
沿途有壁灯照着,但还是有些昏暗。于渊和墨染来到了一间类似于大殿的地方,
陆庭舟戴着两人熟悉的狐狸面具,威严地坐着看信函,旁边有两位护法守卫着。
于渊拱手道:“师傅!”
墨染跪下道:“见过阁主!”
陆庭舟不疾不徐地在信函上回复了几句话,才转移视线看向二人。“起来吧!”
“谢阁主!”
陆庭舟走下来,在于渊面前站定,语气冰冷地说:“我听明尘说你要离开月影阁!”
于渊淡定地回答:“是!”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传来,于渊的左脸火辣辣地疼!
“混账东西!白养你了!”
墨染在旁边看见这样脸色更加苍白了,可他知道规矩,只能干着急。
于渊早知道会这样,情绪没有任何波澜,平静地看着陆庭舟。
陆庭舟最恨于渊这样子,那犯倔的模样和他的母亲一模一样,看着就让他觉得厌恶:“知道想要离开月影阁的代价吧!”
“知道!不过就是鞭笞百下,水牢里待三天,再扔狼群里待一天而己!”
陆庭舟气笑了:“你倒是好样的,可是你这个师兄呢,你觉得他挺得过百下鞭笞吗?”
于渊把墨染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陆庭舟:“你罚我就行,别罚墨染!他为了得到靖王府的机密己经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受尽了折磨,你不能这样翻脸无情,否则以后谁敢替你卖命!”
“翅膀硬了是吧,一口一个你,还当我是你的父亲吗?”
于渊撇嘴:“是你不让我喊的!”
“哼,我说的话你要是都记得就好了!”陆庭舟背过身去,冷语冰人:“你们替我再做一件事情,办好了,看在你我关系上,我可以饶了墨染。可是于渊你要知道你的身份,若月影阁不好了,或者我出事了,你也跟着遭殃,躲也是无用的。”
“我明白,以后我会乔装打扮,隐姓埋名!师傅,你说吧,要让我们办什么事情?”
“我刚接到京城的消息,说朝廷要派人来华安城建个大型商场,就是把很多商店开在同一个楼里,到时很多商铺可以让商人租赁,这华安城的大商户们都想分一杯羹。我们也缺一个赚钱机会,若你能帮月影阁办成此事,就没人对你们离开的事情指手画脚了。”
于渊皱着眉头:“可是这是朝廷监管的,怕是不好办!”
“我听说你在京城里和王将军的女儿走得很近,她不是很听你的话吗,你请她帮帮忙!”
于渊低下头:“人走茶凉,再说我跟她真的没什么感情,她帮不了这忙。”
陆庭舟又被于渊的话惹生气了:“那你自己想办法,办不成就不可能放你们离开的!你们出去吧,我还要忙别的事情!”
于渊还想再说什么,被墨染拉住衣角,看到墨染不住暗示的眼神,于渊偃旗息鼓:“那我们回去休息了!”
陆庭舟没再理他们,二人悄悄退出去。由于长大的月影阁成员要么出任务,有统一的住所;要么自己找地方住,自己养活自己。
于渊作为阁主的孩子,名义上的徒弟,自然有单独的房间给他住,只是小院不大,一百平方左右,看着比京城租的还小。就两个房间,隔壁间是明尘的,所以于渊邀请墨染跟自己住。
“好久没回来住,哪里都是灰尘!”于渊抱怨道,他背着行李都无处下脚。
“洗洗就好!你先帮我拿着东西,我来清洗几张凳子。”墨染笑着说,拿起角落里的麻布和木盆去院中打水,快速洗了两把凳子,并排放好,于渊才把东西放下来,
两人花了一个时辰才把房间,院子打扫干净。此时己经天黑了,两人饥肠辘辘,看着对方,发现都是灰头土脸的,都不自觉地发笑。
于渊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去买吃食了,墨染把行李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归置好。这才有空坐下休息,没有预想中的发生可怕事情,虽然阁主发火了,可是于渊替自己挡了。
只是想到接下来的任务,墨染只觉得又是很难搞定的事情,心情有点压抑。他干脆起身去忙活儿,去清洗厨房了。
于渊回来,来到墨染脸色极差,还在不停忙碌,扯走他手中的麻布,把他拉到房间坐在来:“你看看自己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还不好好休息!剩下的我明天再做,你可别做这些事情了!”
墨染敷衍地说:“知道了!”
“快来吃晚饭吧!”
依然是一菜一汤,他们自小被教育要节俭,都习惯这样子了。
洗漱一番,两人终于躺到了床上,浑身的肌肉得到放松,于渊满足地喟叹出声:“还是自己的房子住的舒服!”
墨染附和着笑笑,也就是于渊才能跟着明尘师傅一起吃住,像他这样的普通弟子,小时候都是睡大通铺的,哪里有这样的单独的房间呢!
“墨染,我帮你抹药吧!”
墨染起身去拿伤药,脱下上衣,于渊替他均匀地抹了药。“墨染,裤子!”
墨染一手压着裤子,神情淡淡地说:“这样就行,其他的我自己来!你把头转过去!”
“你真的不用我帮你?”
“不用!”
“那好吧!”于渊转过身子,擦干净手指,就闭上眼睛睡了。
墨染快速替自己上药,才灭了油灯。
两个少年,就在这样简陋的环境里,沉沉睡去。